“可是如何能这般便宜?”
“乃是五宗法盟与咱家约下,教前些日卖来的合欢宗叛逆在这里受惩。一千灵石只是个本钱买卖,亲热一轮便结了,却不能叫客人入房歇息。”
“那恐怕人可不能少了。”
“可不是吗,自一个月前闹到今日,附近州郡连能攒出一千灵石的炼气都跑来了。总算这几日稍稍缓下些,现在大概还有三十几个客人排在俄池水台那边。公子若有兴,我便叫人引公子过去。”
“去!那可得去瞧瞧!”
可女子纹丝没动,也没唤人来,只笑盈盈看着宁尘。
宁尘反应过来,这是等着掏钱呢。
他也不演戏了,袖子一抖,露出他为了掩饰星陨戒而弄得一枚新储物戒,拿神念扫了八万灵石,将手向女子一抬。
女子将戒指与他对在一处,八万灵石如湖水倒灌,尽送到女子那边。
女子一愣,随即笑颜如花道:“呵,闹了半天,公子竟是恁大的朱门绣户。方才一惊一乍,原来是故意逗咱开心呢。”
她话头一转,面色认真了些:“公子,楼内规矩还需与您讲细。若不守规矩,惹得楼主不高兴,这水香玉暖的十日可就浪费了。”
“我仔细听得。”
“配有此玉,云池、瑶池、天池三院皆可随意行走,但遇到禁制处可不消乱闯。若看上已被人挑了的姑娘,双方如都合意,换着一品未尝不可,只是切不可强索强要。闹起事端,楼主可不管是何宗何派,浩天宗真传来了也吊起来打一顿呢。”
宁尘连忙道:“柳七娘威名自然晓得。”
女子见他着慌,又赔笑道:“七娘向来吃软不吃硬,公子要是真见了她呀,多求几句好话便是。”
她凑到宁尘身前,捉起宁尘一只手来,将一枚玉戒套在宁尘指上:“这玉戒自今日起便归了公子。往后来楼里享受,只要身在白帝城周二十里内,即可激发配饰上的法术传至此处。”
顺着女子点指处,宁尘一眼望见不远空地上的传送阵法。
怪不得楼中热闹非凡,外面却清净得门可罗雀。
敢情十之有九都是回头客,真从大门走进来的,也就是自己这种第一次来的青瓜蛋子。
玉戒往手上一戴,宁尘立时试出自身真气被压到了筑基期。他不由得一慌,伸手便想摘取下来,却被女子在手上一推,轻轻阻住。
“此时取下还不碍事,但若再往楼里去,配饰一旦离身,即刻便要被送出白帝城外了。公子如是不安,在此思量一下也好。”
这潇湘楼的方圆界实是精妙非凡,笼罩整个地界的阵法恐怕都是最顶级的。
这玉佩玉镯玉戒,其实是赦免传送阵法所需,外人要想往里闯,不坏了此阵便是寸步难行。
更别提那压制修为的法术,不知秘传于何处,恐怕只有五宗法盟才有此等阵法图纹。
不戴戒指没法儿进去,宁尘也没旁的好选,只好将戒指扣在了指肚上。
女子展颜笑起,翻手取出名册一本:“公子请过目,有看上的可人儿,奴家这便带公子过去。”
宁尘信手一翻,名册中按修为把楼中女子尽列整齐。只是这名册内皆是花儿名,最多记两笔容貌特征、秉性如何,却分不出个具体大概。
“公子贵客,楼中姑娘尽可取用,若公子喜欢,奴家也可陪您消遣。只是需记得,那脚上挂黑绸金铃儿的姑娘不可碰。”
宁尘此番来不是为了嫖妓,可仍好奇道:“怎么还有不让玩的?”
“那都是被别的客人重金定下的,可不敢坏了规矩。您在楼里逛时,见那闺房牌子反挂不露名儿的,里面要么有客,要么便是这类姑娘,千万别往里硬闯呀。”
宁尘随口敷衍,女子还待引他观赏一圈,也被他打发了,只道自己随意转转。
女子心思玲珑,也不多话,笑盈盈施礼转身去了。
云池、瑶池、天池都是私闺,唯有俄池是供人游赏观景的去处。
宁尘方才听到阿翎被困在俄池水台,此时便沿着小桥流水送波处行去。
没走几十步,就看到前面十几丈外现出一个攒心小湖。
三层秀楼围成一个凹字,正将湖水围起。
湖中央置着台子,许是给人观赏歌舞的,此时却排了满满的人。
这俄池水台一阵阵莺声燕语,更有淫香扑鼻。
周围秀楼上一间间开敞的雅间坐了不少男修,一边看着下面湖心处的淫戏,一边狎玩怀中女子。
宁尘心中缠乱,却不得不作出一副悠哉哉色眯眯的模样,先踱去了秀楼底层那没人的座位坐定,准备观瞧一下情势。
眨眼功夫就有婢子送来灵果仙酿,宁尘翘着二郎腿,定睛往湖心台上仔细望去。
只见苏血翎躺在一张人字形木枷之上,正横在水台中央。
她双手伸在头顶,手腕脚腕都被锁住,身上一件近乎透明的纱袍已被撕扯的多有破损,压根遮不住下面的旖旎。
一滩滩白浊精液几乎将全身覆盖,一头青丝也被射得污秽不堪。
一个男人正抱着她双腿起劲儿地往里打桩,撞得木枷咯吱作响,汗水淫水精水四散飞溅。
他身后排了一长串男修,都是些筑基凝心,一个个裤裆涨的恁高。
宁尘长舒一口气,心中稍安。
他方才强震合欢法纲试着去连烈血侯位,而水台上的女子却没有半点儿反应。
潇湘楼的禁制再强,也不可能强过合欢老祖创的法纲。如此想来可能性只有一个——台上之人并非阿翎。
宁尘全身散了架似的,接连闷下三杯酒再肚中,将那满腹的急怒卸了大半。
他往旁边扫了两眼,望向坐得最近的那桌,对着桌边的男修微微颔首致意。
配着玉镯的男修正和一旁的花女饮酒,见宁尘身边没有女子,起初还有些古怪,待看清他指上玉戒这才了然。
出得起八万灵石的大家,也不至于贪欢这一时半刻。
宁尘等对方与他点头微笑,才问道:“仁兄可知,这水台女子是何来头?”
男修笑道:“兄弟可是在山上闭过关?竟不知陵州合欢宗的变故。”
他当下就将五宗法盟昭告天下的那一套给宁尘讲了。
宁尘早已听过这些,只待他讲完,又问:“这元婴修士哪是这么好抓的。若这潇湘楼找人假扮,那可如何分辨?”
“这您就说笑了。合欢宗新任宗主穆天香可是特来认过。这要是认错了,一扭头叫叛逆杀回山去,她这宗主的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宁尘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仁兄所言极是,却是小弟胡思乱想。”
敷衍几句,宁尘心中有了底。
看来龙姐姐到底没信错人。
这柳七娘定是做了什么手脚,找人替阿翎遮下身份,掩过了五宗法盟的耳目。
虽然潇湘楼蹊跷处颇多,但现在看来好歹还没有与自己为敌。
他离了俄池水台,直往深处走去。一路走来,倒是把三池三院都看了个遍。
云池住的是练气、筑基、凝心,此处人是最多,地方却占得最小。秀楼凭列,一间房挨着一间房,与凡俗青楼的布置无有二致。
再往前走便有一道壁障相隔,想来是阻拦低档客人用的,宁尘戴着玉戒则畅行无阻。
进得瑶池,如同水乡一般,在溪泉之上建着小桥栈道,勾连着一座座屋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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