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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午时一刻,陈大虎一番梳洗打扮,穿着大红色喜服,系着一朵红花,坐骑从原本的水牛变成了大哥带来的大红马,在同村一行人的陪同下前往隔壁村。

七斤重的大公鸡,五斤重的老母鸡,一斗粳米,一斗糯米,五尺长的棉布,再加上一坛黄酒,便是陈家准备的彩礼。

虽不比乡绅土豪家娶亲时的排场,可在这贫瘠的山中,已经是相当有脸面了。

路程未过一半,陈湛飞掏出二两银子置于礼盘上。

马上的陈大虎见状,问道:“大哥,这是做何?”

陈湛飞微微一笑,道:“今日大虎娶亲,我这个大哥的自然要表示一番。你与二虎同我虽不是一母同胞,但这十几年来,早就胜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常言道,长兄为父,阿爹不在了,我这个做大哥的就得有大哥的样子。可不能叫他人把我们陈家看扁。”

“大哥说的是,大虎谨记在心。”

“嗯,你记得就好。”

桃花村与邻村相隔不远,约摸六七里路,只是山路崎岖,蜿蜒盼折,略费些时辰。

行到新娘家,陈大虎先敬岳父岳母,又拜了教书的秀才。将盖着红帕子的新娘子扶上马背,一行人带着嫁妆又折回桃花沟。

新娘子年芳十五,生得俏丽温婉。

只不过也生在贫苦的农户家。

相比一身新装的陈大虎,新娘子的穿着可就寒酸许多。

除了盖着的红帕子是新裁的,简单绣了几只喜鹊之外,身上穿的衣裳和罗裙皆用粗糙的麻布制成,缝着不少补丁,到也洗得干净。

娘家给的嫁妆也不过几副碗筷,小罐蜜糖。

不过新娘子穿着虽是旧物,那身子可是真真正正的新。

行到山路,多有颠簸,新娘子初次骑马,害怕得不行。

“二嫂莫慌,只须抓紧马鬃便可。”陈二虎牵着缰绳,朝马背上的新娘喊道。

“我……我怕。”

新娘子显然害怕极了,小口嘤嘤啜泣,几欲哭出声来。

陈湛飞抬手拍打二弟肩膀,道:“大虎,上马抱着弟妹,可别叫人摔下来了。”

“就是,新郎官快上马。”媒人附和着。

陈大虎心疼地看着马背上的媳妇,却有些难为情,道:“只怕不合礼法,我与娘子还未拜过堂,若是搂搂抱抱…………”

这一说逗得一行人哈哈大笑。

媒人道:“如今她出了娘家门,便是你一辈子的媳妇,日后言行举止,都看你脸色。你一个少年郎,害羞些什么,自己媳妇有何不可抱的?”

“呜呜……大虎,不如让我下马走吧。”

新娘子害羞,也不敢当着大家伙的面被新郎抱着。

“我……我……”

“你什么你?”陈湛飞一脚踢在二弟屁股上,“还不上马,真叫自己媳妇摔着了才乐意。你这般害羞,往日里叫我与你讲金瓶梅里西门庆大战潘金莲,给你看画本的时候,怎不见你害羞了。”

“哈哈哈………”

一行人笑得合不拢嘴,这新郎官竟被自己大哥揭了老底。

陈大虎红着脸上了马,将新娘子娇滴滴的身子搂在怀里,一时间美的心儿都快飞出来了。

“娘子,你好香阿,身子还这般软和。”陈大虎原形必露,下巴抵在新娘子薄薄的香肩上,贴着她干净的小耳朵悄声说道。

“哎呀,大虎你……莫再说了。”新娘子娇羞地扭来扭身子,不想惹得新郎身子愈发躁动。

那坐在马背上的小臀后,一根火热的肉棍子顶得十分用力。

陈大虎正值十七岁的少年郎,平日看了不少大哥带来的香艳画本和艳词小说,早晓得男女之事,且已不是处子之身。

当下抱着媳妇,恨不得将她压在马背上狠狠奸上一次。

“实不相瞒,在你家隔壁念书,初次见你时,我心里就按耐不住,只想每日夜里把你狠狠操个遍,将你的小屄干湿干软方才过瘾。今日有幸娶得你做娘子,待洞房时,一定复刻往日心中苦思所想。好娘子,你就等着吧。”

“哎呀,你莫说了,叫大伯哥与小叔子听见,我还有什么脸面在陈家?”

“不慌,不慌。”

其余人倒是听不着,只有陈湛飞听闻小两口的私话,嘴角不时上翘。

二弟的性格他清楚得很。

就同他一般,表面知书达理,私下却相当淫秽。

还记得去年在家时,两人悄悄溜到隔壁看杨家大嫂洗澡。

竖日一晚,这小子竟然又悄悄摸摸偷去。

险些被人家拿住。

众人爬上一处山口,稍作歇息,却见村子方向跑来一个瘦巴巴的少年。走近一看,原来是村西的钱小五。

“小五,不在村中等着吃席,慌慌忙忙跑来作何事?”陈湛飞拎着水壶,几步踏到钱小五身子前。

钱小五跑得太急,一屁股坐到泥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咕咚咕咚。”

连灌了半壶水,这厮才扭身指着桃花沟方向,道:“陈大哥,快……快,你家出事了。”

众人闻言,立刻聚到钱小五跟前。

“快说,发生什么了?”

“大喜日子,你这还在可不许瞎说。”

钱小五抬起袖子抹了抹嘴边的水,又道:“李财主家大少爷带着十来人,拎着棍子和刀冲到陈大哥家,又打又砸,还把小芸妹妹抢走了。说什么还要把野牛坡那几块地里的庄稼都烧了。”

“什么?”陈大虎一听,哪里还顾得上调戏自家小媳妇,当下就跳下马来。

“大哥。”

陈湛飞摆手,“你们且护着新娘子,我先赶回去。”

“是。”陈大虎晓得大哥性子,也不多言,转身便叫新娘子下马。

陈湛飞骑着大红马,朝村中疾驰而去。

“都滚开,我们李家大少爷办事,谁敢多言。”一个络腮胡的黑脸汉子提着棍子,指向陈家院子里的村民,“昨日里,我家少爷来查租子,发现陈杨两家竟然敢在野牛坡私自开荒地,还不上报。我家少爷一向讲理,只要两家补上新地的租子便可,可这妇人竟然纵子行凶,把我们家少爷牙都打掉了几颗。哼,真是岂有此理。”

石屋前,周慧昏倒在地,被杨绣之母孙氏抱在怀中,额上渗处一滩鲜血,尤为骇人。

孙氏丈夫杨三小腿残疾,此刻却不怯懦,依着屋墙,手里抓着柴刀与李家的狗腿子对峙。

人群中,一个白须老头道:“小老儿活了六十有余,这开垦荒地本就是官府所许。一旦勘验亩数,便下发地契。地属垦者,何时说过要向李家上报。”

“哼。”只见一头戴黑色方巾的中年男人背手大喝,“桃花沟,还有附近十里八村,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乃是大宁朝开国初始,李家先祖因公获封,得侯爵所属之地。尔等敢口出狂言。一群泥腿子,天生贱命,不学圣人之道,出手便伤人。今日不给些教训,怕是不晓得这崇礼县姓什么。”

坐在轿子里的李禹喝了口茶,笑道:“管家,给他们讲讲规矩。”

方巾男子立刻点头哈腰道:“是,少爷。”

将将抬起头看着村民,便换了一副脸色,“都听好了,从今年秋收始,所有田地租子,包括林木砍伐,打渔猎获,采药摘果,统统上涨两成。既然有力气开荒,说明你们粮食绰绰有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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