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躲得过去么?咯咯,咯咯……”
原先准备了许久,想囚禁母子俩,待吴征内功隐患发作之时让祝雅瞳舍身相救。
彼时的一番说辞几经斟酌,改了又改,现下看来是用不上了。
可现今的说辞毫无准备,居然说得流畅自然,直击心扉。
从祝雅瞳忽红忽白的面色,漂移不定的目光便知一举奏效,每一字都说中她心中痛点!
看着祝雅瞳迅速回身抱着吴征进山洞中安置,栾采晴嘴角又勾起一丝笑意:不仅是痛点,还有痒处,对不对?
哈哈哈哈……祝雅瞳啊祝雅瞳,天意,真是天意!
就算你不用身体来救自己的儿子,老娘也要看看你如何面对爱子的情意,怎生面对自己心中的情意!
这一番话下来,祝雅瞳居然无言以对,更没对她怒极出手,只是默默地转身进洞。
不得不说栾采晴对祝雅瞳的了解颇深——仇恨有多少,了解就有多少!
只需说得有道理,又不触犯到吴征,祝雅瞳实则是个温婉又柔情的女子。
浑浑噩噩地抱着吴征将他在洞中放好,祝雅瞳出了会儿神。
正如栾采晴所言,这么疼他,什么都愿意为他做,字字直戳心田,祝雅瞳双颊飞起两片火云,呆呆地看着吴征。
现下她已足够安慰,可失去的时光便是失去了,再也不会回来。
没能伴他长大成人,终是无法弥补的缺憾。
岁月总在不经意间溜走,比刚出浴时,用手指抹过身上的自家肌肤还要滑不留手。
昏迷中的吴征已长得高大挺拔,再也不是刚瓜瓜落地时哇哇大哭,两掌可容的小乖乖。
他更有了一身好本事与莫大的勇气与果敢,即使是最糟糕的局势,最可怕的敌人,也一样再最出乎意料的时机,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保护母亲。
想到这里,祝雅瞳的目光又湿润了。
若不是《道理诀》,吴征这一回重伤着实性命难保。
祝雅瞳深知自己武功超卓是一回事,可治病救人就不是她所擅长,何况有些伤是谁也救不来的。
彼时吴征尚不知自己是他的娘亲,这豁出命去的一搏,其中情意之深丝毫不下于自己。
“从来都不肯乖乖地听话,从来就不是小乖乖!”祝雅瞳爱怜地低声埋怨着,以沾了清水的衣袖为吴征擦去面上的尘土。
身上的伤势仍重,心绪又大受震荡,吴征双眉深蹙,牙关紧咬,似在昏迷之中依然承受着莫大的痛楚。
祝雅瞳心疼不已,爱意泛滥,躺在吴征身侧轻轻抚摸着他身上的痛处:“都说未出月的孩子丑如驴,小乖乖一生下来就好看。小脸红彤彤的,眼睛大,嘴唇薄,鼻子都挺挺的有模有样儿……”
昏暗的洞中只闻轻微的呼吸声,抚摸的动作也越发轻柔!
——谁也说不清更加温甜的,是母亲的手,还是情人的手!
祝雅瞳回忆的思绪也一路放飞。
当年逃离长安至江南,孤身一人冷冷清清,对刚生下就不得不分离的爱子可谓日思夜想。
赶路之余,见到妇人怀中的婴儿不免总会多看上两眼。
偶尔有些婴孩长得与吴征有几分相似,或许仅是眉眼,也或许仅是轮廓,都让她贪看不已,每每都下了莫大的决心才能离开。
实在爱煞了只来得及抱上一抱小宝宝,不仅他可爱好看,不仅他唤起了自己生的勇气与希望,更因出生即分离,平添了许多不同的情感。
——愧疚也好,思念也罢,短短的片刻像一场如梦如幻的泡影,却又无比真实,总之这一生再也忘不了那一刻。
江南棘城之外的回风镇,祝雅瞳俏立枝头俯瞰着小院。
只是镇上一处普通人家,让她凝眸并停下脚步的,不是男主人愁云满布的眉头,也不是妇人低声的啜泣,而是她怀中的男婴。
看上去不足半岁,娃儿的脸蛋并不算多好看,只是一双眼睛意外地明亮有神,颇有吴征的几分神韵。
他正啼哭不断却中气不足,显然害了病。
祝雅瞳再也迈不开步伐,心如刀绞!
不知道吴征现下如何了,小小幼童长途跋涉会不会遭受风邪侵体之苦。
她的目光就没离开过男婴,心中更不减关切之意。
男主人投来警惕的目光,祝雅瞳不愿与他照面,遂翻身上了树梢。
细如指尖的枝头在足下起伏不定,她就像一只亭亭玉立的蝴蝶一样轻盈。
“若是征儿病了,我这个当娘的该如何照料他?”
这一看就看到了半夜。
妇人十分疼爱幼童,照料得无微不至,孩童啼哭起来没完没了,她也没半分不耐,整日地忙碌下来,加之又挂着心事,待幼童终于睡着时也已疲惫不堪。
这一家人吹熄了蜡烛安歇,祝雅瞳并未离开。
世间总有些奇妙的缘分,这一家人正遇着难关,冲着妇人对幼童的疼爱,祝雅瞳便决定出手帮忙。
等待的同时,也对妇人照料孩子熟练的动作贪看不已。
不到子时,孩童又从梦中醒来,或是身体不适哇哇大哭。
祝雅瞳睁眼探头,屋内未掌烛火,离得远了看不分明。
她心中焦急,一个飞纵落在屋顶,借着月光向屋瓦的缝隙中望去。
孩童的哭声在此之前已戛然而止。
视线所及,只见妇人并不起身,只侧着身子揭开衣襟,掏出只鼓鼓胀胀的奶子。
孩童也侧着身子,如获至宝,贪婪地含住奶头大力吮吸起来,吃得唧唧啾啾直响。
母子俩就这么相对而卧,孩童吃得欢畅,妇人也闭目安歇,各自相得。
这一幕如此和谐美满,看得祝雅瞳痴迷,根本移不开目光。
孩童嘟起的小嘴一吸一吸,妇人的奶子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全都深深刻在祝雅瞳脑海里直至今日。
至于其后为这家人处理了麻烦事,于她而言只是举手之劳。
如今,自家的孩儿也病了!
重逢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害了病,躺在床上就在那夜的幼童一样,睡梦中亦在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自己胸前的傲乳远比当年那个妇人的更大,更香,更光滑,更饱满,小乖乖若能吃上一口,会不会减轻许多疼痛……
祝雅瞳怦然心动,升起奇怪的冲动,几欲剥开衣衫前襟!
自打有了身孕以来一直在憧憬着这一刻,母亲哺育孩儿,神圣而纯洁。
可祝雅瞳的手忽然像被毒蛇咬中一样猛地缩了回来,连人也一同跳起,牙关打颤。
爱子终是长大了,若是真的吮吸上一口,又怎生禁得住?
想象,在神圣之中多了旖旎昧情。
仅仅是将这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祝雅瞳便觉傲乳峰顶的尖端勃胀,挺立而起,一股酥酥麻麻的热力自此奇异地蔓延了两座饱满的乳峰,迅速向全身扩散。
心惊胆跳之际,祝雅瞳足下一软险些跌了一跤,那股热力竟然酥软了娇躯。
祝雅瞳在石壁边腾地坐倒,出神发愣。
这种感觉在少女时偶而有过,却从没这般强烈。
而上一回骨酥力麻,则是第一次偷瞧爱子与陆菲嫣欢好……
自嘲地一笑,万分凄凉。
游荡江湖之时,也曾多次在不经意间瞧见他人行房中之事,每一回总是随意一眼,淡淡一皱眉就别过头去,兴趣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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