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已是她全部的经历,而怀上吴征的那一夜几乎已忘却,只依稀记得刺痛袭来,片刻就结束,她施展起了[离幻魔瞳]。
祝雅瞳比陆菲嫣还要稍长一岁,情爱之事却如一张白纸上仅有几点淡淡的墨迹,几近于无。
直到窥见爱子与陆菲嫣的欢好,激情如潮,汹涌澎湃。
两人翻翻滚滚不住地交贴,起伏,撞击,祝雅瞳第一次认真地观瞧,小腹深处的某种情感才仿佛第一次被点燃了一样。
她嫉妒陆菲嫣获得的快乐,不满爱子太过疼爱别的女子,羡慕二人水乳交融,也从他们的动作,神情,声音中去探寻这个于她而言不太明了的世界。
自家身体的变化无比清晰,至今想起耳热心跳。
痴痴地望着吴征,眉眼中依稀与自己有几分相似,谁看了都会喜欢。
眼泪禁不住再次滑落,二十年来,他从昆仑后山那个机灵的小孩长成了英伟的男子汉,自己与他的交集不过短短一年余。
可他就是自己二十年来唯一关心的男子,怎能不爱?
实已爱到了骨子里!
扪心自问一句,这份爱岂是单单的母子之爱。
不知不觉又到天明,祝雅瞳回过神时,吴征也已醒来,正直勾勾地望着她。
“你醒了?饿不饿?”
吴征目光极为复杂,感受着拉住自己的那只温软柔荑,深吸了口气道:“感觉又有精神了许多,你……娘……哭了?”
“没事没事,娘是开心的。”
“嗯。”又是一阵沉默,吴征忽然紧了紧掌中的小手,似想多传递一些温度,挣扎着道:“我想起来走走。”
“娘来扶你,莫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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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蹬蹬蹬……”军靴踏地声响亮地在营帐中回荡。
韩归雁衣不解甲,全副武装,已是担心了一夜。
同她一样,陆菲嫣,顾盼,冷月玦,瞿羽湘也是一夜未眠。
祝雅瞳匆匆吩咐了几句就火速离去,秦国使节团里有人通风报信,吴征陷入险境,这两件事实在太大,汇于一体,更是天塌了一般。
会向燕国人通风报信的,只有患天下太平的忧无患了。
他也隐藏在使节团里,身份未知!
作为临僖宗的后人,他当然知道遗藏的地点,也知道祝雅瞳挖出锦兰庄秘密之后,必然要去桃花山勘察。
燕国人摆明了车马要做掉祝雅瞳,桃花山就是最好的伏击场所,想来已早早布下了天罗地网!
不幸的是,吴征牵扯在内,茫然不知。
昆仑一脉已与暗香零落结成死仇,祝雅瞳动身前往营救吴征。
营地里相关人等的安全就成了重中之重!
此时此刻,无论是功力大进的陆菲嫣,还是手掌重兵的韩归雁都升起深深的无力感。
桃花山里形势严峻,去的人多了反而会成为累赘。
在营地里面对忧无患这等绝顶高手,即使人多势众,主动出击也是个梦想而已,只能抱团取暖。
夜色一点点地深去,物极必反,天光开始在山尖露出。
祝雅瞳与吴征依然杳无音信!
“不能动,不能动!”韩归雁无数次地告诫自己,双拳捏的咯咯作响:“祝家主本领通天,一定能将吴郎带回来!忧无患藏在营中身份未明,太子殿下更是欲对祝家动手,万万不能让他知晓,若是知晓了反倒处处破绽,如网中之鱼!等,只能先等着,等着祝家主带吴郎平安归来!”
顾盼几次按捺不住,与韩归雁都吵了起来,陆菲嫣严词喝止,几次三番说明缘由都不起作用,只得将她先制住了穴道。
看她眼泪汪汪,不住抽泣,韩归雁心焦烦躁之余,也不由暗暗认同。
“派去的人怎么还没回来!”陆菲嫣不知多少次地冲口欲出都死死咬着牙关忍住,她知晓这一问不会有答案,徒增大家烦恼而已,看天光已现,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知道!”韩归雁寒着脸,脸颊一抽腾地坐下,一拳擂在桌案上道:“未得本将许可,谁敢再出声,军法处置,绝不容情!”
营帐里寂静无声!
陆菲嫣被喝了一声虽心中不快,也知韩归雁的举措实是为大家好,焦急之余,偷偷背过身去抹了把眼泪。
“你们莫要焦急,祝师姐的本事神鬼莫测,她既然暗中前去营救,吴大人当保无虞。”柳寄芙不敢发声,提笔唰唰写下几行字递给众人。
韩归雁瞪了她一眼,索性闭目养神,当做看不见。
奇异而富有韵律的啸声响起,穿透重重雨幕远远地传入军营。
营帐里立刻躁动起来!
柳寄芙,郑寒岚,姜如露与倪妙筠一同站起,连始终抿着唇神情木然的冷月玦也惊呼起来。
“韩大人,并非我等要冒犯!”柳寄芙向韩归雁拱手道:“这是……这是本门十万火急时求救的啸声!”
“是师尊的!一定是!”冷月玦瞪着大大的眼眸道:“韩姐姐……”
“不许去!”韩归雁抽出宝剑,剑锋指着冷月玦道:“本将不管什么事!谁都不许离开!你们……莫要忘了,令你们呆在军营里听从本将指示也是祝家主的号令!”
“此一时,彼一时!韩大人,得罪了!”柳寄芙踏上两步,忽然一指点在冷月玦背心,待她软倒时扶住交给韩归雁道:“韩大人明鉴,掌门师姐既发出号令,我等不能不去!月玦年岁尚幼,亦是本门未来的希望,不可轻易犯险,还请韩大人代为照料。至于我们……出了事也不能成为韩大人的掣肘,一切后果,我们自行承担便是!韩大人,告辞!”
冷月玦已证实了此事,柳寄芙说得决绝,也在情在理。
天阴门自要离去怪不得她,至于她们是死是活,韩归雁也不会费心力前去营救,再要阻挠说不过去。
韩归雁点了点头道:“万事小心,冷姑娘在此出不了事。”
“多谢!”柳寄芙不及行礼,已啪地一声一握宝剑,风一般窜出营帐,与诸位同门一同去了。
“柔惜雪……在呼救?”韩归雁不可思议地摇摇头,与陆菲嫣对视一眼,简直不寒而栗。
“韩姐姐,请你松开我的穴道。”冷月玦俏目泪流,惶急道:“师尊定是遇上了大敌,她……她若需要人帮手,形势已危!”
“你不能去!”韩归雁一抹额头冷汗道:“你要是出了事没法和人交代。你师叔点的穴道,本将也没本事解开!”
“陆姐姐……求求你……”在座的武功最强就属陆菲嫣,冷月玦只好求她。
陆菲嫣听得一阵揪心,也摇了摇头趋近,顺手点了冷月玦的昏睡穴,朝韩归雁叹了口气,搂着冷月玦在怀中让她沉沉睡去。
“你现在明白了吧?本将并非针对你一人!”心情本就十分沉重,忽然又出了一档子大事,韩归雁已是焦躁无伦,只得朝顾盼说道,以舒缓心境。
顾盼说不出话来,只是鄙薄地看了韩归雁一眼,意思分明是:“你就是贪生怕死,一点都不顾大师兄的死活。”
韩归雁无奈地叹息一声,再度闭上眼眸!
春雨连绵,浓云密布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
柳寄芙擎剑在手,领着同门在雨夜中摸索着前进。
柔惜雪遇险,可见来敌之强,只奔行了片刻,她握剑的掌心便已湿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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