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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几个看好共和小姐,不要让她靠近。机枪手抵近!迫击炮就位!”

“你要干什么?”“我要干什么?不如说,我们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没干的?”

玩阴谋一流,真到战场,顾虑重重,保王党都是这个毛病吗?

敌方阵地前沿,巨大的“全世界工人,团结起来!”的横幅之下,一个机枪赫然吐着火舌。

“来两个人,给我把那个机枪打掉!用手榴弹!”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大家都是老家人,在这个所有人都拿他们当外人看的环境里,又是战斗,肾上腺素快速分泌,两个手榴弹扔了过去。

一缕青烟,那些沙袋堆出来的简陋阵地,没了火光。

逸仙不作他想,拔出皮埃尔亲手赠与的法国指挥刀,站起身来。

“大家!今天这场战斗,是我们的第一战!我要说的没有别的!拿下那个可笑的据点!杀光那群抵抗的赤鬼!有一个算一个!绝不放过!上吧!”

民国军阀之中,包括中央军,对共军交战屡战屡败者居多。唯有西北的回族军阀马家军,几乎全歼了共党精锐、“西渡黄河建立河西根据地”的所谓西路军。

他们始终保持战斗力的秘诀,非常简单:第一作风粗野,大多数是文盲,有点小算盘却无比单纯,服从命令听指挥,容易接受短促突击又贴近生活的洗脑,简单才能敢不要命;第二指挥部基本都在第一线,不让前线有老大怕死而溃散或消极之忧虑;第三阿訇建在连上,按军事单位布置随军行动,全军信伊斯兰教,包括个别入伍的汉人、藏人也必须信伊斯兰,统一思想。

(注:共军唯一一次成功的歼灭马家军的战役,是三大战役后得到中央军美式装备的共军发动的兰州战役。委员长以各种借口不给马家军那些装备,却大方地让共军随意缴获去打马家军,实在是党国楷模,千古万人(笑)。)

军队如果过分计较利益,杀身成仁就不容易做到了。不打仗的军队,不会杀人的军队,岂能是军队?岂能是军人?

——因为右派起义仓促,左派水兵麻痹大意,据点内本没有多少武器储备。

逸仙胳膊上被水兵砍了一刺刀。肩膀被流弹擦了两下。别的无大碍。

战前,怎么犹豫,怎么纠结,怎么彷徨,只要不至于贻误时机,都是人之常情;

战时,犹豫、纠结、彷徨,只是给敌人增加杀死自己的时间与机会。

既然躲不过,不如迎着来。既然非得做,到底又何妨?怕死,一开始,放弃冒险,放弃赌命。

从这个意义,逸仙挺佩服拿破仑三世。

他两次被捕,做过苦役,长期流亡,在英国和瑞士都当过军官,条件再难绝不言弃,四十岁才成功操纵舆论与势力上台,政变称帝,独裁统治法国二十余年,实在是冒险家不屈不挠矢志不移只为最终大满贯成功的楷模。

至此,在港区内全部左派水兵均被处决——个别抵抗甚烈的被激愤的准文盲士兵像杀猪一样大卸八块——逸仙留给西班牙一句汪精卫的名言:

“(对赤色分子)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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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第五十八章]

逸仙波澜不惊完成对得土安的“短促突击“任务一事,和她看似温婉的面庞一起,载入了后世称之为西班牙内战波澜壮阔宏大历史的平淡一页之上。

一介看似弱不经风的女流企图以命运去赌博,实现阶级跨越,尽可能快地当人上人的冒险,此时进入了历史的一个新的拐点。

一个外国人石破天惊地留下两句载入西班牙史册的名言,在此时混乱的西班牙已经不是值得高度关注的新闻了:

老卡斯蒂利亚、加利西亚、阿拉贡、西安达卢西亚、纳瓦拉、巴利阿里群岛、加那利群岛全部反叛,公开建立了国民军的政权与军队;

陆军的60%,海军的全部舰娘,以及陆海军绝大多数的军官,全部站在国民军的反叛阵营之中,相当多的人已逃入右派武装控制区;

天主教会公开号召进行一次“新的十字军”,用“圣灵的力量”,摧毁“礼崩乐坏”、“道德沦丧”、“家无宁日”等多项罪名在身的共和国与左派工会;

主要农业区如莱昂、布尔戈斯等地农民自发响应,积极参加国民军的队伍,要和“下乡白吃白喝”(强征农民余粮)的工人赤卫队作有我没你的武斗;

英国、德国、法国、意大利等国的西班牙侨民扩大了原有的右派对外活动网络,有些甚至成了国民军与当地国交涉的代表,给国民军争取外部援助。

比这些更可怕的,是共和国统治的中心,马德里、巴塞罗那、阿斯图里亚斯矿区三地,右派运动驻军,已显示出了一览无遗的武装叛乱的迹象。

比起远在天边的逸仙那点伤口撒盐的操作,不要让右派在心口挥舞刀剑是目下手足无措的共和政府的当务之急。

——就这样,一周之后。

“西班牙万里晴空!“

望着近在眼前的直布罗陀巨岩,逸仙情不自禁,喊出了起义之前佛大帅发布的联络密电。

是啊,只要她们杀向西班牙本土,彻底消灭那里祸乱民族、败坏伦常、里通外国(苏联“预备加盟国“)的左派政府,结束他们可笑丑陋的滑稽戏,战争就结束了。

英法政府的反应很迟缓,目前只是派军舰观望。

不过,根据逸仙从附近巡逻的阿尔及利亚,一个标准的白发大胸法兰西女郎的说法,法国政府尽管表面上成立社会党内阁,整个国家的官僚体系全是右派当道,除了脑子装不了一瓶橄榄油的穷酸臭工人,没人想保卫西班牙的民主政权。

法国政府外交上受制于英国。英国没有明确对西班牙态度之前,法国不敢单独行动。

甚至,她从阿尔及利亚的暗示,得知了法国海军有默许海军企业趁乱向西班牙双方出口军品的意向。如果不是逸仙与扎拉绑的太紧,她没准顺杆子答应了。

果然,资本主义国家,只要能做生意,不管别人是死是活,先挣钱再说。

相对英法的扭捏,她身边的斯特拉斯堡——现在暂时改名为“巴达霍斯“——的意大利籍德国赔偿舰娘,暂时加入了国民军海军的战斗序列。

“我终于能干一个舰娘该干的事了…“

斯特拉斯堡此前在一战的时候,是所谓的“存在舰队“,窝囊地憋在基尔港内,等来了十一月革命基尔水兵造德皇的反。

然后,就是她被判给意大利,作为补偿意大利一战功劳的奖品。

久居人下,有志难伸,郁郁不得志,这些都可以为她现在的踌躇满志与跃跃欲试做注解。

西班牙编队负责西线,海梅一世编队负责东线,她们早已两路开弓,代表国民军封锁尚未被掌握的西班牙海岸。

为了保证北方军的圣胡尔霍将军能够与南方军的佛朗哥将军会师,她们,出动了。

浅浅的海峡,偶尔还有几个共和国的侦察机路过。

“我让你们有来无回!“只见费尔南多波用起侧身的英制防空机枪,几下子,那些侦察机跟被蚊香熏死的蚊子,一个个落在海浪之间,”啪“地一身,粉身碎骨。

“哈哈,你还是这么莽。“

“我们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彼此彼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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