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际对我说,爬爬,再过三天我就要去省城实习了,你自己在家里好好学习,好好写,等我回来接你。
我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我也不知道。
我说,去吧。
她说,大学时光就这样走完了,我就要毕业了,真快啊。
翟际走的那天我去车站送了她,我对她说,到那边好好实习,和老员工交好朋友。
翟际说,我知道了。
翟际到省城的一家报社做编辑,天天和我通电话,还写了很多信给我,但我从来没有给她回过信。
从信里我知道,她毕业以后多半就留在省城了,她的爸爸妈妈为了她能在那家报社长期干下去,活动了很多人,送了很多礼。
翟际在电话里给我商量,爬爬,你别在Z大学瞎混了,你要写就来省城写吧,在我的身边写,爸爸妈妈并不反对我们的爱情。
我说,我不想去那里。
谢雨打我手机说,房小爬,我想见见你。
我问她,你在哪里?
她说,我就在南门报亭前。
我说,那好,你等着,我骑车去接你。
我锁上门,下楼推出翟际给我留下的自行车,骑上去南门接谢雨。
路边到处都是水果摊,那些新鲜的水果,那些干瘪的小贩,我从他们跟前缓慢地骑过,他们总是要大声地向我兜售他们的产品。
可是我已经不想吃水果了,自从翟际走后,我最需要的就是女人。
这个女人只要不是太难看就可以。
我要的不是一个特定的女人,而是世界上任何普通女人,没有性病的女人。
我不会倾注任何感情给她,只和她做爱,我可以给她钱。
有几次我想去省城找翟际,我嘴里骂着说,翟际,你他娘的怎么就不能回来找我。
我想到这里就气愤起来。
我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装蒜的女人,难道翟际你不需要我吗?
自行车开始下坡,下到平坦地带,就能看见谢雨了。
谢雨的头发迎风飞扬,胸脯高大得有些过分,她是那样骄傲地站在报亭的边上,好象一个漂亮的武警战士。
许多男人的眼睛在盯着她看,许多只到她肩膀的男人们。
我在她的身边跳下车说,你说你长这么大个子干什么呀?
谢雨弯嘴一笑说,你就是房小爬吧。
我说,我是他弟弟。
谢雨走到我跟前说,你变了。
我问她,变成什么样子了?
她说,像一个特务。
我说,你见我有什么事情吗?
谢雨说,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让你请我吃顿饭。
我说,那好啊,我回家亲手给你做。
谢雨一边跟着我走,一边说,你也做饭啦?
我说,是啊,做饭不但省钱,而且可以吃得很好嘛。
上了坡后,我骑上了自行车,谢雨往后架上一坐,我扶车把的手就摇晃了几下,蹬了几圈车子才算平稳。
谢雨笑着说,我是不是太沉了?
我说,比翟际要重一倍。
谢雨说,翟际是谁?
我说,一个女孩。
我带着谢雨走进橘子街71号我的小屋。
谢雨一进门就脱掉鞋子坐在了我的床上。
我看了她一眼。
她说,我是不是太放肆,我还是穿上鞋吧。
我说,就那么坐着吧,无所谓。
她还是穿上鞋子去倒水喝,我说,我老想不起来为客人倒水,你就自己动手好了。
谢雨说,你别把我当客人。
张朵这时敲门进来了,他看见谢雨后就愣了一下,他对我说,这是你朋友?
我说,不是我朋友还能是你朋友。
张朵笑了笑说,我看着挺眼熟。
谢雨说,我认识你,你是房小爬的好朋友。
张朵抽出一根烟准备点上,我说,你还是放下吧,女士会生病的。
谢雨说,没关系。
张朵把烟装进口袋里说,你对她比对我还好。
张朵问谢雨,你怎么认识我的。
谢雨说,你和房小爬去“三百”吃过饭,还是我亲手给你们端上的。
张朵这才恍然大悟地说,我说呢,这下我想起来了,你在那里干过服务员对吧?
谢雨喝了一口水说,没错。
张朵奇怪地问,那你怎么和小爬认识的。
我接着他的话说,你有完没完,问那么清楚干什么。
张朵开心地笑着对谢雨说,是不是他追你?
谢雨说,没有的事,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张朵开玩笑说,你小心一点,房小爬是我们弟兄当中著名的色狼。
谢雨说,我不害怕色狼。
经过张朵痴情的追求,乔敏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他这是来找房子,我说,可能还有空房,我下去帮你问问。
陈春兰上楼领张朵看了房子,张朵非常满意,当场就交了三个月房租,把陈春兰乐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
陈春兰对张朵说,你随时可以带着女朋友来入住。
张朵没有在我的小屋里久留,他站起来对我说,我得回宿舍通知乔敏房子找到了,让她准备搬了,我的东西少,她的东西可是有很多。
我下楼送张朵,张朵问我,这姑娘不错嘛,个子比我高一半,我上不了,估计你可以,不过也够戗。
我说,说到哪里去了,她是我谢老师的妹妹。
张朵嘿嘿一笑说,别装正经好吗?
谢老师的孙女也能搞。
我说,行了,你怎么到这儿来找房子?
我会讨厌你的。
张朵说,我就是因为你讨厌我这个事实,才搬过来和你做邻居的,我想让你更加讨厌。
张朵骑着他的那辆破自行车再次唱着摇滚歌曲消失在了街口。
我带谢雨去市场上买菜,买了一条鱼,谢雨说她是和谢童学的,她要亲手为我做。
我帮她洗菜,陈春兰一脸坏笑地走到我跟前小声说,你小子真有艳福,怎么又换了一个?
我说,小兰阿姨,你管得着吗?
陈春兰就在我的屁股上拧了一把,我关上水管回头说,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陈春兰一边走开一边大声地说,去告吧,没人会相信。
菜都炒好后,我们把菜端进小屋的书桌上,谢雨看着菜说,这么多的菜不喝酒都可惜了。
我说,你这一提醒,我还真想喝了,我好久没有喝过酒了。
谢雨用毛巾擦着手说,我去买,说你想喝什么酒。
我说,还是我去吧,你喝白酒行吗?
谢雨说,什么酒我都能喝。
我就去街口的超市买了两瓶白酒回小屋,我说,一瓶怕不够喝。
谢雨说,你想吓死我呀。
没有酒杯,我们用碗喝。
我和谢雨碰一下,就喝光了半碗白酒。
谢雨瞪着眼睛看我,她说,你怎么像喝矿泉水一样?
我说,这酒就45度,没什么劲,不信你尝尝。
谢雨喝了一口,皱着眉头赶紧去夹菜。
我又倒了半碗,和她的碗碰了一下,再次喝光了。
谢雨放下筷子问我,房小爬,你是不是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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