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历经百战的狼自己饱受磨损而结茧、伤痕累累的双足。这是狼记忆中御子那双纤若轻丝,柔若细雪,出尘不染的脚:带着美少年独有的魅力,纤秾合度,白皙而修长,既不比美女玉足流于娇媚,也不似壮汉大脚失于粗犷。或许是龙胤体质的奇妙之处,天下万物皆伤他不得,尽管御子平日里习惯于赤裸双足行走,但一点儿印痕也没有留下,那双脚依然温润如璧,不见微瑕,简直是一件诠释着何谓完美的艺术品,带着超乎性别、超乎时间的美感。
“我枭某人听说,有些天赋异禀之人,单是让人亵弄双足便会给玩到去了。但那种说法过于离奇,为父一直将其当做酒后笑谈,不足一哂。吾子哟,莫非你想象中的九郎大人,却正是这种下流的体质?”
语毕,枭变掌为爪,伸出十指向“御子”那只被涂满精华的脚袭去。前有绝景,枭出手却毫不怜惜,把那足底的凝脂薄肤当做死敌似的狠狠蹂躏,直如焚琴煮鹤,暴殄天物。他尖锐的指甲重重划落,陷进肌肤,每划一道都发出刺耳的沙沙声,起先是在整片脚掌上纵横无尽地胡乱爬搔,指甲划过的路径与脚纹相交,在脚底形成新的纹路。随后,他似乎找到了几处特别的要穴,转而朝这些地方发起一点集中的攻势,在前脚掌跖球的部位折腾一番,在趾根处来回刮搔,然后又三指捻起,深深钻进脚心正中的凹陷,又或是双指来回捏搓某一根脚趾。在绳索的牵扯下,脚底的嫩肉被高高顶起,脚趾连些微的弯曲也做不到,每一处弱点都被供奉到枭的魔爪跟前。而精液的润滑是致命的,它将那种种感觉成百上千倍地放大,先前被划过的地方变得通红,手指离开后仍然持续传来火辣辣的痒痛,将正被挠着的部位的感度衬托得更高。
狼想起小时候那名为“忍笑训练”的特殊折磨,到底是忍术的修行还是纯粹为了满足枭变态的个人欲望,如今已不得而知……本以为这段不堪的过去已被自己抛进了意识的深渊,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要用另一具未熟的身躯重温这种体验。就像儿时那样,现在凄惨地受刑的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明明很难受,但为何发出的是象征欢乐的笑声?脚部明明离头脑最远,但是那份痒感却为何加倍剧烈地冲进脑海,势不可挡?明明咬住了牙关,但是那股笑意为何却仍然盈满胸腔,穿出喉头?直到长大之后他才明白,这只是与忍者的技巧、与战士的意志力都无关的纯粹痛苦,就算爆笑出声也不该被苛责吧。
他不能自已,发出低沉的闷吼:“呵呃哈哈啊啊啊哈哈啊啊啊啊——”
如果彻底陷入狂笑就输了吧……忍者倔强地克制着声带的颤抖,用吼叫来打断将要失控的笑声,听起来就像失了群的伤狼在舐血呜咽。
枭不失时机冷笑道:“只有在忍笑上,小子还是没什么长进啊。顺便一提,你体内那东西的真实名称,应该叫‘鬼枭铃’——如果挣扎太厉害,它们恐怕又要被重新激活了。”
说罢,他暂且放开那只饱受折磨的脚,转而握住另一侧的足踝,低下头去,竟然朝那饱满浑圆的足踵啃咬了起来。痛痒交加之下,狼闷哼一声,跟着便是彻底失控的大笑:“呜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舔咬,乍看之下色气满满的动作。但此刻的枭并非为了满足自我的舐足之乐,单纯只是要让狼越痛苦越好。他将舌与齿化为一刚一柔两件利器,施于“御子”足底的冰肌雪肤之上,一边啮咬,一边舔舐着脚后跟的薄肤。激烈的痛痒与温柔的抚慰,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相互交叠,让人不知道到底要专心去应对哪一种,就好比柔剑绕指,绵里藏针,起到的作用远非二者单纯相加可比。枭在脚跟处折腾半晌,跟着又来到足心,这里“地势”低洼,似乎不太方便啃咬,便全权交由舌头去发挥,在凹处来回打转。少了牙齿的帮助,舌头所带来的那种缠绵不绝的痒感便更加清晰,整只脚都像被泡进了酥骨酒中,提不起一丝气力。直到整个脚心都被他舔得沾满口水,开始发红,才转向下一个目标——脚尖。他将那五根雪白之中透着粉嫩的脚趾轮流吞入口中吮吸,以口腔压榨的同时也不忘以舌尖挑逗趾头,以唇挤压着趾根。如是将脚趾吮过几轮后,又从脚的侧缘咬住脚尖,轻轻啃咬。更要命的是,不知什么时候,枭的双手又回到了先前那只脚上,故技重施地搔挠了起来。
狼再也控制不住,放纵起自己的笑声:“啊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不只从喉头而发,它源自胸腔,就连腹肌也跟着一并剧烈抖震。激震之下,两边腋窝及体内的三枚“鬼枭铃”也开始同时发难,更是雪上加霜。此刻就像是有人同时挠着他的双腋、双足,还侵犯着他的后穴,让他又一次向致命快感的旋涡底部滑落。从双脚分别传来的挠与舔的刺激,沿着两腿传导至股间的秘所,又与菊穴中的饱涨感合流,在玉袋内交织,迫使着那根还沉浸在射精后的满足感与空虚感里、尚未完全软掉的肉棒再度挺立了起来。
“嚯?又要来了。小子的根性应该不足以支撑泄身二度吧?”
枭无慈悲地嘲讽着,看着那根承受了过载快感的小蛇再次昂首,仅仅是折磨双足,就足以让它达到与刚才相当的勃起程度。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了手指的玩弄,玉柱抬起头来,孤零零地叩击尚沾着精斑的小腹,发出不甘的悲鸣。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以为不被碰到那里就不会泄吗?”仿佛读出了狼心中所想似的,枭决心给狼上人生的最后一课:“吾子哟,你忘了原来教过你的那个忍术吗?刺激足底的穴位,便能让身体对应的部位产生反应。当时每次碰到那个点,你就完全忍不住了——虽然现在换了别人的身体,那个地方会不会还是有效呢?”
枭说的是脚底上的某个特定点,足心靠内侧的一根筋上。此处有着比其他部位还要敏感的属性,似乎连通着双肾的核心,掌管着命门之火的奥秘。听说南蛮的医者会针灸这个穴位来治疗阳痿,但枭的手法远较他们更为精妙。
“让为父送你最后一程。品味着这份快乐的恩赐,就这样消散吧。”
枭瞄准那个一击必杀的地方按了下去——
完败了。
彻底输给这个男人了吗?
自从踏入了这个被布置好的幻境,自己就已经落入局中。既没有脱身的计策,也没有抵抗的方法,只能一味地承受痒感,然后被玩弄到崩溃。自己还是个不成熟的忍者,至少在面临这样的折磨之时,仍然无法摈弃恐惧与绝望,也无法克服本能的欲望。
过量的刺激从脚底的死穴灌入,瞬间引爆全身,狼毫无抵抗地再度喷发了,甚至比第一次还要猛烈得多,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各处都在同时射精,身躯好像被融解成恒河沙数的微粒,每一粒都蕴含着洪荒开辟的快感。激烈的射精漫长有如永劫,阴茎的每一下抽动、玉袋的每一次收缩都被无限放慢,感官细节千万倍地放大后无比清晰地敲打刻印在狼的心头。
要……化掉了。
某个瞬间,狼竟然产生了“就在这份快感中逝去似乎也不坏?”的想法,而下一刻,他的意识就彻底被快感淹没。这份本非此世所存的欢喜摧枯拉朽地将狼的理性碾碎、搅烂,他再也无法稳定维持与记忆碎片的联系。心神崩坏之际,这个在“禅定”之中构筑出来的回忆世界便随之分崩离析,空间开始坍缩成无法携带信息的质点。
——这就是所谓的走火入魔吧,当空间本身都不复存在,灵魂就只能永远飘荡在空无一物的幻境中,任由现世中的肉身朽烂。
现实逐渐剥离,四周空虚混沌,渊面黑暗。在虚无的底色中,世界的底层隐隐浮现出不祥的红字。
死。
自己就要这样,只留下“哈哈哈”这样毫无意义的遗言,屈辱地死在这片幻境之中了吗?
忍者有很多种死法。利刃贯体,铳弹穿胸,巨兽噬杀,坠下深谷,幽鬼缠身,毒气攻心,惨笑气绝,精尽人亡……
死与死之间,并无高下之分。古人云:师出之日,有死之荣,无生之辱。
但是,唯有现在,还有不能死在这里的理由——
御子生死未卜,守护主人的使命尚未完成,怎么能不明不白地就此死去。
从地狱的边缘折返,狼挣扎着凝聚元神,在识海中寻求那最后一丝“缘”,试图将崩坏的世界重新拼凑起来。
要,活,下,去。
在几乎散尽的现实欠片中,他的神识牵住了最后的“缘”,那是少年清澈的声音。
“狼啊,和我的血一起活下去吧。”
然后,虚妄的世界彻底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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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
……大人?
……您还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有如历经亿劫永眠,直到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忍者再度苏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在一处破败的古庙中。鬼刑部,弦一郎,狮子猿,破戒僧……这些杂乱无章的记忆潮水般地涌回脑海。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左臂撑地,这才意识到这一侧的手臂在很久以前就已不复存在,换上了机械的义肢。
名叫永真的女人关切地问道:
“狼大人,您醒了?
看样子,您已回溯了三年前枭大人的记忆了吧……
这么说,关于您身上不死之力的来源,以及当年平田家的灭门惨案,也全都想起来了吗?”
话说到这里,女人顿了顿,似乎早已知道答案,但还是想亲口确认一下似的发问道:
——即便这样,还是要选择协助御子斩断不死吗?
——嗯。
三年之前,自己被义父枭所算计,误杀阿蝶师傅,又中了幻术,本应已经死在平田宅邸炎上的佛堂之中。说来可笑,本来是背负着守护御子的使命,这样的自己,却反过来被御子救了一命。甚至,还要让他动用本是最为厌恶的龙胤之力。被赋予了龙胤之血的自己,现下已然是不死的眷族,徘徊于现世与常世间的游魂——若是断绝了龙胤的血脉,让御子复归常人,那自己的生命无疑也会跟着燃尽凋零。
不过,就算是被夺去心智、身受残酷的折磨,在意欲强夺龙胤的敌人面前,真正的御子一定也会凛然说出“恕我拒绝”那样的台词吧。
既然断绝不死是他的悲愿,自己必当毫不犹豫地去执行。这条靠着御子的血脉延续下来的生命,理所当然是属于御子之物,因此,现在正是物归原主的时候。
狼站起身,朝寺庙外的远方眺望而去,苇名城正伫立于风雨飘摇之中。他掂了掂挂在腰间的“楔丸”与背后的“不死斩”,又抖了抖左臂的“忍义手”,一切如常,只是手感有点陌生。狼不禁露出苦笑,这次回溯记忆的时间跨度太大,看起来又得想办法重新习惯现实中的身体了啊……
师出之日,有死之荣,无生之辱。新的战斗正等待着这名独臂的忍者,而那将是另一个故事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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