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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狼细想,膝弯处突然受力,迫着他向前跪倒在地。与此同时,他清晰地感觉到了绳子的触感:几股类似于麻绳但更为纤细柔韧的东西靠过自己赤裸的双足,贴上踝骨,从脚腕上绕过几圈后,在脚背上系了绳结。随后,是两根绳头从绳结穿出,紧贴着脚底和脚背互相纠缠。狼感觉到,绳子绕行的速度并不快,力度也并不很粗暴,只是井井有条一点点地编织无从拒否的蛛网,将少年的双足吞入其中。终于,双脚的脚面和脚底都被绳子贴合了两三道,勒成了几个菱形的区域。猛然间,自己的脚趾让人向后一掰,拉扯到极限的程度,剧痛瞬间袭来,少年闷哼一声,足底的韧带几乎都要发出被撕裂的悲鸣,小腿的肌肉也本能地绷紧,差点就要抽筋。但恶意的绳子就像捕食猎物的蛇,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少年娇嫩的双足,而是不由分说地将他双足十趾分别套入绳环内,令他被迫一直保持这最难受的姿势,十趾大张,将自己的脚底和趾缝都展露无余。

狼察觉到,在身体被对方肆意摆弄的时候,御子正因恐惧而不断颤抖着,但却从未试图逃避或是抗衡那份陌生而不怀好意的力量——幻术显已剥夺了这名少年全部的反抗能力。蝶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如无必要,她的双手绝不会直接碰到少年的身体,而只是让绳子与肌肤亲密接触,狼甚至一度错觉她并非亲手操作,而是役使幻蝶吐丝布茧,完成所有的作业。这等游刃有余的态度,就像是对于已经落入掌中的猎物,不急于吃掉,反而要先好好观赏一番,如今更增一层威慑力。

在双脚上的工作似乎暂且告一段落,绳子开始攀上少年羸弱的踝骨,然后从小腿内侧穿行到外侧,内侧,外侧,内侧,外侧……来回纠结,缠绕数圈,又如法炮制地缚住大腿。这样一来,踝骨、胫骨、大腿三点一线地束缚,自己的双腿便无法再伸直,被迫保持在大腿后侧与小腿肚紧密贴合这个弯曲的姿态了。

九郎大人……是如何面对这一切的——狼无从想象那个少年在此刻所面临的恐惧,只能从自己身躯传来同步的颤抖中揣测一二。痒刑远未正式开始,就连全身的束缚也尚未完成,但是下一步究竟会发生什么,要继续束缚上半身吗,真正的搔痒会在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袭来,这些问题对于现在御子来说无疑是不折不扣的黑箱——脖子以上的部分都被光蝶笼罩,唯能通过听觉与触觉去感知外界的一切。与未知的恐惧相比,更现实的问题来自于腿脚的固定,柔韧的绳子紧紧勒着素肌,迫使着少年紧绷全身对抗捆缚的痛苦,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起来。物理与心理双重的压迫下,混合着疲惫与恐怖感的汗水已经沁出了少年的薄肤。

就在这濒临崩溃的临界点上,下一步攻势终于再度袭来,少年的双臂先是被一股力量强硬地张开,在两侧的腋下塞入了某种坚硬的卵形物体,然后再硬生生地夹紧,掰到了背后。硬物无慈悲地刺激着腋下敏感的嫩肉,少年只觉被硌得又疼又麻。跟着是相同材质的绳子绕过后颈,固定住他的肩关节,一圈圈缠住胳膊,让上臂内侧与侧胸最大限度地贴合住,一丝也不能动弹。这样一来,那两枚卵状物就更深地嵌入了少年寸草不生的腋窝,精准地狙中要穴,使得动脉和神经被无理地压迫,两条臂膀也跟着酸软无力,就连手指一根要动也吃力。最后是两股绳子合流在双手腕部,系成死结,再与双腿上的绳子合兵一处,将双手和双脚栓在一起。

蝶的意图,狼已心知肚明:她过分地放大了痒刑实施之前,“束缚”的这部分要素,并不急于尽快牢牢捆绑目标令其动弹不得,而是以近乎实施某种仪式的精细度一板一眼地牵丝引线,完成所有绳子的布置,打好每一个绳结。她的目的无非意欲引得受刑者不断积累对正戏的恐惧,将每一点未知的不安感无限放大,心智不够坚强者,甚或竟会产生“这么煎熬的等待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不如给个痛快,快些开始真正的痒刑吧”一类看似匪夷所思的想法。显然,她达到了这一目的。神识被幻术所惑的九郎根本无力分出所剩无几的精神力去对抗这份恐惧,所能做的只有在绳结限定的狭小活动范围内瑟瑟发抖。更可怕的是,这种恐惧的情绪似乎还会传染,就连附体在九郎身上的狼,体验着九郎身体颤抖的频率,感受着每一滴汗珠在面颊上滑落,似乎自己便也亲身品尝起这份怖气了。

“御子已经急不可耐了吧?抱歉,绳缚是必经的前菜,待老身烹制停当,再让汝好好品品痒刑的滋味。”

话音未落,足底的重力倏尔颠倒了方向,但觉有人将自己从背后拎起全身,将手脚处的绳结固定在空中某处的钩上,令自己悬吊在半空之中,然后向高处拉起。直到身悬一线,狼这才体会到蝶布绳的精妙之处,全身各处的绳子看似纷繁复杂,实则有条不紊,整个人的体重只均匀地落在前胸、大腿、双足几处或脂肪充足,或并无重要内脏的着力点上,而各处经脉要穴却被巧妙避开,似乎是想给受刑者减少痒感以外的伤害。跟着双膝处的绳结也分别被挂上了两个不同的绳钩,向两侧拉开,这次倒并非是为了承力,而是要教自己的两条大腿无法向内合拢一丝一毫,如此一来,自己双脚交叠并拢、脚腕绑在一处的同时,股间要害处却毫无防备,空门大开。

绳网已然结成,少年的肩、颈、胸、腹、腰、肋、背、臀、股、足,上下各处脆弱的部位悉皆暴露在外,犹如宴席上的一道道菜肴等待嘉宾分别品尝。唯有头部仍然被封闭在幻蝶光球中。就在这痒刑的盛宴开幕前,蝶最后又确认了一遍——

“事到如今,倘使御子回心转意,交出龙胤,尚可免受那皮肉之痒。”

狼感觉少年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话:“唯有此事……绝难从命。”

“如是,那便得罪了……却不知御子身上何处最是怕痒,且待老身一一试过。”

蝶话音落下,却并不急于出手,也不再言语。四下归于静谧,只剩下脑边幻蝶的翅音一点点磨蚀着少年的意志。少年所能做的只有绷紧全身的肌肉,在不知何时才会确切袭来的搔痒魔指之前筑起并不坚实的防线,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痒感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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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又如何?试图把注意力平均分配到全身上下去防范有可能从任何一个角落袭来的不意打,目前已经被证明是一种愚蠢的策略——越是提心吊胆就越是紧张,越是紧张就越是增长了多余的敏感值,全部设防换句话来说也就是全不设防。在耐心几乎要被无尽的等待消磨殆尽的下一瞬间,从某个并不过分意外的角度袭来了首轮的攻势。

“噫——!”

首当其冲的袭击目标是少年稚嫩的乳尖,刹那间,某种从未体验过的刺激从胸口两点荡开,波及全身。“要躲开”!神经电流先于理性思维向身体下达了这样的指令,但只得到全身肌肉传来的“做不到”的反馈。也就在这一刻,少年意识到了蝶的绳缚术的恐怖之处:如果没有被捆绑,他一定会当场弹起吧,而现在绳网编织的陷阱早已巧妙地阻断了他哪怕一丝挣扎的可能性,简单的几个绳结便封锁了全身的行动,被吊缚在半空的身体就像一条无助的涸泽之鱼,休说是弓起身子避开胸前的魔爪了,便是稍微晃动一下也做不到,被拉到后背的双手此时此刻更是帮不上一点忙,唯有被迫让胸膛挺着去迎合敌人的骚扰。

适才捆绑之时,蝶刻意地稍微解开了少年襟口的遮蔽,让雪白的胸肉半袒在外,两抹桃红若隐若现。绳索纵横交织,将少年原本并不结实的胸脯勒出两块凸起的小丘,在绳子适度的压迫下,被顶至最前端的蓓蕾在衣襟敞口绸缎料子的来回摩擦中已经变得远较平日里更为敏感。起先,蝶的手指若即若离地拂过少年的胸板,动作轻盈,恰如在早春的清晨采撷含羞草叶上第一枚露珠的蝴蝶。只弄得几下,少年已然浑身剧震。但蝶乃是老练的拷问家,深知如何把握进攻的节奏,最初的温柔试探只不过是诱饵,其后埋伏着的才是杀招。但见她运劲于指,双手的拇指、食指、中指成鹰爪之势,将那两枚艳靡的肉粒衔在指尖,在两侧轻重快慢不一地搓捏起来:一边轻巧的逗弄,另一边便重重蹂躏,一边向下戳按,另一边便向上牵拉,往复交替,绝不重复,给少年带去海潮般的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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