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辨异,
礼乐之说,
管乎人情矣。
解:乐的本质是不同时代不同地区的人共通不变的感情,礼的本质是不同时代不同地区的人共通不变的道理。所以正确的好的礼乐,合乎人情人心,任何讲基本情理的人都不会反感而是欣赏,即便不照做,也会明白自己不照做是错误的,心里有愧。当然,现代社会喜欢讲物情物理,并不爱讲人情人理,所以又有所不同。
19.21穷本知变,
乐之情也;
著诚去伪,
礼之经也。
礼乐偩天地之情,
达神明之德,
降兴上下之神,
而凝是精粗之体,
领父子君臣之节。
解:摸了。()
19.22是故
大人举礼乐,
则天地将为昭焉。
天地訢合,
阴阳相得,
煦妪覆育万物,
然后草木茂,
区萌达,
羽翼奋,
角觡生,
蛰虫昭苏,
羽者妪伏,
毛者孕鬻,
胎生者不殰,
而卵生者不殈,
则乐之道归焉耳。
解:这种看法后来被董仲舒等汉儒发展为天人感应理论,认为一切天灾人祸都是统治者德行不修导致。不过我觉得孟子的看法更好:天灾可能是人祸导致,也可能不是,这个先不论。但放任天灾落在人民头上,不去赈灾,不去消除或减轻天灾,就一定是统治者的过失。所以德行不修表现为制造人祸和不赈天灾。当然,现在的天灾动辄百年一遇甚至千年一遇,是不是人祸导致,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
19.23乐者,
非谓黄钟、大吕、弦、歌、干、扬也,
乐之末节也,
故童者舞之。
铺筵、席,
陈尊、俎,
列笾、豆,
以升降为礼者,
礼之末节也,
故有司掌之。
解:这一句往往被人误解为:乐之末节不必重视,所以让微不足道的小辈来参与。但且看,下一句是讲祭祀和有司(国家有关部门)的,照这样理解,那么祭祀和有司也是微不足道的吗?所以我认为正确的理解是:正因为是“末节”,所以让不是“末节”、意犹未尽、有遗音遗味的童子来参与,以返中正平和。同样的,礼之末节,也让不是末节、持中守正的有司来掌管,以返中正平和。另一方面,让童子、少小与乐,让成人、官长掌礼,这也符合上文所说的“乐著大始,而礼居成物”。
童子之中,又以女子为佳,所以好、婧、妙、〔女幼〕(通偠、婹、娆)、〔左女,右上雨下幼〕(通窈)、姚、妖等字都是褒义字,甚至嫩、娟(肙,小虫)、㜅(畜,顺从之兽)都是褒义字,其中好、妙至今常用。不过妖字后来有些贬义了,大概是因为“夭”除了刚出生的幼崽义,还有屈、摧折、夭折义,让人觉得不吉利的缘故。又或是,炼铜之中,炼新生儿也是比较不正常、妖异的。()
乐师辨乎声诗,
故北面而弦;
宗、祝辨乎宗庙之礼,
故后尸;
商祝辨乎丧礼,
故后主人。
是故
德成而上,
艺成而下;
行成而先,
事成而后。
是故先王有上有下,
有先有后,
然后可以有制于天下也。
解:先有礼乐的主干(使万物、人民安居乐业),才来讲礼乐的末节(各种礼仪、乐章、祭祀)。前者修德,是形而上的,后者修艺,是形而下的,这就像先有耕耘、行动,才有收获、成事。古先圣王能分辨上下先后,这之后就可以制定天下的规矩了。(所以立德最重,立功次之,立言最轻。所以孟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19.24魏文侯问于子夏曰:
「吾端冕而听古乐,
则唯恐卧;
听郑、卫之音,
则不知倦。
敢问
古乐之如彼何也?
新乐之如此何也?」
子夏对曰:
「今夫古乐,
进旅退旅,
和正以广。
弦、匏、笙、簧,
会守拊、鼓,
始奏以文,
复乱以武,
治乱以相,
讯疾以雅。
君子于是语,
于是道古,
脩身及家,
进俯退俯。
(今)奸声以滥,
溺而不止;
及优、侏儒,
獶杂子女(童男女跳的舞就像猕猴一样杂乱丑陋),
不知父子。
乐终不可以语,
不可以道古。
此新乐之发也。
今君之所问者乐也,
所好者音也!
夫乐者,
与音相近而不同。」
文侯曰:
「敢问何如?」
子夏对曰:
「夫古者,
天地顺而四时当,
民有德而五谷昌,
疾疢不作而无妖祥,
此之谓大当。
然后圣人作为父子君臣,
以为纪纲。
纪纲既正,
天下大定。
天下大定,
然后正六律,
和五声,
弦歌《诗》、《颂》,
此之谓德音;
德音之谓乐。
《诗》云:
『莫其德音,
其德克明。
克明克类,
克长克君,
王此大邦;
克顺克俾,
俾于文王,
其德靡悔。
既受帝祉,
施于孙子。』
此之谓也。
今君之所好者,
其溺音乎?」
文侯曰:
「敢问溺音何从出也?」
子夏对曰:
「郑音好滥淫志(滥情),
宋音燕女溺志(沉湎女色),
卫音趋数烦志(追求高超复杂的技艺,炫技),
齐音敖辟乔志(傲慢邪辟);
此四者皆淫于色(外在之形色,一时之情气)
而害于德,
是以祭祀弗用也。
《诗》云:
『肃雍和鸣,
先祖是听。』
夫肃肃,
敬也;
雍雍,
和也。
夫敬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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