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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㬌(景)德镇所造,尝有窑变,云:不依式造,忽为变成,或现鱼形,或浮果影。传闻初开窑时,必用童男女,活取其血祭之,故精气所结,凝为怪耳。近不用人祭,故无复窑变。《笔精》载:饶州府神库中,有窑变香炉一、花瓶二,相传旧为回青所画,变成赤色今花纹,或浓或淡,宛然锦绣,永乐四年造也。”其实,是血液中的一些金属离子影响了釉面,使得窑变更易发生。窑变成因复杂,似乎一般很少有工匠以童男女血祭,都是民间传闻,将个例夸大之。其余制陶瓷及窑变之术,可自查不冗述。

《清代琉球纪录集辑(下)》:

(下文是宋代一位琉球国官员的日记。)

“二十三日(癸酉),晴。长史来言:『北山前夜出蛟,幸去岛远,未伤人』!余曰:『蛟入海,尚为患乎』?对曰:『间亦有之。闻昔义本之世,有蛟入海,潜北谷县无漏溪,岁为民害。阴阳家言须用童男女为牺祭,患可已』。王曰:「我何忍以赤子为牺哉!如不得已,请牺我」!众官进曰:「牺用童;以一童而救万民,王其许之」!乃下教曰:「有童男女为国弃身者,予家万金」。时宜野湾县有章氏儿名思德者,年十二;姊名真鹤,长思德二岁。幼失父,家甚贫,事母至孝;日出,采时果、拾桑椹,以供食。一日,思德行县(衙)前,闻王教;归语其姊,愿以身为牺,得金养母。姊曰:「汝承宗祧,任甚重。我女也,生无益于母,不如死」!思德固争之,姊急,欲自刎;思德从之。将告母,姊曰:「不可告也;告必不行」!因绐(骗)母曰:「来日将往海汲水煮盐」。母曰:「我夜梦乘龙升天,至今犹悸!可毋往」!真鹤曰:「梦,虚也;何信焉!况梦无凶」。诘旦,潜与弟出门,哭别于野;遂投县自诉。县乃授女于巫,择吉往祭。祭之日,云雾四塞,有蛟眼如星、口吐火;巫祝方毕,将投矣,忽霹雳一声,风雨交至。有老人如寿星者,左执旗、右握剑,且趋且叱;众惊,莫敢仰视。及霁,遂失蛟。县驰以告于王,王既感雷雨之变,又念姊若弟忠且孝--天且怜之,万金不足酬;乃取真鹤为子妇,而以女妻思德焉。呜呼!舍生成孝,烈士犹难;况弱女儿哉!乃一念感格,事济而身不必死,且致富贵;天之报施孝子,岂不厚哉!”

可以发现,上文每处都是单独出现一个“蛟”字,未见有“蛟龙”。于是我就想到,蛟亦可通鲛——鲛人,传说中半鱼(或半蛇)半人的海洋生物。南朝梁·任昉《述异记》卷上:

“扬州有蛇市,市人鬻珠玉,而杂货鲛布。鲛人即泉先也,又名泉客。南海出鲛绡纱,泉先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馀金,以为服,入水不濡。南海有龙绡宫,泉先织绡之处,绡有白如霜者。郁林郡有珊瑚市、海先(鲜)市。珊瑚树碧色生海底,一株十枝,枝间无叶,大者高五六尺,至小者尺馀。蛟人云:海上有珊瑚宫。”此处同时出现鲛人和蛟人,并且下文并未注解二者的区别,足见极有可能本是一种人。(并且,鲛人亦被称为“龙”,所以有“龙绡宫”、“龙纱”。)至于烟雾,诸位可知现代烟雾弹主要成分是什么?是黄磷和白磷。而反复极高温灼烧器皿内的人畜尿液或尸解水的结晶则可得红磷,西方炼金术士首次制得红磷即用此法。那么有没有可能,古代方士已经懂得如何提炼红磷,并将红磷转变为黄磷、白磷,然后制作古代烟雾弹了呢?至于风雷,那就更好解释了,火药嘛,萨守坚火药炸妖庙,民间不是就传说他可以操控雷电吗?(萨守坚引雷之事见前两篇,萨守坚埋药之事见上文。)我的猜想说完了,那么这起事件的真相最有可能是什么,其实已经不言自明了。这么来看,如果说后来外丹家不被斥为邪说,则假以时日,中国自己独立发展出现代化学或许也有可能。你怎么看呢?

道家、道教及其他

宋·曾慥《道枢》卷三:

“指女子为偃月垆(炉),以童男女为真铅汞,取秽浊为刀圭,肆情极欲。一旦溘然而逝,其名曰:桶底脱(似乎是笑话外丹家执着于桶或其他器皿底部的结晶,被结晶拖累)。至游子曰:崔公之道,昔吕洞宾得之,以为心地益明,则崔公不宜为此疵而不醇者也。其亦方士所托而行者欤?或问曰:无漏果位者,当丰其源而啬其出。故莲华(花)不生高地、平原,而生于淤泥,何谓也?(看到莲华,我就想起前几天写过的“儿童柘枝舞”。)至游子曰:道家者流,有八漏竺乾之法,有诸有漏,岂尔所谓漏者乎?司马子微曰:志之漏也,形趋于后土;念之漏也,神趋于鬼乡。吾所谓无漏者,无此漏也,丰入啬出,养气(炁)则然矣,达磨之胎息是也。淤泥之莲,易坏者也,未若松柏,产于陵冈而不凋者也。吾亦有莲焉,盖尝发于烈火之中矣。或者闻其说而疑,以问至游子曰:容成子、务成子、天老、太一与夫尧、舜、成汤、盘庚各有阴导之书,黄帝、三王复有养阳之方,汉氏秘广内之藏,著于神仙之录,则其由来尚矣,子恶得以为无哉?至游子曰:吾非谓之无也,盖非所谓仙者之务尔。闻之刘向、班固之徒曰:房中者,情性之极,至道之际,是以圣王制外乐以禁内情,而为之节文焉。乐而有节,则和寿考矣;迷者弗顾,则生疾而殒命。由是观之,信乎非仙者之务也。”

曾慥一再贬斥房中术、外丹术等“邪门外道”,又引用《汉书》文句解释之,认为它们都是与修仙没有关系的,是后人牵强附会。不过在我看来,班固在《汉书·艺文志》中,将“房中家”归入“方技”类,其之前为“经方家”(研究草木药石方剂及宜忌的学者、学派),其之后为“神仙家”,似乎是意在说明,此三者乃息息相关的。各位看官意下如何?(不知道如果曾慥知道了西水坡遗址仰韶文化层[见上一篇]出土蚌图龙、虎、鹿和旁边殉葬三童墓的事,会不会气得诈尸。)

汉·班固《汉书》卷三十:

“容成(子)阴道二十六卷

务成子阴道三十六卷

尧舜阴道二十三卷

汤盘庚阴道二十卷

天老(一说,老通姥,读作母,天老即“道母”)杂子阴道二十五卷

天一(又作“太一”)阴道二十四卷

黄帝三王养阳方二十卷

三家内房有子方十七卷

右房中八家百八十六卷

房中者,情性之极,至道之际。是以圣王制外乐以禁内情,而为之节文。《传》曰:先王之作乐,所以节百事也,乐而有节,则和平寿考;及迷者弗顾,以生疾而陨性命。”

最后一段我意译如下:房中之事,是人情人性的极点,至大至善之道的边际(,很容易物极必反)。因此,上古圣王用外界的乐(乐声和歌舞)来发泄情欲,减少、节制、规范内心动情而行房事;并以此告诫自己,凡事有度,物极必反,乐极生悲。作乐(正好多音字一语双关)有度,就可以安详长寿;如若沉迷其中,不顾节度,就会生疾病而失去性命。——所以曾慥是觉得哪一句和修仙矛盾冲突了呢?修仙不也讲凡事有度吗?我觉得他反对房中术就是错误的,包括与他同时代一些“卫道士”反对作乐也是错误的。他们本应该反对的是过度行房中术、过度作乐,而不是“二极管”思维,直接一棍子打死。

宋·孙夷中《三洞修道仪》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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