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如娘亲斥责那般,或许在拘龙山一行后,苏云总感有什么担子被人压在了肩膀上,修行太急迫,都快忘记了自己修玄入道的初心是什么了。
瞧着苏云,上官玉合绛唇微微勾勒出浅浅笑意。
止于此。
在娘亲目视下,苏云缓缓闭起了眼,浑身气机逐渐收敛,连带着灵识都潜入了灵台之中,对于外界,从视觉到神念,最后到听觉,感官一切切变得与外界隔断起来。
看着苏云彻底将五感紧闭,上官玉合遂将身子转了过来。
剑眸之前,那个伪装成为剑阁大师兄曹少悲模样的黄丰,眼见地缩小变矮,直至恢复到一幅憎恶的面容。
“都按照你所说的去办了,那么接下来呢?”回过身后的上官玉合神色,再没有了望向苏云时的柔软,反满带冽寒。
站在后头的黄丰,从上往下打量了前方这具下作的尤物身段,丝毫不掩藏地舔了舔厚唇,道:
“还请上官夫人先走到小子的身边,如何?”
上官玉合闻言,剑眸立而往下一沉:
黄丰摊开手,乐呵呵笑了笑:“难道在夫人心里,小子就是个阴险狡诈之人吗?”难道不是?
也不想想方才御剑之时,在背后干了什么?
上官玉合手提红潮,忍着心里对黄丰的数落,斜眼瞧着他:
“我没有功夫陪你在此耽误,到底该如何进入若木!”
而无论上官玉合如何催促,黄丰依旧表露出一副不迫从容的表情。
面对着眼前这一幅成熟诱人的身段,特别是其衣襟下那两团高耸硕满的丰乳,在呼吸动作间,上上下下颤颤巍巍时的母性风光,难免还是心生激昂。
只是他也是不想在进入禁地前,去过分得罪上官玉合,再领受一次剑仙的剑意。继而。
黄丰平复了下那被撩拨燎原的火气,向着上官玉合,将右手平举了起来。
骤见一物从他手里显现出来,观摩上去,就似一琉璃葫芦,在里头的液体则通红如血。
或者说,这就是血?
上官玉合隐隐蹙眉,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黄丰很快就告知了她答案,只见他施手将葫芦盖拉开,下一刻手转地翻了过来,将葫芦内的血液尽数倒至地面之上。
着此蓦然,原本整个寂寥的草原轰然震动起来。
这是?
已近达洞虚止境的上官玉合,随之明了所有,没有片刻犹豫,她率先将红潮剑插入地面,将自身浩瀚的灵气以剑为媒介,灌入大地之中。
因为很明显,黄丰手里拿的就是血。
至于是谁的,与她无关。
但在血液落地的瞬间,上官玉合神识顿感觉得,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自己走入了一个掩藏在地面数十丈下,宽达数十里的大阵,都不知道。
而那个血液,正正就是这阵法驱动的秘钥。
大的要来了!!!
上官玉合虽不通阵法之道,但她毕竟是洞虚,在如此大阵出现之时,也能发现阵法中暗藏的空间能量。
想必这就是进入若木的阵法了,只是要驱动如此庞大的阵法,要么需要提前准备上以十数万计的灵石,要么就自处阵眼,往整个阵法灌输进足够运行的灵气为止。
此行入蛮本就匆忙,上官玉合自然没有携带如此多的灵石。
不过剑阁的灵石和钱钱一般都是交给裴皖来管理的,上官玉合也没有自己的小金库,所以便唯有一个办法。
狠狠地灌它,灌得满满就完事了。
咳咳,是阵法喔。
过了会,恰见周遭地面陆陆续续升起一崭崭弧光,直透云端。
黄丰插着腰看着眼前的人母尤物,鬓发螓额处徐徐流下的汗珠,划过脸颊,低入峰峦之间。
还有目之所见的,就是上官玉合的剑眉愈发蹙拧起来了。
因为这不输灵气不打紧,输进去了才知道。
这阵法也太欲求不满了吧,是要把她都榨干了不成?
而就在上官玉合开始感觉到,体内储蓄的灵气几乎都灌进去大半,还见不到底时,立将剑眸抬升起来,打算质问黄丰时。
遽然,一张黝黑丑脸就扑到了她面前。
“夫人似乎有些撑不住了?”
见状,上官玉合头明显往侧方偏了偏,眸子斜下睨刮着矮小的黄丰,道:“做甚!”
瞧着上官玉合摆出厌恶的表情,黄丰不禁将她与女帝对着他时同样的表情,做起了比较。
女帝看着他时,大多感受到的是不屑与玩味,而上官玉合更多的,反倒像两者有什么深仇大怨般,充满了难消的气恼。
不就是睡了你一个裴皖嘛?
至于么,还有很多呢,包括那个清水近卫不照样睡了,要是把所有做过的事都告诉她,岂不真要把他给宰了?
后方站着的苏云,头顶飘过一缕茵茵绿草。
然黄丰缓缓将手抬了起来,那动作从上官玉合胯下微微凸起的骆驼趾处划上山丘,最后落在了藕臂之上,又慢慢往下滑动。
气机正不断流失的上官玉合,胸口起起伏伏,不禁狠狠唲了黄丰一眼:“如果你不想事后断掉一只手的话,就请尽管摸下去。”
黄丰却笑着,以手背感受起上官剑仙肌肤如美玉凝脂般的触感,渐渐划向她拄剑的手上,最后往下轻轻一按,再将嘴唇附到上官玉合耳畔,伸出舌头舔了舔其润泽的垂珠,道:
“夫人想多了,小子不过是想助你一臂之力而已。”
说时迟那时快。
妄论上官玉合剑眸瞪滞了多久,峰峦上下被挑动颠簸了多少次。
只见黄丰挂在腰间的玉如意在他随手一按后,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从中漫出的灵气继而纷纷开始借着两人交接的手,输入红潮剑,再灌入下方阵法之中。
其后,偌大青青草原从起伏震动,霎地一刻平静了下来。
上官玉合顿出声:“你……”
黄丰厚唇勾勒,乌溜溜眼神对向了站在上官玉合身后,苏云身上。苏云,你娘我就笑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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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
吸纳足够灵气的阵法开始运转,三人所站立地面,生出一个诡异的黑暗隧道,将三人皆给吞噬了进去。
不过没有人察觉到的情况下,隧道内有一能量,先行牵引住了落入隧道中的苏云。
而自苏云紧闭五识后,自己就好像进入了一道漆黑幽暗的房间之中,在内里度过的时间恍如隔世。
当他以为,唤醒自己的会是娘亲之时。
心里头,反唤起一道道声音。
“该睁开眼了。”
话出,尽若从天而下,自心底而发。
紧跟着,苏云慢慢将眼睛睁开,身体飘然。
心底总感觉身体有些不太对劲,就似不存实体,而是魂聚一般。
即再见。
面前清气缭绕,无上碧落覆映黎明璀璨,一颗高耸枯朽巨木直插云天之上,垂落枝条落阴九幽黄泉,敕根万里,渺渺长河随流无尽末途,悠悠岁月凉薄弥漫荒唐。
这里是?
苏云右手飞速握向了腰间绿卷,逐后眼前不知流向何方的长河源头雾气,隐现一巨岩。
巨岩之上,有老翁持竹竿垂钓长河,面相慈和,须发长白,睹眼流水念叹悠悠:“上无道揆也,下无法守也,朝不信道,工不信度,君子犯义,小人犯刑,国之所存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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