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里头鲜红的里衬凑近鼻端,却闻不到曾在其中一人身上闻过的那种若有若无的香气,倒有一丝腥膻味道。岳华君面色一僵,狠狠将那里衣掷在地上,碾了两脚方才解恨。他裸着上身站在木桶前察看身上的擦伤和淤青,褪下裤子见腿间尽是干涸的污迹,一直蔓延到膝盖内侧,心中又是一阵光火。奈何这恨意无处发泄,只能憋在心里,岳华君打定主意要揪出这几人原形,这才跨进桶中,忍着刺痛慢慢坐了下去。\r
热水解了身上疲乏,连心绪也宁静下来,岳华君舒展着身子,忽然想到那几人的东西大约还留在自己身体里,只得摸索着往股间探去。\r
他穴口磨得红肿,又经了一路颠簸,浸在热水中已是疼痛,指尖触到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不由皱起眉头。然而他仍是撑开内壁,让热水顺着缝隙流进里头。\r
岳华君一手紧握着桶沿,一手引着热水在下面进出,忽然有人拍他房门:“华君,我进来了?”\r
岳华君一惊,手中失了分寸,指尖狠狠刮在穴口,疼得他几乎跳了起来,身子撞在桶壁,激得里头热水哗啦啦溅在地上。门口那人听见声音有些发急:“华君,你没事吧?!”\r
岳华君呲牙咧嘴地重新坐好,抓过一旁搭着的手巾遮住胸口,慌忙道:“没事,我没事!师兄你…你进来吧!”\r
许放应声推门而入,他绕过屏风,见岳华君一脸惶然的样子,噗嗤笑了出来,揶揄道:“怎么这副样子,小时候还是我帮你洗澡的呢。”他将手里东西搁在桌上:“方才忘了问你可有伤到,特意送了些伤药来,若是伤在后背,正好我也可帮你上药。”说着转过身来,见岳华君挡着胸口紧贴浴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r
许放走近他:“你这次回来怎么总是怪怪的,到底出了什么事?”\r
岳华君回过神来,有些焦虑地缩了缩身子,他还是头一回希望师兄少关心自己快些离开,敷衍道:“师兄,我就是累了,真的没事,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r
许放看了看他,终是道:“好吧,你…”他摸了摸岳华君的头:“好好休息。”他说完这话忽然一顿,岳华君抬头见许放盯着自己出神,便唤道:“师兄?”\r
“啊!”许放有些无措,仓促道:“哦…我…我上次同你说的事,你若不愿…算了,我们改日再说吧!”说罢匆匆离去了。岳华君虽然被许放临走前的古怪举动搅得一头雾水,却也不免松了口气。\r
他张开双臂搭上桶沿,看着许放送来的伤药,又想起监狱里那三人来。为首那人虽然刻意掩饰声线,语气却颇为熟稔,又知他乃天策府出身…不过他穿的本就是天策的红袍银甲,认得出也合乎合情合理,可岳华君总觉得此事有熟人参与其中,可又想不出平日里哪个人对自己抱了此等龌龊心思…\r
至于那哑巴,也许真的是个哑巴,从始至终也不曾听他说一句话。而其中一人身上的香气,岳华君也觉得曾在哪闻见过,只是一时没有头绪,又不曾留下什么作为证据,这会儿一点思路也无,又觉得有些困顿,索性擦干身子钻进被子里睡了。\r
这一觉全然放松,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身,岳华君收拾一下便去寻许放。走近屋子他便听见有说话声,房门半掩着,许放正在屋内与一唐门女弟子说些什么。岳华君站在门外看许放一时耐心地听、一时温柔地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半晌也没有作声,倒是那唐门弟子先注意到门口有人便张望过来,许放这才注意到他来了。\r
许放见他,面上窘迫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向他引见那唐门姑娘:“华君,这位便是我先前向你提过那…”\r
“唐枚儿。”那唐门姑娘倒十分豪爽,接了话头朝岳华君露齿一笑。岳华君朝她点了点头,自报了家门算是认识。\r
许放见他神色间仍有些憔悴,关切道:“后厨煨着饼子,你吃点东西再去歇一会儿罢。”岳华君摇了摇头:“我今日便回去了。”\r
许放诧异道:“怎么这么急?”\r
岳华君也想在许放身边多留两日,可他回到天策也心绪难安,加之耽搁两日,再留下去恐要延误与人在长安之约,便想先行回到长安再做打算。\r
许放见他去意已决便不强留,倒是反复叮嘱他好好照顾自己,岳华君一一应了,又朝唐枚儿道:“唐姑娘,在下告辞了。”\r
唐枚儿本是一直看着他,这会儿目光相遇倒有些窘迫,只胡乱点了点头。许放将他送出一段,岳华君道:“师兄回去吧,过一阵子我再来看你。先前你同我说过的事,”他想起许放同唐枚儿说话时温柔的样子,咬咬牙道:“容我再考虑一下。”\r
许放忙道:“若是有所不便,大可不必勉强。”\r
岳华君点点头,便催他回去陪唐姑娘,自己牵了马赶回长安去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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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华君走了不久,唐枚儿便也告辞了,许放坐在屋里,有些头痛地捏了捏鼻梁,忽然有一人自他身后虚空中显出身影,张开双臂向他袭来。许放一惊,转身扫过他下盘,那人顺势坐进他怀里将他抱了个结实。\r
许放看清来人,松了口气:“阿肆,不要这样吓我。”\r
他怀里那人一习蓝色劲装,露出半张未被白铁面具遮住的英俊面孔,笑容邪恶而充满诱惑力。他摸着许放的耳廓,轻声问道:“我家幺儿走了?”\r
许放点了点头:“她说想去城里玩。”\r
唐肆随口问道:“她来找你又是想出了什么幺蛾子?”\r
“没什么,还是上次的事。”\r
唐肆嗯了一声,正想再凑近些,忽听许放迟疑道:“阿肆,我看…华君似乎有了心上人,他与枚儿的事若不能成,你叫枚儿千万不要放在心上。”\r
唐肆脸色一黑,问道:“你那师弟回来了?”\r
许放无奈道:“他已回长安去了。华君性子虽冷了些,可人不坏,你多与他相处便知道了。”\r
唐肆心道你的师弟我哪敢怠慢,若非岳华君的心思都快写在脸上,许放又事事以他为先令唐肆十分吃味,唐肆何至于对岳华君的动向如此敏感。也只有许放蠢得出奇,以为自己师弟亲昵举动乃是兄弟情谊,对他宠爱有加。\r
唐肆心里这样想,嘴上却道:“哪里,我与华君好得很,你多虑了。”他想起许放方才说的,问道:”你怎知你师弟有了相好的?”\r
许放道:“他那天洗澡时我见他后颈…好几处红痕,他这次回来耽搁好些日子,我问起来又支支吾吾的,许是跟哪家姑娘幽会去了吧……”他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可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不肯同我说呢?”\r
唐肆有时实在说不好许放究竟是精明还是笨,小声嘀咕道:“哪家女娃儿亲热的时候抱着人家后脖儿啃噻。”\r
“什么?”许放正想着心事,没有听清唐肆这一句,唐肆心念电转,想到若是有人能绊住岳华君,那便是了了自己后顾之忧,何必管他是男是女,于是笑道:“没什么,华君若能寻到自己意中人那是天大的好事,我家幺妹儿心宽得很,不用管她。华君的终身大事打紧,那姑娘若口是心非不肯应的,我也可替华君将她绑了来。”\r
许放瞪他:“说什么胡话。”\r
唐肆爱极了许放疾言厉色的样子,乐得眼睛都弯了,笑嘻嘻地应着:“是是是,我说胡话。”手已从许放衣摆摸了进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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