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站,莱塔尼亚,一些人留下了,但更多的人意识到巫术流行给魔族带来的凶险,继续西进。
在维多利亚,他们被飞龙和雄狮的军团追逐着,深知自己在这里只会成为贵族的弹片,他们继续西进。
萨米的雪原,萨尔贡的黄沙,没有停下,他们想要一片富饶的地方再次开始。
最终,登天客停在了哥伦比亚,泽西州的原野上,这里有哥伦比亚大农场的万里农田,有一个个生长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瓜果蔬菜的温室大棚,有篝火,有夜歌,有富有的农场主和勤劳的农民,有可爱的孩子和起舞的妇女,如同终于找到了家,登天客们停了下来,在一片没有人耕种的,比较贫瘠的平原上安营扎寨。
一个年轻人走出了帐篷,从火炉上拿出热水,和自己的伙伴们坐在一起,这个小伙子精神百倍,个头极高,脚生双蹄,浑身都是肌肉。
代号,“瞭望塔”,年轻而强悍的尤兹朱斯派克,当时,正是登天客的侦察队长,他是罕见的纯血萨卡兹,祖上是有着两颗头颅的双头魔马,依靠他能够干涉他人精神的发光源石技艺,登天客才能一路披荆斩棘,杀出维多利亚。
他醒了,就意味着团队的回忆可以开始。
首先发言的是“点灯人”,她是登天客们的第二个团长,成熟貌美的萨卡兹姑娘,瞭望塔为之动情的女人,自从登天客杀出维多利亚,点灯人就成了队伍里最强的法师,和瞭望塔一起担负起保护团队的责任。
他痴痴地听着痴情之人的话,无非就是一些人员的增减情况,和土地的调查结果,以及队伍中感染源石病的情况,最终的定论是,他们可以试试耕种,但是短期之内这里很难有错创收。
对于如何保证创收,团队内部发起了激烈的头脑风暴。
“探照者”,瞭望塔最好的朋友,情绪激动地表述了粮食和衣服很难撑过冬天的事实。
“烛台”,团队的厨师长和队医,认为队伍最好原地休息,在萨尔贡冲出源石脏弹的过程中,容易感染的萨卡兹移民队伍损失惨重,他们继续药品控制健壮劳动力们的病情。
“海螺”,队伍的后勤部长,团队里唯一受过战前高等教育的人,一个血统纯正的卡兹戴尔东国裔阿戈尔人,提出他们应该尽快和附近的农场以及种植园打好关系,以换得安全和物资交换的机会。
海螺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鱼,可她并非和自己的祖先一样只有鱼尾,没有双腿:
“在这里落好脚跟的前提就是和原本的居民打好关系,我听大学中的老师们说哥伦比亚是一个高度包容的移民国家,不过,一路上所有的国土都没有对萨卡兹人和感染者表示欢迎,我想这里也不例外,如果搞不好关系,我们就无法安心生活。”
还是海螺说中了点灯人的心,队长点点头表示赞同。
“队伍的情况很差,缺粮,厚衣服在萨尔贡的脏弹袭击里都丢了,还有很多人被源石感染,我们没有去玻利瓦尔碰运气的余地。”
“即使有,我们也不能去,那里乱成了一锅粥。”,烛台也这么说,看起来只有海螺的想法是可行的。
会议很快结束,第二天,他们就会留下驻扎者,几个领袖骑着地龙,前去和最近的农场打个招呼,最好是找到联系政府的方法。
但队伍里的男干部一致反对点灯人继续四处乱跑。
“你挺着大肚子没问题吗?”,瞭望塔插在探照灯前面问领袖。
大概在他们离开萨米的时候,点灯人怀上了孩子,但随行的丈夫,上一任领袖,却没能一起走出萨尔贡。
瞭望塔依旧爱慕她,他也为原本的领袖感到伤心,可是,在点灯人的枕边出现空缺的时候,他忍不住去争取这个机会,比他稍微大一些的好朋友探照灯狠狠在他头上打了一下。
“小流氓!惦记大肚子的女人!”,探照灯笑着骂道,瞭望塔看着这个比他矮小很多的大哥,也笑着对他扑了上去,连笑带骂,在篝火旁的土地上扭打,在他们身边不远处,两个女干部咯咯直笑,点灯人摸着她已经明显起来的肚子,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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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进了医务室,瞭望塔在雨之景虎的带领下见到了他最好的朋友,探照灯。
在单独病房里面,躺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头发剃光了,浑身没有血色,瘦的只剩了骨头,闭着眼睛,半个身子都是密密麻麻的源石,医生在他身上插着尿馆,输液管,呼吸管,透析管,把他接在一个又一个机器上,拼尽全力不让他死去。
三年前,探照灯的矿石病突然恶化,萨卡兹人的身份让他被萨尔贡的脏弹污染后,依旧监狱里熬了四十年,最后,如同被天牛吃空的柳树一样,轰然倒下。
“这是他要求的?”,瞭望塔不敢置信。
瞭望塔了解探照灯,他是个火爆的萨卡兹人,一个好战,勇武,不怕死的标准萨卡兹百夫长,他曾经从胸口拔出一根弩箭,再把弩箭插进敌人的眼窝,笑着对瞭望塔说:
“老子可以撕裂成千百块,但绝对不会插着尿管,死在床上。”
医生和护士,都不敢让雨之景虎熄灭他的烟,景虎在医院里咬着冒烟的雪茄,戏谑地说:
“可怜的老家伙被红地狱打垮了,据说他早些年和你一样腰板挺直,又狂又横,在我之前的狱警就想尽方法折磨他,连着这栋监狱里面的渣滓们一起,把他的身体和灵魂一起摧毁。
没过几年,他就在倒数第二层变成了一个听什么就是什么,不敢正眼瞧人的普通囚犯。
他生了一身病,腰也直不起来,畏畏缩缩地等着自己的假释,但是直到最后也没来,你们的罪太大了,医务室说他后来得了点精神病,被送到一个低戒备的疯人院里住了十几年,矿石病恶化之后,又送了回来。”
瞭望塔的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雨之景虎道:
“我建议你不要有什么激进想法,否则,最高法院也能撤回你的释放。
他只是不够坚强,不够聪明而已,你和我,不也是最底层的常住户吗?
除了偶尔斩几个人玩儿玩儿,我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哼哼~”
“按理说,探照灯已经不可能治愈,应该被执行安乐死,但是...”,穆勒特派员欲言又止。
雨之景虎毫不在意,接着他的话道:
“但是,外面的运动这些年越闹越大,前几年,你们之中的那个人鱼死在牢里的时候,他们就觉得市政府暗杀了她,险些就把市政府的大楼烧了,哼哼哼呵......那年,我偷偷斩了好多冲进政府大楼砸办公室的人。
为了稳住那些把你们几个吹上天的民权领袖,让他们能安心捞钱,让被他们洗脑的邪教徒们不要到处抢劫和纵火,政府只能安排一群医生围着这个老家伙,生怕他突然死了,当然,那个代号叫烛台的女人也有这种‘高级待遇’。”
痛苦涌上瞭望塔的脸,他把额头贴在老友病房的玻璃上,泪水从高高的鼻梁上滴落。
“妈的...他应该像个战士一样死得壮烈...妈的...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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