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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开庆元年,临安城内外一派繁华。

然而,这繁华背后暗藏杀机。

北方蒙古铁骑势如破竹,不仅横扫金朝疆土,更是西征中亚、俄罗斯,直抵东欧。

这股势不可挡的力量,如今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南宋的疆土。

朝堂之上,主战派与主和派争执不下。

边防告急,兵甲老旧,军饷屡遭克扣。

皇帝虽有心振兴国势,却被党争所困。

江南虽地利富庶,却难以支撑日益沉重的军费开支。

富贵者醉生梦死,贫苦百姓朝不保夕,人心惶惶。

乱世之中,志士蛰伏,欲在这风雨飘摇中有所作为。江湖上下,暗流涌动,一场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风暴,正悄然酝酿。

汉水奔流不息,襄阳城巍然屹立。

城头旌旗猎猎,楼阁巍峨,宛如一头蛰伏的猛兽,静待北方铁骑的来犯。

作为大宋抵御强敌的前哨,这座雄城自有一番非凡气象。

城墙高耸坚实,守军个个膂力过人,箭法超群。

粮草充足,铠甲鲜明,杀气腾腾。

街巷之间,百姓们虽难免议论纷纷,却也坚信朝廷必不会弃襄阳于不顾。襄阳,俨然已成为大宋抗敌的中流砥柱。

而襄阳之所以能有今日的声威,郭靖功不可没。

这位外号“北侠”的豪杰,武功卓绝,胆识过人。

他那降龙十八掌,掌力何等雄浑,直叫江湖好汉闻风丧胆。

可郭靖深知,要御敌于城外,光靠一己之力是万万不能的。

因此,但见郭靖日夜操劳,或在城头巡视,或在校场练兵,或与众将密议军情。

他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出为国为民的赤诚。

郭靖的勇气与担当,感染了身边每一个人。

襄阳上下,莫不以能追随郭大侠而深感自豪。

初夏时节,襄阳城内外一派盎然生机。汉水滚滚东去,河畔杨柳依依,绿荫如盖。城墙脚下,野花绽放,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街市上,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冰凉的酸梅汤啊!”、“新鲜的莲子羹!”,此般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茶馆里,说书先生正说到精彩处,但听“啪”的一声惊堂木,满座食客齐声喝彩。

城楼上,士兵操练声震天动地。刀光剑影间,尽显这座边城的铁血军威。一阵和煦的南风拂过,送来几许暑气,也带来了几分慵懒。

日头西斜,市集渐歇,街道愈发宁静。

薄暮时分,暮色如纱,笼罩着这座历经千年沧桑的古城。

远处鸟儿归巢,近处炊烟袅袅,宛若一幅水墨丹青。

襄阳城东门楼上,数盏风灯在夜幕中摇曳生姿,忽明忽暗。

更夫打更的梆子声远远传来,甚是悠长。

守城士兵个个挺胸凝神,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视着远方。

灯影下,他们的身影愈显挺拔,仿佛与这座坚城融为一体。

城墙垛口处,一位男子挺立如松。

但见他年约三旬有五,身形魁梧,气宇轩昂。

双目如电,炯炯有神,眉宇间透出几分坚毅果决之色。

短须整齐,更显英气勃发。

这人一身白底黑边的特制官服,胸前襄阳巡佥徽章熠熠生辉,腰间长刀静悬,威风凛凛。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将风范。

此刻,他负手而立,凝望着城外滚滚汉水。

清风拂来,衣袂飘飘,却不见其身形有丝毫动摇。

那挺拔的身姿与巍峨城墙相映成趣,仿佛已是这襄阳城的一部分。

这人,正是名震天下的“北侠”郭靖。

夜幕低垂,汉水如一条银带,静静流淌。月光洒落水面,碎银般闪烁。岸边柳枝轻拂水面,沙沙作响。远山隐现,如一道淡墨勾勒的屏风。

郭靖立于城头,心绪难平。

往日征战的场景,不时在脑海中闪现:刀光剑影,喊杀之声震天动地;鲜血染红了茫茫大地,尸骸遍野,煞是惨烈。

这些往事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郭靖伫立良久,仿佛化作城墙上的一尊石像。四下寂静,唯闻夜风呜咽,似在诉说这座古城的沧桑。

蓦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夜的宁静。郭靖不觉一凛,双肩微耸,却未回头。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笑声打破夜的宁静。

“郭贤弟,这般入神,莫非水中有位小娘子在沐浴?”

郭靖闻声转身,但见一位魁梧大汉大步走来,正是襄阳守军兵马都监李文忠。郭靖拱手一笑:“李将军说笑了。”

李文忠身着深色长袍,腰系镶金宽带,威风凛凛。

但见他身形雄伟,双肩宽阔,双臂粗壮,活像一座铁塔。

一张黝黑的脸庞上,虬髯如铁,双目如铜铃般有神。

不怒自威,一望而知是员虎将。

这李文忠性如烈酒,直来直去。

与郭靖虽是上下级,却情同手足。

两人在襄阳城中出生入死,早已结下深厚情谊。

每每相见,不是打打闹闹,便是插科打诨,倒像是一对难兄难弟。

李将军称郭靖为“郭大人”,皆因郭靖如今已是襄阳巡佥。

此职虽不显赫,却也是朝廷命官。

在这崇文抑武的宋朝,武将常遭排挤,更遑论郭靖这等江湖中人,往往被视作异类。

然则郭靖守卫襄阳已逾十载,功勋卓着,难以忽视。

对于这官职,郭靖本不甚在意。

他接受此职,不过是为了在襄阳行事更加便利。

这身份,让他能更好地履行守护襄阳的职责。

李文忠大步流星来到郭靖身边,一拍郭靖肩膀,爽朗笑道:“贤弟,近来可好?多日不见,为兄好生挂念!”

郭靖含笑道:“甚好。”

李文忠点头道:“适才接得通报,知贤弟在此,只是公务缠身,来迟一步。望贤弟勿怪。”

郭靖拱手道:“李兄言重了。公务繁忙,理所应当。李兄肯来,郭某已感荣幸。”

“哈哈哈!”李文忠大笑,“贤弟还是这般客气。咱们兄弟,何须如此生分?”说罢,转身望向滚滚汉水,又道:“方才见贤弟凝望汉水,可是有什么心事?”

李文忠此言一出,郭靖神色微变。

以他武学修为,寻常时候背后有人,不用回头也能察觉。

怎奈方才凝望汉水,思绪万千,竟恍惚间未觉李文忠到来,心下不禁懊恼。

郭靖沉默片刻,目光重又投向滔滔江水,缓缓道:“近来北疆消息阒寂,不知李兄可有耳闻?”

李文忠闻言,面色倏忽变得凝重:“贤弟所虑极是。北疆确有消息传来,蒙古已基本收服四方,眼下正在休养生息。”

话锋一转,李文忠语气更显沉重:“只是依我看,这休养恐怕是为了图谋更大。蒙古人野心不小,咱们得多加防备才是。”

李文忠转向郭靖,目光炯炯:“贤弟,你我当未雨绸缪,为大宋早做准备!”

郭靖微微颔首,目光依旧凝注汉水。良久,他沉声道:“是该做准备了。”

明月如盘,晚风习习。

两人伫立城头,各怀心事。

汉水奔流不息,恰似二人胸中涌动的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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