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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嫂,我……我……”萧玠有些仓皇,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岳青烟身上单薄的内衫,可他虽是好色纨绔,但在有麓王和内兄的王府里却也十分规矩,见得如此模样,他慌忙别过头去,目光朝着远处正酣睡着的萧琅,面色更加尴尬。

“原来是二叔来了,”

可岳青烟到底也曾是江北岳家的家主,虽是如今嫁入王府,可遇到这等小事倒也不至于乱了分寸,她轻微扫了一眼自身穿着,虽不得体但也不算见不得人,隐约间也猜到萧玠与萧琅兄弟情深,这会儿想是喝多了酒要来与他叙话的,当下也不忸怩作态,只轻轻合了合外衣衣扣,这便朝萧玠笑道:“二叔勿怪,世子喝得有些醉了,今夜便让他好生歇息吧,待得明日得空,我叫他去寻二叔说话。”

“好,好!”萧玠连声应下,随即便要退走,可就是这一进一出的功夫,萧玠却是忽地有种惊喜之感。

他早听闻岳家嫂嫂窈窕端庄,无论容貌身段都是极品之姿,可他萧玠是何许人也,即便是适才抚琴善舞的云些也未曾叫他乱性,然而这位出身商贾的岳家嫂嫂好生厉害,顷刻间便将他的鲁莽行径化解,只这一笑一言,便已令他有些着迷。

“二叔?”岳青烟见他发怔,还道他是少年懵懂,当下也不见怪,只继续唤了一声。

萧玠猛然惊醒,赶忙朝岳青烟拱了一手:“是小弟唐突了,告辞。”萧玠原路折返,脚步却是意外有些沉重,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大嫂岳青烟那温婉怡人却又不怒自威的气势,这样一位端庄自强的女人,在床上又会是怎么一番模样?

“大哥这些年喜欢结交江湖中人,自己也变得随性了许多,也不知与这位岳家小姐如何相处,他们两交欢之时,又会耍出些什么花样?”直到梳洗上床,萧玠也未能就此释怀,正想着是否要招呼两个通房丫头来侍奉一二时,门外却又传来一阵躁动之声。

“二公子,夫……倾墨娘子回来啦!”

话分两头,

岳青烟着人为苦儿安置的客房虽是与吕松处不远,但苦儿习惯了照料吕松起居,见得吕松今日喝得不少,非嚷着要等少爷睡了才肯回房,麓王府的下人们倒也识趣,索性便留他主仆二人在房间不去打扰。

“少爷也真是的,那酒难道是天上的琼浆玉液?非得喝这么多。”苦儿一边扶他坐下,一边又为他端来热茶,而后又忙碌起床铺被子等一应琐事,才不到片刻便将这屋子收拾得跟念隐山下的小木屋一般妥帖,这才安心坐下,可看到吕松此时目光迷离,神色困顿,嘴里难免要嘀咕两句。

“嘿,你懂什么,少爷我现在可是酒量见长,在冀州,和兄弟们喝酒都是端着碗喝的,哪里,哪里喝得多了,分明是这酒……”吕松平日里谦恭严谨,可唯独在苦儿面前毫无顾忌:“这酒确实是好酒,比起在漠北时喝的那些,实在是好太多了。”

苦儿双唇微抿,眼神里渐渐多了几分温柔:“少爷,漠北这一路,一定很艰难吧。”

“是啊,”吕松借着酒意慢慢敞开话匣:“不过也让我看懂了很多道理。”

“哦?”苦儿将手撑在桌面上,两只手掌拖着她的小脑袋,她自小便喜欢这般听少爷讲故事,即便是那些被女人家嗤之以鼻的大道理,她也喜欢。

“例如,咱们人活一世,究竟为的什么?”

“为的什么?”

“十年前,我背着你一路坎坷,每天吃不饱睡不好,可也在努力的活着,那时候就在想啊,要是这辈子能跟你在一块儿,每天吃好睡好,那便是最好的日子了。”

“这……难道不好吗?”苦儿闻言先是一喜,而后便隐隐猜到少爷接下来的说辞,心下莫名惶恐起来,似乎是在担心少爷说出更好的日子。

“当然好了,”吕松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仿佛十年前那个将她守在身后的小男孩,苦儿眼中露出一抹憧憬,只觉得要是少爷一直如此待她便是此生最大的幸福。

但吕松终究不是十年前的懵懂男孩了,如今的他见识过人情冷暖,见识过边关沙场,更是见识过皇权争夺,自然会有不一样的心境。

吕松继续言道:“还记得东平府天灾之时的难民吗?沿路枯骨,饿殍千里,易子而食,如今想来都还历历在目,同样,在北境,一旦外族入侵,轻则烧杀抢掠,重则屠城灭族,若是没有像老镇北侯那样的人物驻守冀州,怕是整个冀州百姓都已十不存一。”

“既如此,便该有人来守护他们,曾经的我只能护着你,但现在,我还要护着他们。”

“少爷,是要做镇北侯一样的大将军吗?”苦儿眨了眨眼,似乎听出了他的话音。

然而吕松却依旧摇头:“是也不是,领军为将终究只能庇护一方,而若真要为天下百姓计,却要休养生息,发展商贾,当年南明中兴之时,启皇帝便借着烟波楼的助力,大肆发展商贸,通海扩市,以至江南如今富庶远胜江北,只可惜启皇帝后人目光短浅,烟波楼又凭空消失,中兴之势亦不过是昙花一现。”

“那少爷,是想做烟波楼主那样的人吗?”

吕松再次摇头:“我才疏学浅,岂可比肩那等神仙人物,但我观麓王与萧琅父子素来庸实,亦有爱民惜民之心,现下麓王已为太子,若能助其稳固皇位,或许……”

“难怪少爷现在与世子关系如此之好,”苦儿轻笑一声,随即又打趣道:“就连岳家姐姐的事儿都不计较了。”

“哎,”说到岳青烟,吕松也只得缓缓摇头:“终究不过是年少时的一处寄托罢了。”说到此处,吕松又朝着苦儿多看了一眼,瞧着她在青灯之下双手托腮的娇憨模样,心中微微一动,随口道:“傻丫头,我肩膀忽然有些发酸,你来帮我捏捏吧。”

“啊?”苦儿闻言顿时面色一紧,连忙起身至吕松身后,小心翼翼地在他肩颈一带按压:“难道是在冀州留下的伤?”

吕松也不答话,只是反身盯着苦儿的俏脸看了又看,记忆中那张又瘦又土的小姑娘似乎越发模糊,取而代之的便是眼前亭亭玉立的柔美少女,吕松一时间不由看得痴了,就连苦儿的几经呼唤也未能将他唤过神来。

“少爷!”苦儿的声音越发娇媚,倒不是她刻意如此,只是被自家少爷如此打量,她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羞怯,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得低下头去,娇滴滴地呼喊着她的少爷。

“苦儿,你好美。”吕松由衷赞许,一时间只觉体内热血上涌,一股难以言述的邪火自腹腔处燃起,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来,略显生疏的搭在苦儿的细腰上。

苦儿身形微颤,可脚步却并未挪动半分,她此时早已羞得不敢抬头,可面对少爷突然的孟浪之举,她却并未有何不妥,尤其是感受到自己腰间的那双大手似乎隐隐有些颤抖,苦儿嘴角一弯,心中略一思忖便已有了决定,却见她缓缓抬起头来,双手主动环绕在吕松的脑后,将整个身子贴入吕松的胸怀之中。

“啊!少爷,怕,我怕!”十年之前的一个雨夜,雷鸣响彻夜空,被吓得全身发软的小苦儿一个劲地钻入吕松怀中,少年吕松亦是面色铁青,可面对怀中娇弱的丫头,他不得不挺起胸膛,强撑着气力大声道:“不过是打雷而已,苦儿别怕,有少爷在!”

十年之后,苦儿再度将自己的身子贴在吕松的怀里,没有响彻天际的雷鸣,但一切却都是那般自然。

“苦儿!”吕松再度唤了一声,这一回,苦儿终是抬起了头,娇颜如花,美人如画,只一瞬间,吕松便已瞧得心都化了,直恨不得与她就此归隐山林,不再过问世事。

也就是这一瞬间,吕松低下头来,厚实的大嘴印上了苦儿的樱唇,双唇相贴,一股从未有过的电流触感彻底将这对自小亡命天涯的眷侣牵连在了一起。

吕松从未与旁人亲吻,可机缘巧合之下却是见识过萧琅、徐东山的房事,何况他本是血气方刚的男儿,此般深情之下便也无师自通的伸出舌头,大舌甫一游出便已寻到苦儿的丁香小舌,吕松试探着搭了上去,牵连着那丁香小舌轻轻一舀……“唔……呀……”

苦儿哪经历过这些,原本以为两人双唇相贴已是极为大胆,却没想到自家少爷竟还要寻她那吃饭的舌头来逗弄,当下被吓得连连后退,再一回首时却见着两人已经离了好几步远,作恶的少爷仍在原地看着她痴痴发笑,直笑得她脸上又是一阵坨红。

“少……少爷,不早了,我,我回去了。”苦儿只道是少爷多喝了酒,手足无措的她也不敢久留,还不待少爷点头便擅自跑出了房门。

待得跑回自己房间,苦儿便一整个靠在门后不住喘息,脑中依稀还在回味适才亲吻的感觉,仿佛像是尝到了这世间最甜的蜜果,叫她那红彤彤的小脸上满是春情。

“少爷他……他真要娶我吗?”头一回的,苦儿脑中闪过这等羞人念头,本想着与少爷浪迹江湖便好,可如今的少爷却做了大将军,岳小姐说,若她不抓紧,将来皇帝指不定为少爷赐上一门婚事,到时还不知有无她容身之地。

“可我只是个小丫头啊,”苦儿缓缓低头,她出身贫寒,那年要不是少爷出手相救,此刻还不知自己是死是活,就算活着,怕是也被卖到那烟花之地了罢……“岳小姐说我是伴着少爷长大的,是最贴心的人了,”想到这里,苦儿又释怀一笑,是啊,他家少爷的饮食口味、穿衣习惯她都了如指掌,同样的,她的口味和习惯,少爷也是一清二楚,他们是这世上最为熟悉的一对儿,谁也拆不开他们。

就此袒露心意的两人此刻共享着这一份美好,与苦儿那边的忐忑有所不同,吕松经历诸多,心境自然也要豁达许多,见苦儿就此溜走他也没去多说什么,只道是这小妮子面薄,何况此刻二人俱在麓王府里,若真发生些什么反倒惹人闲话,何况嫁娶之事礼俗繁多,他虽与苦儿亲密无间,但多少要考虑念隐门的意见。

“明日回府,便先与家中长辈说明此事,待得宁州之战事了,便去念隐门去寻老门主提亲,若是一切顺利,回京之后便可完婚。”吕松一面端起桌上茶盏轻轻饮罢,一面思忖着自己的终身大事,待得一切思虑妥当,脑中亦是有了几分困倦之意,当下也不多想,径直褪下外衣,就着麓王府客房里的芳香被褥倒床睡下。

然而才一倒床,吕松便觉着有些不对,他平日里警觉异常,睡梦之时但有风吹草动便能惊醒起来,彼时在漠北时便靠着他这份警觉多次摆脱敌人夜袭,可今日,他却觉着周身上下浑然没有任何精神,本该运转不断的内息此刻也已没了踪影。

“莫非是那酒的缘故?”

吕松脑中生出这一念感,可恰在此时,房门却是发出“吱吖”声响,吕松侧躺在床,眼角只能瞧见一双莲花式样的绣鞋轻声踏入,当下便出声问道:“苦儿?”

“吕……少爷,是我啊!”

语声轻柔,身形娇小,吕松强撑着力气摇了摇头,可视线依旧有些模糊,待他竭力睁开双眼时,那双莲花绣鞋也已走向他的大床附近,忽的一阵凉风自侧身传入,吕松赫然一惊,竟是自己的被褥被人掀开了一角。

“少爷,我……我好想你。”

吕松意识混沌,一时间只觉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还不待他细想,眼前的女子便已将衣物尽数褪下,霎时之间,一具滚烫鲜活的女人身体便已钻入被窝,毫无保留地与他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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