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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敬信中唯独多了五分的恐惧,一想起圣子那根鸡巴,端的是又爱又怕。

离尘谷情势既定,这几日宁尘隐入罗什陀在扎伽寺后殿设的聚灵大阵,力图好好稳固境界。

身边又有慕容嘉从旁指引谏言,三五天的功夫,宁尘灵觉期的实力再无一丝虚状。

聚灵大阵之下,山脉地心处,便是扎伽寺的密库。

通天佛主罗什陀几百年来搜罗的资材法宝都匿于其中,待宁尘与慕容嘉一同去看时,当真晃得眼都花了。

若把扎伽八部算作门派,那当真不能和中原大宗相比。

扎伽寺除却卫教使,真正只有神姬大祭一共元婴六人,外加二十名金丹小祭,既无灵田也无灵矿,炼丹无方炼器无门。

清算这密库中修行消耗所需的资材,还不如合欢宗的一根毫毛,能供七八人成就金丹就算不错了。

再看法宝,当真穷酸到家,那墙上一排排挂着的全是金丹元婴级别的降魔杵,皆是为今后新炼卫教使准备的家伙。

看来扎伽寺真正的好宝贝都在罗什陀身上,可惜现在都随他元神一起毁去了。

可唯独一样,中原恐怕哪个门派都比之不得。

这密库中满满当当,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放眼望去,那犄角旮旯塞得全是灵石,更有那价值连城的龙晶,足足填占了五只铸金大箱。把此处灵石龙晶都加起来,价值恐怕直逼百亿!

要知道,合欢宗当年据二州之地,每月收入在五十万灵石上下,减去蓄养灵田、铸器炼丹、发放弟子俸银的用度,每年盈余也就堪堪百万。

修行界难免隔三差五遇上大宗开销,合欢宗库房中所储灵石一直在一两千万之间浮动,这在中原宗门中就已算极为富庶了。

“他妈的哪儿攒的这么多钱呐?!”宁尘一蹦三丈高,下巴颏差点没砸脚面上。

慕容嘉自识了宁尘起,他一直都是成熟持重、谋计深算的模样,现如今突然露出小孩作派,惹得神姬不住笑起来。

“这等财富,自不是攒能攒起来的……域外魔修之地,向来掳掠极多。我猜是罗什陀扫荡昆仑巅时,将昆仑山脉其他魔修的看家货都扫净了。他有卫教使护着不需别的资材,自然把用不上的灵宝丹器都换了灵石龙晶在这里。”

“奶奶的鸡大腿儿的,要么说都喜欢干坏事儿呢!干坏事儿他妈的来钱快啊!”

“是啊……能守住心的又有几个……”说到这里,慕容嘉抬起头来去看宁尘,却忽地一惊:“咦?钱呢?”

只见原先满地的灵石,就这么一低头一抬头的功夫,竟少了一小半去。

若不是宁尘回过头来对她眨巴眨巴眼,慕容嘉还当是有用了匿踪术的偷儿闯进来了。

“我拿点儿,我拿点儿,嘿嘿嘿……”宁尘一脑袋钻进钱堆儿,玩了命往星陨戒里塞去。

慕容嘉失笑道:“主子,你将灵石放哪里去了?”

“放储物戒了。”

“那储物戒呢?”

“吞肚子里了。”

宁尘插科打诨,引得慕容嘉咯咯直笑。她抹抹笑出的泪花,叹道:“主子尽会逗我。”

“我这储物戒非比寻常,融在体内罢了。”宁尘最后还是说了实话,“我先取些存着,怕离出谷之后用得上。”

“这离尘谷的一颗石一根草都是主子你的,无需说与妾身。”

“要说要说,今后还不是得叫你给我掌住这金库支出嘛,不跟你说怎行。”

“何必要人掌住支出?啊,主子难道想……”慕容嘉聪慧,已从宁尘只言片语中猜出了一二。

“待让离尘谷住民散去,便叫各部小祭每年遴选根骨优秀的孩童送来,投身修行。他们修行的一应用度,自然要你替我长眼。”

“主子是要……开宗立派?”

“未必开宗立派,先留个延续之机罢了。我们不再炼卫教使,若要图谋长久,还要真正有实处补充战力。扎伽八部,离尘谷从今便是内门所在,所招者仍按旧制唤作净童净女,不必学中原宗门以师徒论称。其中等阶,由你设立就好。”

“就依主子说的。”

“那我留半库的灵石给你。刚开始做事,难免花钱的地方多,这钱可够你用度?”

“便是无有这些,也不耽误做事。主子要用只管取走,妾奴自有办法。”

“花对了钱,事情做得才快,你只管花销就是。”

两人敲定往后事宜,继续检视,倒在密库外侧小门内找到了一个新石窟。

房间不算太大,一面墙上挂了十几样西域异种兵器,另一面墙则是一个书柜。

宁尘走到书柜之前抬眼一望,率先映入眼前的一行字便是《渡救赦罪经》。

他早在初央那里读过了,此时信手取下胡乱翻了一翻,却突然头皮一紧。

这经卷,与离尘谷部众传阅的截然不同。

“慕容!你来看!”宁尘将经卷递去,“这和你所修魔功可是一脉?”

慕容嘉仔细读去,眉头越皱越紧:“初时看着相仿,可读着下去却精妙得多了……这根本不是魔功法门呀……”

两人一读就忘了时间,废寝忘食不觉竟看了两日两夜。慕容嘉将自己所修魔功、谷内之经与这份经卷原本细细比对,异处都给宁尘讲了。

一番研习下来,宁尘便确定,这《渡救赦罪经》绝非蛊惑人心的邪法,而是与中原大日轮寺的正道佛法同根同源。

只是罗什陀为了配合他双修魔功,重新编纂修订了其中法门,好教自己更易剥取信众元神,炼化肉傀儡以为己用。

经卷原本中,汲取的信众信力本意是要集众人之功补救贫弱之人,到了罗什陀这里,却修成了饕餮贪享的邪路,信力收归自己再不拔毛。

当翻到经卷最后,看到罗什陀在部众面前念的那句发愿之时,宁尘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罗什陀在这里只改了一个字。

极乐极苦,虚妄之色。渡救赦罪,大道在我。

极乐极苦,虚妄之色。渡救赦罪,大道在合。

发愿之文都是写于经文之前,所以这句根本就不是发愿用的,而是写经的前辈给传承者留下的一句寄语。

宁尘什么都明白了。

《渡救赦罪经》应是千年前某位在昆仑修行的高僧所创,也是抱了一颗济世之心。

依他所见,只要人人信经,便可借此间信力福泽所需之人,解世间之苦。

而这套法纲,怕是与合欢宗的那位开宗先祖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大道在合的合,即是合欢宗。

这位高僧最终也是意识到,自己的法纲脆而易折,要想得成所想,还是要去寻合欢法纲的真谛。

于是才有了这句“渡救赦罪,大道在合”,希望后人能从合欢宗处得偿相助。

而圣子这一说法,从某种层面去想,竟然真的是指自己……

佛宗大师,或许真的能窥过去未来。

至少他应该是知道,修合欢真诀必炼得通体洁净,阳物如玉,那合欢老祖的传人即是高僧所念圣子,所以才在经中留此一偈。

这也正是法纲中的卫教使无法对自己下手的原因。合欢宗法纲之命君,于这模仿相制的渡救赦罪法纲而言,也是万万动不得杀念的。

冥冥中似有遥指,正戳在宁尘脑门子上,叫他浑身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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