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发生在返程后六天的晚上。
我睡前水喝多了一些,入睡不久后就醒了过来,感觉小腹酸涨难忍。
希丽和蕾伊睡在我的两侧。蕾伊静静地侧卧着,鼻息缓慢而均匀,希丽摊开四肢,手搭在我的身上,发出甜蜜的轻鼾。
我小心翼翼地把希丽的手推开,尽量不吵醒她,然后搓着惺忪的睡眼,轻手轻脚地掀开帐篷的帘子,走向外面。
无星的天空中只有一轮黯淡的月光透过层云,把大地照得影影绰绰。我光着脚走在沙地上,因夜风而缩起了身体。
营地的四周点起了火把,值班的士兵盘腿坐在地上,低垂着头,抱着手中的长枪。
帐篷中士兵们的鼾声此起彼伏,远处传来未知动物的叫声,和风声混在一起。
我悄悄绕过士兵,离开营地,找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在那里提起裙子蹲在地上。
在寂静的夜晚中,飞速冲出的液体击中地面的的声音格外响亮。
解决完后,我把裙子整理好,向睡觉的营帐走去。
突然,远处闪出一道的黑色影子!
难道是狼?我吓得抓紧了自己的裙子,快步向反方向走去。
那道影子越来越近,不像是狼,倒像是人影。那道影子越走越近,一股浓郁的酒气也迎面而来。
原来是一名醉酒的士兵。他蹒跚着脚步,身上没穿甲胄,腰间只围了一片短裙,皮质的腰带上晃着一把叮当作响的剑。
我松了一口气,但没有放慢脚步。那名士兵却加快脚步走过来。
“哦哦哦……老子还以为是什么幽灵呢,原来是将军大人的小女奴啊……”
我还没走几步,他就已经追到了我的身旁。浓郁的酒气熏得我头晕目眩,一下子彻底驱散了我脑中仅存的睡意。
“一个人出来干什么?哦……明白……明白了……出来尿尿对吧?哈……哈……晚上可是很危险的,我送你……送你回去吧……”
我加快脚步,想要快点赶回帐篷中。醉酒的士兵一步不离地跟在我的身旁。
“喂,怎么不说话……别走那么快啊,喂!”
他啪的一声抓住我的手腕,手劲不知轻重,拧得我生疼。
“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啊?老子可是……特地护送你回去啊,连谢谢都不懂说吗?你这个下贱的臭婊子……不过不过是将军的一条母狗罢了……”
我紧紧咬住嘴唇,拼命想要挣脱他的手。他虽然喝得醉醺醺的,力气却仍然大得惊人,想要抓住我这样一个小女孩就如同抓一只小鸡一样轻松。
“将军的感觉怎么样啊?他都那个年纪了,还能满足你们三个吗?……将军不在了……晚上一定很孤单吧……”
他的手开始在我的身上乱摸,手指从领口伸进内侧,粗暴地揉捏着我青涩的肉体。
我因恐惧和疼痛而流下了眼泪,但是却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发抖。
“老子明白了……老子这就给你……给你喂饱……”
他两只手抓住我的衣服,撕拉一声扯开了胸口的衣衫。
士兵跪到地上,满是胡须的脸在我瘦削得见骨的胸口上粗暴地磨擦,火热湿润的舌头把沾满酒味的涎水涂在翘起的乳尖上。
我听到寂静的空气中响起连续而急促的吸气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在抽泣。
“啊啊啊啊啊啊啊放开她啊啊啊!”
一道黑影狠狠地撞到侵犯我的士兵的身上,发出听起来就很痛的碰撞声。士兵发出一声哼哼的呻吟声,失去了平衡,跌坐在地。
“啊啊痛死老子了……他妈的是……是谁……”
士兵摸着屁股,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眼前出现的第三者怒目而视。
希丽又一次挡在我面前,她张开双手面对着那名士兵,好像护雏的母鸟一样。
士兵嘟嘟囔囔的,因醉酒而吐字不清。
他朝空气空挥了一拳,怒吼道:“妈的……你他妈……你他妈干什么……你不是……那个女奴吗……哈……找死吗!!”
他暴躁的吼声嗡地一声在我们耳中炸开,吓得我坐在地上。
希丽手中突然闪现一线银光。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不要过来!”
月光从云层破开的缝隙中落下,照亮了她手中的东西。
一把银色的小刀!
“你他妈……你他妈敢威胁老子?!”
看见希丽手中的小刀,士兵更加暴怒,噌地一声抽出腰间的剑,狂躁地挥舞着那危险的武器。
蕾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几步开外,双手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希丽……你冷静一点!”
“要冷静的不是我吧!”希丽的声音尖锐而嘶哑。
“来啊,捅我啊!捅老子啊!不过是将军的一条母狗,将军死了还想逞威风吗,啊?!”
士兵狂躁地挥舞着剑,接连走近几步,面对他的威胁,希丽只是稍稍后退了一小步,仍死死地挡在我前面。
但是,我清楚地看见她的肩膀在发抖。
那名士兵似乎终于忍耐到了极限,大吼一声向我们两冲过来,长剑在空中反射着致命的反光,好像还残留着没有擦干的血迹。
我在极度的恐惧中闭上了眼睛,听到蕾伊发出一声尖叫,然后是赤裸裸的柔软物体被切开的声音。
惨白的月光下,鲜血缓缓地滴落在干燥的沙地上,渗入沙土中,看起来像是黑色的。
希丽躺在地上,无神的双目低垂,发出虚弱的喘气声。暗红色的血泊渐渐从她身下的地面中扩散开。
咣当。
铁剑落在地上,醉酒的士兵好像支撑不住酒力,整个人趴在希丽的身上,脸靠在希丽的脸侧。
他的胸口插着那把短短的小刀,只剩下一截刀柄还在体外,鲜血汩汩地从伤口流出,流到他身下的希丽身上。
他一直耀武扬威地挥舞着的剑上,原来一滴血也没有。
“希丽……希丽!”蕾伊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摸起希丽的一只手,“希丽……你没事吧?”
希丽动了动嘴巴,但是没有说出话。她虚弱地摇摇头,脸色白得吓人。
远处的营地传来喧闹声,火光渐渐亮了起来,渐渐向这边靠近。看起来,我们这里的动静被其他人听到了。
蕾伊神色一凛,对我说道:“丽伊,快点过来帮忙!”
我们两个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那名士兵从希丽的身上推开,他就像石块一样沉,身上湿漉漉的,散发着骇人的血腥味。
翻过身来后,那张死去的脸语气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惊讶。
蕾伊帮助双脚颤抖不止的希丽站起来。她浑身都是血,但是没有受伤。
我和蕾伊扶着手脚冰凉的希丽,逃入无边的黑夜中。
我机械地迈动着脚步,向前方走去。
前面几步远的地方,希丽摇摇晃晃地前进着,她那件浸满了血的亚麻长裙还没有换,血迹都已经风干,结成了黑色的硬块。
蕾伊在队伍的最前面,看起来也精疲力尽了。
虽然是黄昏的时间,天空的太阳却还是毒辣得刺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天黑,天黑以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所以我们只能在这时候赶路。
这是第三天、第四天,还是更久了呢,不太想得起来。
那天晚上,我们在夜色中如迷路的动物一样逃亡。直到身后的马蹄声和吼叫声完全消失,才停下了休息了一会,然后继续在清晨的曦光中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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