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元气满满的中性声音如惊雷般在阿尔托莉雅耳畔炸响,她好看的秀眉微微一簇,略有不满地看向一旁打断自己思考的罪魁祸首——不知何时凑到自己旁边,满是星星眼的莫德雷德。
此刻,这位叛逆的圆桌,于卡姆兰之丘终结亚瑟王的骑士穿着白衬衫为底,通体漆黑的男性执事服,原先显得凌乱的淡黄色顶发和马尾被好好打理了一番,胸口还别上了一朵纯白的花状纹章,较于原来不加检点的露肚裹胸服饰,增添了不少飒爽与风度。
虽然传说中二人的关系形同水火,但抛开那些一传再传早已变味的轶事,真正的莫德雷德,其实只是一个性格被母亲摩根扭曲,希望得到父王认可的熊孩子而已。
而在这个根植于拉斯维加斯的特异点中,灵基更偏向于神灵的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Ruler)出于利害关系的考虑,认可并接纳了现界的莫德雷德,以避免她可能带给自己的诸多麻烦。
结果便是,新的麻烦出现了。
彻底不再掩饰自己对父王爱慕的莫德雷德一有机会便凑到阿尔托莉雅身边,要么是说些没什么文学修养的赞美,要么是向她汇报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要么干脆就在旁边痴女一样地看着她,哪怕被安排了大量的巡逻、盯梢等任务也没能阻挡她的热情。
饶以阿尔托莉雅神灵的心性也对此感到了些许烦躁。
看着自己身边这位还想接着说些没营养的赞美词的“傻儿子”,阿尔托莉雅微叹口气,眼中波光流转,带着些许威严说道:
“莫德雷德卿,单单一次微小的胜利并不能说明什么,眼下,我们最大的问题仍没有解决。对于圣杯的搜查,有什么进展吗?”
听出了父上话语中的严肃,莫德雷德将即将脱口赞美词生生咽回了喉咙中,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
“额,这鬼地方的魔力浓度出奇的高,魔力追踪的办法基本无效,也没有什么他人持有圣杯的迹象,那个破杯子就跟不存在一样。要我说,干脆让我在这个城市放几发宝具,那玩意总会…”
“冒进是不好的,莫德雷德卿。”
阿尔托莉雅将翘叠着的丰满大腿缓缓放下,失去压力的腴肉上微浪阵阵,咔咔的声音自踏到地板上的乳白高跟传出。
“圣杯是这个特异点的基石,没有它的加持,这个城市早已不复存在,现在我们仍未发现它的踪迹,那么它很可能已被某人所掌握,并且正在实施某项不为我们所知的计划,这便是最大的隐患所在。”
“所以,你的对圣杯的搜查任务极为重要,如果真的发现了圣杯的踪迹,你的所有努力都将成为这种城市的保障、卡美洛的荣光,到那时,我会亲手给予你应得的荣耀。”
一听到“亲手给予自己荣耀”这句,莫德雷德立马挺直了身板,右手捶胸,行着很不标准的骑士礼,兴奋地回应道:
“放心吧父王!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这次绝不会让贝狄威尔那家伙抢先,一定会亲手把那个破杯子交到你手上的!”
莫德雷德随即兴奋地冲开了会议室的大门,听着门外夹杂着几句“让开让开”的磕磕碰碰声,阿尔托莉雅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
洁白的灯光下,气氛重归宁静。阿尔托莉雅右手轻点桌面,左手微托起白莲瓣似的下颌,再次回到了自己思维的宫殿中。
(圣杯大概率就在拉斯维加斯的某位女性从者当中……)
(是水宫天的舞者?埃及的法老们?乐市乐座的foreigner?又或是那个自称怪盗的Rider?那位日本的大剑豪也有可能….到底是谁呢….)
“所以,在你心目中,执掌圣杯的只可能是这些外来的雌性吗?”
“?!”
这个阔朗安宁,只有阿尔托莉雅一个人的会议室里,一道属于男性的嗓音突兀地响起。
阿尔托莉雅猛得拉回思绪,饱满的肉体瞬间紧绷,感知扩展到最大,随后,她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对面,同样坐在圆桌旁,抚摸着桌面的花纹,一脸玩味笑容的男子。
他留着一头浅黑而杂乱的短发,身材削瘦,很普通的中年男子的面容,一身漆黑整洁,但很明显是街上随便就能买到的廉价白衬西装,可以说穿着相貌上毫无特色,就是一般游客的模样。
(什?!他是谁?什么时候侵入的?竟然瞒过了我的直感?!)
挺拔的硕乳随着心绪的杂乱与胸膛的起伏微微晃动着,尽管有着些许错愕,但凭借对自己实力绝对的自信,阿尔托莉雅那精致的脸庞很快重归平静,她碧色的瞳中眼波流转,掌心悄然凝聚起魔力,沉稳地开口道:
“阁下是谁?无声无息地来到我这卡美洛赌场,究竟有何贵干?”
“这个嘛,我叫骨.J.R,叫我骨就行了,我这次也没什么想干什么,只是来享用我的‘晚餐’。”
“……晚餐?”
阿尔托莉雅平静的语调里带上了些许疑惑。
“是啊,今天我的晚餐,就是一只肥美多汁的雌兔。”
骨用手正了正自己的衣领,一脸礼节性的笑容,温和的语调透着些许随性。
话音未落,伴着阿尔托莉雅有些阴沉的脸色,一阵恐怖的灵压从各个方向袭向了他,一时间,诡异的风声在屋内炸响,整个房间都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吱声。
然而,男人随意地挥了挥手,空气中的压力便散于无形,会议室内重归平静,仿佛阿尔托莉雅刚刚放出的魔力就不曾存在过一般。
阿尔托莉雅透彻的碧瞳微微一凝,像是明白了什么,缓缓开口道:
“圣杯……原来在你手上吗?”
“为什么这么惊讶?这是我们赌徒的城市,而你们,只是一群外来的雌性,凭什么圣杯得归你们所有呢?”
骨收回了脸上的假笑,身体前倾,左手放于桌上,称起他带着胡渣的下颚,摆出不屑的面孔,以一种傲慢的口吻反问到。
而阿尔托莉雅并没有在意他的无礼,她的目光全然被吸引到男子平展在桌面上的右手处:在那里,兀得出现了点点琉璃般的光辉,它们聚在一起,勾勒出一个杯子的拟状,仿佛是至高的法理在世间找到了实体般,某种难以言喻的神圣就这样降临到男子的右手之上。
万能的许愿机,圣杯,就在此处。
“……那么,该怎么称呼您呢,先生?”
在圣杯那宛若实质的魔力的氤氲下,整个房间的时间仿佛都出现了滞凝,但阿尔托莉雅凝视它了几秒便收回了目光,语气依然平静,但明显多出了几分认真与严肃。
“这个嘛,要是不介意,你可以称我为,‘主人’。反正今晚之后你就会这样称呼我的。”
骨收回了右手,点点华光连带圣杯就这样散于无形。他十分随意地回应着,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冒犯一位灵基规模惊人的神灵。
“哪怕是一位默默无闻的赌徒,也应该知道,在从未失败的王者面前,过度地自信并不是一件好事。”
阿尔托莉雅那白皙的手指微敲桌面,针锋相对的语气中不露丝毫情绪,上位者的气场在短短的几句话间便展露无遗。
看着对面那具硕乳挺立,气质高高在上的美肉,骨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惬意地靠在原本是为圆桌骑士准备的楠木镶金背椅上,比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既然这样,就让我们用这座城市的传统——赌博决出胜负吧,我堵上圣杯,你则得堵上——嗯,你的灵魂吧,毕竟这东西对一个雌性便器而言有点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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