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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能不痛吗?要是感染了,得了破伤风,还得要命呢!”

“那么,涛哥。我们以前拍的那些照片,一会儿砍头,一会儿凌迟,一定是很痛苦的了。但是我的心里却是有一种兴奋与愉悦的感觉,看来拍出来的人物表情与情景肯定是不对的了!”

“那是游戏,本来就是一种虚拟的幻想,给人以精神上的刺激和享受罢了,当不成真的!”

“若是真的,哪又是什么感觉呢?”她若有所思地念道。

“那只有一个办法,你去杀个人,或去贩毒、抢银行,叫警察逮了去,判了死刑,押赴刑场枪毙,方能亲身体会了。”我开玩笑地说道。

说笑着,也没当会事就过去了。

晚间,分别睡下,夜半惊醒,只见小玲爬上床来,钻入我的被中,说道:“涛哥,我冷,你抱着我睡会儿!”这种情况过去也有过,但都是在寒冷的冬夜,可如今正是盛夏啊,怎么会冷呢?

不过她已经上来了,我也只得向里挪挪,给她让块地方。

她卷缩在我怀中,紧紧地抱住我,又说道:“涛哥,你……你……你弄我一次,我把身子给你啦!”听了此话,我吃惊不小!

一年来我俩虽说亲密无间,但却是正直无邪,从未有过苟且乱来之举,今天她是怎么了?

我望了望她,只见她满面红晕,体态淫骚,心想,女孩子家寂寞难忍,有些变态了。

是啊,也是该决定的时候了,遂对她说道:“小玲,你再忍耐两天,我们就结婚,那时候我们就能……”

“来不及了!涛哥,我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不愿意干不道德的事,但我实在是不能再等了……”

“那我们明天就去登记,晚上就可以在一起……”

“晚了,来不及了!”她突然推开我,爬起来,下地穿上衣服,站在我面前。

“哥哥,事到如今,我也不能不说了,明天我就要走了,离开你了!”

“走?到哪儿去?”我吃惊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吧!”她神秘地说道。

“为什么要走?难道我这里不好吗?你讨厌我吗?”我惊奇为什么事先没有一点先兆,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我难以接受,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

“不,不,哥哥,你待我太好了,就像亲兄妹一般。

我也喜欢你,要不我怎么能在临行之际愿意把身体献给你呢?”她辩解道。

“哪,你为什么要走呢?”

“我也是没有办法呀!你现在不画了,也没有收入,你一个人不要紧,吃饱了就行。

而我却每个月都要给我娘寄去高额的医疗费,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呢?我只能出去再找一个赚钱的工作干了。”

“好,好,我明天就开始重操画笔,恢复画画。再说我还有几十万存款呢!足够你往家寄的了。”

“一切都晚了,我已经和人家签了合同,明天一早就得报到!”

“什么单位?在哪儿?”

“现在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是个很远的地方,到了那里我会给你来信的。”事到如今,我也是回天无力。

这都怪我优柔寡断,迟迟不向她表明心迹;也是我心高气傲,不听她多次劝告,断然拒绝画画,以至伤了她的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去另谋高就,若是真的能找到一个赚大钱的工作,或者寻着了一个万般皆好的大款大腕做丈夫,那么我再一味地挽留,岂不是耽误了她的前程。

我只得沉默无语了。

迷迷糊糊地过了几个小时,天色已然大亮。

吴小玲按往常一样做好了早点,我们默默无声地吃完,她把她的全部衣物都装入了一个旅行袋内,一件都没有剩下,然后对我说:“涛哥,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少熬夜,多吃点营养,身体才能健康。”

“一路平安,住定了就给我来信,若不如意就回来,这里是你的家。”小玲背过身去,擦了把泪,提起旅行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把她送到小巷口,看着她打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眼前。

小玲走后,我又回到了吃盒饭与方便面的生活,回忆起以往舒服与愉快的日子、亲密友好的情谊,不禁感到无限地失落和忧伤,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失去了才知珍贵,后悔也不及了。

又念及如今她身在何方,是否安康。

总是终日惶惶,心绪不宁。

一日,手机铃振,看是凤姐儿来电,我俩已有隔阂,本当不接,但我因已失去了一个女友,和剩下的一个说说话、解解闷,未必不是件好事。

于是和她通话,不料听她说道:她知道小玲下落,叫我到她处一谈。

我顿时喜出望外,来不及换上那身西服就急匆匆地跑到她家。

由于好久未曾见面了,所以凤姐儿格外殷勤招待,主动给我斟茶倒水,还摆上水果、点心。

我则迫不及待地打听着小玲的动态。

“涛哥对这小丫头还真是情深意切、念念不忘啊!要知道小玲的下落,你得先听我讲一件事。”胡丹凤有点卖关子似地说道,我虽心情急迫,但因有求于她,也只得耐心恭听下去。

“你是知道的,在国外市场上最走俏的是有关冰恋的作品,特别是刑殇类的最受青睐。

比如,上次拍卖的,你画的那幅电脑合成图,若是换成一幅真实的现场写生,据薛博士估计,拿到国外至少也得卖到一万美金!你想这是多么有利可图的买卖啊?”

“可是,我就奇怪了,他们怎么一眼就能辨出真伪呢?”我问道。

“据海教授说:一是真正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人与在戏剧中表演死亡的人,表情及神态上大不一样;再就是画面的不够真实,例如斩首后脖腔的创口,是个什么样子,谁知道呢?他们就能分辨出来。”

“这就没有办法了,难道为了一幅画,还真去杀人吗?”

“但是为了发财,也不妨试试啊!”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啊!你是说,让我们也来杀个人看看?”我惊得浑身颤抖。

“你呀?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能耐。”她满有把握地说。

“可是薛博士、海教授他们有!他们有地位、有背景,只要事情做得隐秘,法律也难以追究。”

“他们想怎样做?”

“这都是受到你那张电脑合成图的启发,为了做一笔大买卖,打算举办一个party,现场处决几个美女模特儿,让感兴趣的同好现场作画,或拍照、录影。

然后画出一批有质量的,真实的图画,销往国外。海教授十分欣赏你的绘画技巧,邀约你参加!”

“哈哈!”我听后大笑。

“你大概是张敏、笺花的小说读得太多了,或者是想拍一段虚拟的冰恋视频吧?从而得出了这样异想天开的创意!”

“不,不。是真的!就在明天,连参与处决的模特儿都已经到位,就等着明日行刑了!”

“笑话!”我仍不相信世间能有如此离奇的事。

“根本不可能,到哪儿去找这些自愿送死的傻瓜模特儿呢?”

“你还别和我矫情,世间就真有这样的傻瓜。比如: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受了严重打击的失恋者、欠下巨额债务的赌徒、家庭贫困急需用钱的卖身者等等。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懂吗?”

“好了,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我是决不会再为你们服务了!我也不想参加你们的party!”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我的那幅只得到二百元却拍卖了二万多的电脑合成图画,以此类推,我的近百幅作品,被海教授冒名顶替后,少说从我身上赚走了几百万元的巨额利润!

一而再,再而三,吃一堑,长一智,我决不会再做这种傻事了。

“你不是急于要打听小玲的下落吗?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她算是掐住了我的死穴!

“怎么小玲也要参加这次聚会?”这到是我特别关心的问题。

“非但参加,而且是这次活动的主角呢!她就是几个要被处决的模特儿之一!你不想去送别一下她吗?”此言一出,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晕眩了片刻。

小玲是我目前最亲密友好的伙伴,这样的结局实在是始料不及的,也是不愿意见到的。

冷静下来后,我分析道:依小玲的社会地位及活动能量,决无可能与海教授、薛博士等人攀上关系,一定是凤姐儿从中作祟。

一股无名之火突然爆发,一手抓住她的脖领子,举拳欲打,见她惊愕的神色,我的手又软了下来,怒气却仍未消失,厉声质问道:“是你把她骗去的吧?你这个恶毒的妖妇。她可是个可怜无助、善良美丽的姑娘啊!”

“不是我骗的她!而是你逼的她!”凤姐儿像受了委屈似的哽咽着,眼眶中包含着一腔泪水。

“她家里有一个重病的老娘,这你是知道的。这一年来她当模特儿所赚的钱都寄回去给她娘作医疗费了,这你也是知道的。

可是如今你封笔不画了,她也就没了收入,你叫她怎么办?不能眼看着她娘去死吧!

当然你现在也有点积蓄,可以帮助她,但是你二人非亲非偶,她怎好意思用你的钱呢?你既然喜欢她,她也爱你,为什么还不结婚?

你知道吗,小姑娘一天天盼啊、等啊,可你就是不开口、不表态,她也是忍无可忍,耐无可耐,只得来求我给她找个新的出路。

恰巧赶上了这个机会,危急之中也只有铤而走险,自愿以十万元钱的代价卖身为『囚』,你仔细想想,到底是谁的过错?”初始一想,她说的还真在理,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我和小玲在一起相处了一年多,只考虑到自己生活的舒适安逸,而没顾及到她的艰难困苦,看来我真的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啊!

待我的理智清醒些许后再加思索,这一事件的发生,我固有对小玲照顾不周的责任,但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海教授、薛博士之流,为一己私利,竟然干出草菅人命的作为。

还有这个妖妇胡丹凤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她的嫉妒心理和从中有利可图的话,也不会把小玲送上死亡的道路。

可是我也不能眼看着她去死而不加救援啊!于是一拍胸脯说道:“十万元?不行,我用二十万把她赎回来!”

“晚了,来不及了!生死合同早已签订,十万元卖身钱她也拿走寄回家去了。如今她被囚禁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想要救援,实属不可能的事。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打草惊蛇,只怕是提前害了她的性命。

如今木已成舟,我劝你还是顺其自然吧!再说世间漂亮的女子何其多也,何必把心放在她一个人身上呢?明天的活动是你最后见她一面的机会,你自己看着办吧!”事到如今,我也是没有个好办法,但这最后见面的机会也是不愿放弃的,只有同意去参加这个party了。

我在朦胧中走出凤姐儿的住宅,大街之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橱窗广告,琳琅满目,我也无心去关注。

心中郁闷,憋屈难忍,意欲爆发,又缺乏勇气。

街道两旁商店里招揽顾客的轻音乐声,柔美飘荡,在我的耳中回旋: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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