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尔绝想不到,暗红色的帷幕之下竟是这般景象。
小巧精致的房间里到处散发着诡魅的气息 ,甚至一度让他忘记了,自己是来救姐姐的。
边鄙之臣没见过世面情有可原,基尔好歹是在都城留学过的良家子、正经的文学院毕业生,然而塔内的奢侈程度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月桂造型的水晶吊灯散发出颇具层次感的柔和烛光,火焰的颜色随着轻飘飘的奏乐声而不断渐变;质地优良的大理石地砖上铺着数层名贵的丝毯,古代丝族的工艺极为精巧,其轻柔的质感像是云层,即便是裸足踩在上面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不适;房间四角的木制桌台上摆放着勾人心魄的异国熏香,造型奇特的琉璃缸内不断煮沸着致幻的香水,甜蜜暧昧的气味令人欲罢不能。
与其说是一间囚室,还不如说是精心设计的交媾场所,是诱捕无知处男的甜蜜陷阱。
面前的女帝,就这么慵懒地横卧在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三板铁床上,裸露在外的肌肤十分娇嫩,似乎随时都有被锈迹斑斑的铁板划伤的风险。
温柔的银色长发,深陷于V领的沟壑之内,含苞待放的粉色凸点在鹅黄色的丝缕之下轻轻起伏。
光洁而饱满的梨形乳房在北域并不罕见,然而如此惊人的尺寸确是乡下人不曾见过的。
修长的玉腿则略带紧张贴合著,欲盖弥彰的织物浅浅地遮蔽着双腿间的桃源,而似有若无的水汽则来自一对蜜唇之间微弱的开合。
媚如春水的红蓝异瞳之中,满是挑逗的意味,全然不顾自己处于披枷带锁的悲惨状态——在铁床的四角,各自绑着一只做工精良的银色镣铐,死死地铐住了女帝的腕部——共和国公民心目中那可亲可敬、不容侵犯的女帝,此时此刻就被死死地拴在铁床上,像极了是在那些异族部落中司职配种的性奴,仿佛正在主人的责罚下呻吟辗转却又动弹不得、以逆来顺受的姿态等待着陌生男人们肮脏的精液、以完成自己的神圣使命。
年轻的城主想不明白,看起来如此娇弱而妩媚的成熟女性,是如何做到让所有人恐惧的呢?
天威难测,可是锁在铁床上的女帝,完全是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让突然闯入的基尔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他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痴然看着女帝轻轻扭动着满是淫欲的身体,宽大的鹅黄色轻纱从象牙色的肩头轻轻滑落,露出完美无瑕的锁骨。
铁床四角的金属镣铐被女帝拉扯得猎猎作响,让基尔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皓如霜雪的脚腕上,目光又忍不住向下发散一番——女帝的足弓曲线极为饱满,细长的脚趾紧紧地蜷缩在一起,显然是在强忍着某种极为浓烈的……欲望。
囚室内的气氛在顷刻之间变得诡异,而水晶吊灯的火光则随着女帝的扭动而明灭闪烁,照得金发少年意乱情迷、甚至产生了退意……这个女人太美了,美到让自己无法应对。
在与女帝目光相接的片刻,基尔居然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动;恍惚之间,传入耳中的竟然是艾尔维拉那温柔而略带责备的声音:
“基尔,可怜的基尔……我的好弟弟,再靠近一点……到姐姐身边来……”
基尔定了定神,再次确认面前的女帝并未开口,可是他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却变得愈发清晰——毫无疑问,这就是姐姐忘情的呼唤。
这等诱惑实在是令人无法抗拒,饶是基尔这种未经人事的小处男,也被眼前的画面与脑中的声音撩拨地气血上涌,眼看就要犯下所有的男人都会犯下的错误了。
冲动的热血不住地向下流去,终于让男人身体正下方那淫邪的汇聚点变得无比膨大,马上就要把小巧玲珑的隐身斗篷顶出一座羞耻的小山丘了——好在,一阵紧缚感带来的剧痛,及时打醒了即将堕落的少男,让他的那根小东西迅速冷却下来,仿佛不曾受到诱惑一般。
温热的金属笼带着某种无法否认魔力,而处男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痛苦之色,并没有引起女帝的过多注意。
短短数秒之内,基尔就恢复了冷静,脸上的潮红悄无声息地消退下去。
“陛下。”
基尔坦然跪倒在女帝面前,毕恭毕敬地弯下身躯,向着至高至美、却又极度危险的存在行礼;待到他抬头与女帝对视之时,清澈的双眼已看不到丝毫性欲,反倒让女帝陷入了迷惑。
怎么可能……从未有过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在这种场景中还保持冷静。
女帝难以置信地看着虔诚跪服在床下的基尔,不太明白这男人为什么一下子就痿了,只好悻悻地冲着他摇了摇头:
“罢了。陛什么下,你给我站起来说话——还有,把你身上那件破斗篷脱掉,我看得到你身体的全部——明明拥有一副吹弹可破的好皮囊,为什么要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的?”
宇宙共和国之内最严重的罪行,莫过于在错误的时间、于错误的地点、以某种错误的方式觐见女帝。
初代分离主义者曾经盲目冲塔、在寝宫之内窥见了女帝未曾化妆的真容,然后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碾碎,连骨灰都不曾留下。
这些如血肉一般真实发生过的血腥历史,在共和国第五代公民口中,却成为了培养小孩质疑精神的小故事——女帝显然是无限仁慈的统治者,何况她的素颜与平日华丽的妆容同样美丽,又怎么会私刑处决偶入迷途的好公民呢?
“失礼了。”
无论如何,基尔无心考虑这一连串错误的严重后果,他只关心怎样才能够尽快把姐姐救出来。
于是他遵循女帝的指令,将翠绿色的披风轻轻取下,闪耀的金色短发让小小的暗室为之一亮。
基尔的五官与艾尔维拉极为酷似,面部曲线却比姐姐还要柔和,恬然的神色恰如冬日暖阳。
“你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擅自闯入塔内,只是为了见你的姐姐艾尔维拉,对吧?”
女帝的娇躯依然保持无力反抗的暧昧卧姿,艳若丹砂的双唇依然一动不动,然而她空灵的声音却在基尔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比之前艾尔维拉的声线还要诱人——好在,下身一跳一跳的束缚感提醒他不要动心,不然又会遭受同样的痛苦。
“恕臣生性愚钝,不知姐姐何罪之有?” 基尔早已从初见女帝的震撼中完全冷静下来,只是声音还有些颤抖,“自先祖筑城以来,黑杉氏对陛下一向忠心耿耿、世代为共和国守卫北疆,未尝有过异心;如今姐姐无罪被囚,天下侧目,纵然陛下至圣至明、恩德广泽四海,臣唯恐有宵小之徒以此诽谤陛下。故而臣冒死觐见,以求——”
公正地说,古代的丝族雅言晦涩曲折、根本不适合口语表达,早已是一门不折不扣的死语言;可是女帝偏偏要求各城邦的继承人自幼学习这门死语言,入塔面圣时更是强制使用,稍有口误就要面临重罚。
基尔年少时也曾在都城的最高文学院努力数载,依旧只能掌握部分口语词汇、磕磕绊绊地陈情,奏章写出来简直不堪入目;幸好,他还不是最差的那一个,班上那个身高只有一米五的红毛双马尾,才是无论怎么教都教不会的超级笨蛋,从入学到毕业可以说是毫无长进,奏章里满满的咱恁之语——实际上,她能毕业本身就是自文学院创立以来最大的奇迹。
奇妙的是,作为倒数第二的基尔时常遭受责罚、受到女性同学的嘲笑甚至肉体凌辱,然而真正吊车尾的小红毛却平安无事,甚至还要时不时地拿他坐脚凳,一边用语言凌辱他、一边用马尾鞭抽打他光溜溜的下体、强迫他模仿各种动物的叫声——毕竟,文学院的导师与同学们都不是乡下人,全都知道红毛的孪生姐姐是个谁也惹不起的狠角色、整日在大海上漂来漂去的、日常工作除了杀人全家就是阉割少男,其威势决不是基尔这种边境上的寒酸领主所能比拟的。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