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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在学校西门外停下车对我说,到了。

我去摸钱包,掏出一个东西后我对司机说,大哥,真对不起,我钱包丢了。

司机说,你手里拿的不是钱包吗?

我放到眼前一看,是啊,钱包还在,它怎么不在裤兜里,而在我的手里呢?

我随便抽出一张递给司机,司机也没说够不够,就开着车跑了。

我站在电线杆子前的路灯下想了半天,突然坐在地上张嘴哭起来,把钱包使劲往前扔去,钱包跳高运动员一样趴下了,好象摔死了。

我对着摔死的钱包说,苗苗是不是死了,是不是!

我自己回答自己说,是的。

我回答完之后就狠命地哭喊,嘴里叫着,苗苗,苗苗,苗苗,翟际,柔柔,蔡亚,张朵!

我不哭了,站起来,走到钱包躺着的地方,重新拾起它,它还能给我买很多酒喝呢。

可是放眼望去,所有的酒馆都是黑灯瞎火的,买不到酒了。

我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出租车,我就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出租车这时出来对着我按喇叭,但我不想坐了,我只想走回去。

我走着走着觉得自己很累,我说,苗苗,咱们坐下来歇会儿吧,我累了。

苗苗说,我就知道你累了。

我回头找苗苗,什么也没有找到。

我坐在马路边的护栏上,头发遮住了一只眼睛,我对着路对面的那盏路灯说,我还很年轻。

我刚这样说完,就人仰马翻,栽下去了。

我的头被坚硬的柏油路摸了一下,流血了,我用手捂着,想找家医院,可是我不知道哪里有。

我从地上爬起来,血温暖了我冰凉的掌心。

我继续往回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从头上拿开了,我也不再感觉疼了,就想回家,回到橘子街71号,我好困好困。

我摸错了一条胡同,迷路了,为了能迷回来,我又顺着胡同往回走,走到刚才拐弯的地方。

我摸了很长时间才摸回橘子街71号,铁门从里面锁上了,我还忘记了带钥匙,我就找块整砖,勇猛地朝铁门拍着,嘴里喊,开门,开门!

一个女人喊着说,来了!

那个女人开了门,看见我手里的砖头吓了一跳,我扔掉砖头一把就抱住了她,哭着喊,苗苗!

女人说,你怎么啦?

你喝了多少酒?

我说,苗苗,我没喝酒,我去找你了,没找到,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女人说,房小爬,我扶你上楼。

我推开女人说,我要你扶啊,我整天抱着你楼上楼下的跑,我要你扶啊!

女人说,我就知道你这几天不开心,有心事。

我说,苗苗,我们去睡觉。

我一把就把女人抱了起来,我觉得苗苗好象胖了,比以前沉了。

我抱着女人上楼,一个楼梯一个楼梯地走,女人的双手缠绕在我的脖子上,她再也不说话了。

我走到自己的房子门口,一脚踢开了门,再一脚关上了门。

我把女人放在黑暗里,放在我的床上,女人自己脱掉了鞋子,她一声不吭。

我把脱下来的衣服都扔在了看不见的角落里,我扑向女人,压到她的身上,我拼命地吻着她,她开始畅快地呻吟起来,我脱去她简单的衣服,我让她一丝不挂地和我搂抱在一起。

我对她说,苗苗,你想死我了。

女人说,我也想你,我喜欢你。

我说,苗苗,你的声音变了。

我这样说着,就扶着坚硬的阴茎分开了女人的双腿,胡乱顶了两下,我就进入了她,她喊了几声,她说,小爬,快点啊,快插我啊,你怎么不动了?

我对她说,苗苗,你的身体不好,还是不做了。

女人说,不,小爬,我身体好着呢,你快点,我要你!

你别睡啊,别睡!

女人使劲地摇晃着我,我又醒过来,我对她说,就这一次,以后就不允许了。

女人急促地说,好好好……我这样说着就开始快速地抽插她,我搂紧女人的屁股,把脸紧贴在女人饱满的乳房上,她的乳头凉丝丝地顶着我的脸,我听见下面“呱唧呱唧”的响声,听见女人更加放肆的叫声,一会儿她叫着,张嘴在我的肩膀上啃了一口,她的指甲抠进了我的肉里,她发出痛哭一样高潮的喊叫,我就在那时射了。

我对女人说,苗苗,你累死我了,我要睡了。

我说完就从她身上下来,歪在一边,两秒钟都没有过,我就睡着了。

阳光透过窗口照射进屋子,照在我的眼睛上,我的头很沉,我费劲地睁开眼睛,想起来昨天晚上我喝酒了,而且喝多了。

我得去洗个澡,洗净身上的酒精味,我看见我的皮肤是红的,好象血管里流淌的都是酒精。

我看见自己的双手全是干了的血迹,这是怎么回事?

我坐起身子,枕头粘连在了头发上,我想拿开,顿时觉得头像刀子割的一样疼,我一点一点把枕头撕开,知道自己的头流过血,不知道什么时候血自己停了,我的枕头和被褥上也全是血迹。

我昨天晚上是怎么回到小屋的?

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我好象还梦见苗苗了。

我穿鞋的时候,看见地上有一只扎头发的黑色橡皮筋。

我捡起橡皮筋,这可能是谢雨的。

谢雨那天是披散着头发来的呀,她怎么可能有橡皮筋?

我想了想,也可能是乔敏的,她在这吃过饭,我有些日子没有扫地了。

我还是拿香皂毛巾去街上的澡堂洗了淋浴,头一点都不疼了。

我洗完澡回到院子里正好看见陈春兰,我就对她说,我今天要搬走。

陈春兰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去水管前洗手了,她轻声地问我,你怎么突然想搬走?

我说,我可能下午搬,一会儿我去找房子,我在这里住的太久,想换一个环境。

陈春兰看着我说,这里不是挺好吗?

别搬了。

我说,我已经决定搬了。

我听见摩托车的响声,刘二年径直开进了院子,他拿下安全帽,对我嘿嘿一笑说,我看你前些日子又带回一个大个子妹妹,你小子准备换多少啊?

陈春兰气愤地对刘二年说,人家换多少关你屁事,你昨天晚上不是不加班吗?

你去哪里了?

刘二年嘿嘿笑着说,老婆啊,谁告诉你不加班了,你怎么对我那么凶,我去给你做午饭。

刘二年说着就进厨房忙活去了。

陈春兰笑着对我说,你要是决定搬就搬吧,搬走以后希望你经常回来玩。

我说,我的朋友张朵在二楼,我肯定会回来的,你放心。

陈春兰说,我也是你的朋友嘛。

我说,你是房东,就知道每月给我索要房租,我们没什么感情。

陈春兰说,还想让我给你免费不成,呵呵。

我走上楼,站在栏杆前对陈春兰说,我有那个意思。

她的小拳头对着我伸了伸说,别走了,不收你钱了。

张朵从屋子里揉着眼睛出来,看样子这小子也是刚睡醒,张朵看见我后就暧昧地笑起来,我说,你笑什么?

张朵说,听说你要搬了,搬就搬吧,你喊什么喊,弄得我和乔敏也睡不成觉。

张朵走进我的小屋,依然在暧昧地笑。

我说,你总是让我感觉厌烦,感觉怕。

张朵说,你是真烦我了,我本来是想和你做邻居的,你这一走,我又寂寞了。

我说,你有乔敏。

张朵说,什么时候搬,我来帮你,我再去睡一会儿,昨天晚上折腾得太严重。

张朵说完就趿拉着拖鞋回自己的房子睡觉了。

我骑车去了西门外的铁牛街,只进了一家院子就找到了房子,我挺幸运。

房东老太太把我带上二楼,打开那间房门让我看,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全是丢弃的报纸杂志,还有颜料什么的。

房东老太太说,你要是住,我马上给你打扫干净,这住的是一对学画画的恋人,刚搬走,你自己住,还是带女朋友一块儿来住?

我说,我没有女朋友。

老太太说,如今的大学生都有,像你这样的,一看就知道有女朋友。

我问,为什么?

她笑呵呵地跟着我下楼说,看上去又干净又斯文,女孩子怎么可能不对你动心呢。

我说,那您就敢肯定我对女孩子一定动心吗?

老太太说,漂亮女孩子那么多,你不可能一个都看不上,如今的女孩子确实比我们这辈儿人好看,都有漂亮衣服穿嘛,什么化妆品呀,听说贵的一瓶能买台洗衣机了……我掏出钱包,把第一个月的房钱交到老太太手中说,大妈啊,您不相信一瓶香水能买一套四室两厅的大房子吧?

老太太的嘴干瘪地张着,半天没有说话。

我一边对她说,我也只是知道这一点儿,或许还有比这更贵的呢,一边离开了铁牛街22号院子。

我把手机卡扔了,重新换了一个号码,这样翟际就找不到我了。

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张朵帮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进车里,连自行车也一起装上拉走了。

张朵和乔敏站在大门口送别,陈春兰也出来和我挥手,她嘴里说着什么,我没有听见。

出租车倒出胡同,在柏油路上迷瞪了一下,就飞快地朝铁牛街跑去。

从此,我和橘子街71号再也没有了关系,我和翟际的一切也到此结束。

那是我的一段伤感的历史,一段无法回去的青春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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