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摔,把信号枪里滞留的黑色圆片打了出来。我的副官在旁边示意我,这上面有文字。我拿起原片,上面写的东西让我几乎心肺停止。
“信号发射后5分钟开始炮击阵地,一举摧毁敌军防御部署,迅速撤离。”
……
“博纳长官,这……”
“带上兄弟们冲进去!风笛的敢死队还在和敌人纠缠!”
我拔出剑向战壕深处前进,副官突然拉住我。
“太远了!长官,我们要是进去,到时候弟兄们全都得跟这些人陪葬!”
“不行!”我撕心裂肺的喊到,“她明天就该回家了,我不能让这个不会被敌人杀死的人死在自己人的炮火下,不能!至少,至少让她牺牲,至少让她牺牲在敌人的刀下,至少不能让她被自己人背叛!……”
副官任由我的声音逐渐沙哑,也只是紧紧地抱住我,不再说任何话。随着我的力气逐渐被喊净,我也终于冷静下来了。此时我的突击队还在战斗,至少我要让这些晚辈能活过这场战斗……
“副官,告诉这些孩子们,有序梯次撤退,后撤到后方100米处……”
“不回到我们的阵地么?”
“我不想见到我们的士兵。放心,面对风笛带来的压力,敌人不敢冲出来打我们,执行命令!”
付出了巨大伤亡后,我和我的队员来到了堑壕外相对安全的地方。就在这时,一阵阵巨响从身后传来。
那是远比上千名士兵集团冲锋还要壮观的场面。炮兵阵地如同强光闪烁,术士们五颜六色的源石技艺于炮兵黑乎乎的子弹一同划过天空,宛如一整排炫目的流星,照亮了整个黑夜。当炮弹落下,黑夜伴随着敌军士兵的哀嚎和尖叫重新浮现。
我就靠在一处石头后面,看着我们的炮火不断轰炸这有自己人存在的阵地中。我在心中祈祷着,祈祷着每一发炮弹都能远离那个即将回到家乡的女人,祈祷着每一发炮弹都能远离那些眺望故乡的战士们。
天气逐渐转亮,敌军阵地的哀嚎从未停止。看来,敌军失去了可以减少痛苦快速治疗的祭坛后已经被炸得体无完肤。也许现在,我盼望已久的集团冲锋终于要出现了。
“天佑吾王!”
嘶吼声和冲锋哨的声音响彻了我方整个战线,几十名,几百名,几千名士兵争先恐后从壕沟里走出来,抱着自己的武器,向着哀鸿遍野的敌军阵地发起冲锋。当然,看到这些跃跃欲试,争先恐后的年轻士兵们,我内心甚至有一点悲伤。为了胜利,敢死队成为了少将的牺牲品。而面前的这些士兵何尝不是“吾王”的牺牲品呢。
我不抱任何希望的闭着眼睛,老老实实地靠在石头上。我的勋章肯定已经到手了,这些士兵的牺牲已经和我无关了。已经快要回家的人被骗死在了自家人的炮火下,我还有继续卖命的必要么。
“长官,你看那个!是不是敢死队的!”
听到这话,我突然触电一般,看向敌军战壕,果然有一个敢死队的从战壕中连滚带爬跑了出来。
“难道……她可能还活着……”
“全体注意!”我对身边的突击队喊到,“随军冲锋,把我们的战友护送回家!”
战斗,厮杀,我随着大部队在充满弹片和源石技艺的战场厮杀了很久,渐渐地,我与熟悉的战友分散开来,身边的士兵全都变成了陌生人。
比起找到失散的队友,我还是优先寻找着风笛。毕竟她真的可能还活着与敌人作战,也许她还能活着回到自己的故乡。
我翻过了一个又一个尸体,有我军的,有敌军的,有全尸,也有被炸得凌乱不堪的。渐渐地,我已经开始放弃了,或许她已经随着大部队冲上去了,也或许她已经被炸弹和火海摧残成了一摊没人能认出来的碎肉。我已经从渴望她还活着,变成了渴望不要见到她的尸体。
就当我已经放弃的时候,我抬头,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红发的瓦伊凡,静静地坐在战壕里,靠在战壕的土壁上,精致帅气的军装和故乡的格子短裙已经被飞溅泥水和口中留下的血水涂成了浆糊。她的双腿直愣愣的摆在战壕中间,任由敌我士兵在她的腿上翻越,踩踏,磕绊,也全然不为所动。宛如一座被红墨点缀的泥塑,静静地靠在那里……
我愣在了那里,静静地看着被脚印和泥水摧残的少女。一时间,我与她在皇家近卫学校的相识,以及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画面向一副一副闪在我的面前……我不想看见这样的场景,哪怕她被炸得粉身碎骨,好歹也会给我留下一个值得期待的奇迹……
“她是你的朋友么……”一个士兵从我身边走过,看见正在发愣的我。
“……”
“她没受到什么外伤,却吐了这么多血,看样子是被炮弹的冲击波震碎了内脏吧……这样也好,至少她还能为这个世界留下一副美丽的躯体,至少还能给家人留下一个可以安葬的躯壳……”
“不用在安慰我了,士兵。战斗还没有结束,继续战斗吧。”
说罢,我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把风笛冰冰凉凉的身体从泥泞的地面上抱了起来,任由她腿上和身上的泥水和血水蹭满我的袖子。我不想让她在这种地方被踩踏,被翻跨,于是我抱着他,走进了一个没有被炸塌的地堡里。
安静的地堡,只有我们两个人。此刻,我甚至听不见外面士兵的嘶吼。我低下头,看着风笛安静的睡颜,仿佛是在自己的家里抱着迷迷沉沉恋人一样。
有时候,我在想,我为什么这么希望风笛能够回家呢?明明全国有那么多士兵在生死线上挣扎,为什么我单独能为怀里的少女而撕心裂肺,嗓音沙哑。当我抱着她的腿和后背的时候,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了。
“对不起,风笛,我……”
即使是面对尸体,我却还是不敢说出我对她可能有些隐晦的爱恋之情。空无一人的地堡中,我抱着她,愣了很久。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我还是没有蚌住自己的欲望,伸处自己的嘴,和满是血腥的嘴牢牢的扣在一起。
也许是在战场上的压力太大了,此刻的我似乎要把内心积攒的所有负担全部施加给怀中的少女一样。我的嘴早就习惯血腥味儿了,和风笛充满鲜血的嘴相吻,我竟然丝毫没有感到恶心,反倒是觉得很舒服,很亲切。我用力的吸,似乎要把滞留在风笛嘴里的鲜血全部饮下去一样,然而最后也只是把那颗冰冰凉凉的小舌头吸进了嘴里。我轻轻地咬着风笛的小舌头,像是在调情,也像是在发泄。或许,对于我这种只有隐晦的爱恋之情的人只能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发泄出我内心的欲望了……
我松开手,把风笛仰面朝天平放在桌子上,依依不舍得用自己的舌头把她的舌头送回她的口腔,结束了长达几分钟的接吻。看着毫无防备的她,我的内心的欲望更加强大了。我几乎毫不犹豫的脱下了她又脏又乱的外套,歪歪扭扭的领带,被血液浸透的上衣……直到我脱下了她保护胸口的最后一道防线后,我才完整的看到在脏乱的衣服下埋藏的美丽而洁净的少女的身体。
漆黑的地堡里,风笛美丽而白净的躯体是那样的刺眼,就像在曾经在堑壕里有说有笑的那样,宛若阳光,吸引着我的目光和我的行动。
当时的我已经没有了理智,连绵不断地战斗和眼前的太阳已经让我失去了作为一个理性的人应有的作为。现在的我更像是粗暴的野兽,滥发着自己的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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