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我梦见初邪回来了我的身边,而我们拥有了彼此全部的未来。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这场梦竟然已经变成了再也不会倒退的现实。
初邪的唇香萦绕在我的齿间,她的脸颊和我紧紧地贴在一起,还有她挂在我身上的重量,以及在夜风中飞舞着的秀发。
女孩柔软的脊背被我全部拥在臂弯里面,我抱如此用力,几乎要把她折断一般。
“我们重新开始?”我怕她再次跑掉,只能带着忐忑的心情在她耳边呢喃着问道。
女孩将脑袋放在我的肩膀上,用力的点头,泪水湿湿的染在我的脖颈上,很凉。
我们彼此紧紧地抱着,很久很久没敢松开。
“很害怕……”女孩带着哭音轻轻说,“六天以前才回忆起了一切……想到你差一点就留在暗面了,我后怕的睡不着觉……”
“我没留下,就是怕万一你回心转意,我却再也没办法知道……”
方先生对我说,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所以我才放弃了回去暗面的念头。
我抱着卑微的想法,想着如果初邪有一天恢复记忆,是不是还能能重新回来。
在那个时候,这只是一个溺水者自我安慰的幻想,因为我不知道就算她恢复记忆,是不是依旧会将我们两个理念的差异视为鸿沟。
现在我知道了。我终究没有做那个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我本来以为,就算你恢复记忆,也会放弃我。”我闻着初邪的发香,诉说着自己的不安。
初邪使劲在我怀里摇着头。
“根本没办法放弃的……没办法……你是不是都忘了……忘了我有多么喜欢你……”
是啊……她曾经因为赢得了我的心而喜极而泣;为了我用整个穿越计划作为筹码,逼着所罗门放弃了对我性命的觊觎;甚至因为我死亡的消息而陷入了要靠药物维持状态的抑郁。
我们曾经那样的亲密无间,经历过种种的磨难、猜忌和考验,才得到了对方不渝的感情。
“那个时候的我……才认识你没有多久……所以才做出那么可恶的决定……你能原谅我么?”初邪擡起头,用晶莹剔透的双眸看着我,夹杂着无比的渴望。
我用手摸着她软软的脸颊:“我干涉了你的决定,也是我应得的惩罚。你现在能理解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我知道的,你失去过……所以才宁可和我背道而行也不想再失去。卡门说的对,我什么都不明白……可是我现在明白了,差一点就永远没办法见到你的滋味有多么可怕…………”
我们急切的向对方剖白着自己内心的疼痛和期盼,想要找回对方对自己的信心和来之不易的心辉交映。
“跟我回家。”最后,我喉咙颤抖着,牵着她的手,对她发出了邀请。
初邪点了头,她在昏黄的路灯下深情的看着我,露出了绝美的笑容。
“可是车被你给砸了……”我无奈的看了看地上散落的零件。
“还不都是你的错。”初邪气哼哼的说。
“这怎么变成我的错了啊?”
“我一个人带着个大破箱子,那么远一路跑过来找你,什么意思你还不清楚嘛!?结果还对我爱答不理的,真是气死我了!心想你都不喜欢我了,不如走了算了!结果你连追都不追!和个木头人一样坐在这!”
我百感交集,轻轻的摸着女孩的脑袋:“是我的不对……”
初邪瞪了我一眼,脸颊变的红红的,眼睛垂了下去:“我都跑过来找你了,你也不给我个台阶下……我也知道是自己当初犯的错啊……可是我也是女孩子……你要让着我……”
我吻了她的脸,说着蠢话逗她开心:“那不让你赔车了总行了吧。”
初邪委屈的撅起嘴:“我匆匆忙忙跑过来,都没带什么钱……来这边以后也没钱租车,在城里走了两天,一天只能吃一顿饭……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还问我要饭钱……”
我心痛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以后想吃什么都给你做,好么?”
初邪笑盈盈的应着,一副满足的模样。
我们一起收拾了散落的行李,把它们重新塞进坏了的箱子。
我在餐车的残骸里找了根捆东西的绳子,把打坏的行李箱勉强扎了一下。
被初邪砸烂的车,估计也没办法请保险公司理赔了,大概要赶在明天警察找上门之前雇人把这堆东西拖走才行。
还好,我一直放在车里的神宫没被她给砸坏。
不过这都不重要。
没了代步工具也难不倒我们,能量加速飞行比开车还要方便——只要飞的高一些,连交通规则都不用顾忌。
我抱着初邪的行李飞起来,而初邪却没用葬敌法球,她耍赖一样非要我背着她才高兴。
我乐得宠她,两个人傻里傻气的就这么向道场飞了过去,反正半夜时分也根本不会有人看见。
初邪呼出的热气在我耳边呵呵作响,她身体的重量踏踏实实的承在我的背上。
能这样背着她,我感觉到了许久未有的幸福。
“哎呀,我都做好准备了,要和你一起挤在路边那种小房子里住。想不到会住有这么大的院子。”当我们抵达目的地之后,初邪在道场的院子里转了个圈,带着一点点的兴高采烈说道。
“钱我有一些,准备和师父开道场来着。结果学生一个也没招到,这么大的地方只能我一个人住了。”我如实说,“不过,和你原来住的地方比,还是不够看吧。”
初邪背对着我,推开室内道场的拉门向里面探头探脑:“住什么样的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住呀。”
这句话暖暖的,我忍不住从后面抱住她:“那,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家……”
初邪点点头,然后擡手指着院子后面的方向:“把这个山也买下来好了,再围着山买一圈地,免得乱七八糟的人乱闯。也不用多,山下方圆两公里就够了。”
我站在那,有点发懵。
我和她在反抗军共事的那段时期,她行事干脆利落,生活水准和普通的反抗军成员完全没有什么差别,最多也就是能弄到些化妆护肤品之类的,以至于我一直没能真正的体会到她在生活标准上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现在看来,这可真是超级富豪家里出来的大小姐,十几平方公里的地产生意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就和菜市场买菜一样……
初邪偷偷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都憋不住了,甚至都弯下了腰去。
“哈哈哈!你那个表情……噗哈哈哈哈!”
我很无奈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么。
“好啦好啦!你以为我真是那种不谙世事,颐指气使而没有大脑的女人嘛?故意这么说逗逗你而已啦!结果你吓成那个样子,哎呦笑死我了……”
我让她气的够呛:“你以为我买不起啊?”
初邪看我有点认真的样子,于是撒娇一样的抱住我的胳膊:“不是呀,我真的是开玩笑的。我们两个在回归者里面的分量很重,既然决定不掺和其他的事了,那肯定要低调一些。买山买地什么的,太扎眼啦,你可别乱花钱。”
女孩这样和我一五一十讲道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
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有些莫名的敏感,而且敏感起来智商下降的特别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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