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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艘游轮还真是蛮大的,宽敞的主甲板,和足球场那么大。
整艘船分了好几层,巨大的装饰性桅杆足足有几十米高,我觉得将之称为海上城堡也不过分。
检票的时候我们拿到了客房的房卡,按照上面的标号我们转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了属于我们的房间。
进去一看,我就觉得这两千金币还真是有点儿太奢侈了。
是相当高级的套房。
可以直接从卧房的窗户欣赏海景,地上有非常舒适的厚厚地毯,甚至还准备了一个小厨房……
习惯了风餐露宿和小镇旅馆,我还真是从来没把多余的钱花在住宿上面过。
这种高级套房我是第一次住,感觉的确不一样。
一想到能在这种房间里住上一星期,心情就变好了很多。
阿纱嘉似乎对房间里华丽的装饰完全没有看进眼里似的,只是随意的坐在了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安详的往海平线看着,公主的派头一览无遗。
我踱到厨房那里打开柜子,如我所料里面有几瓶酒。
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但也比普通酒馆的便宜货好很多了。
我倒上一杯尝了一口,然后到处找冰块。
“喝么?”我冲阿纱嘉喊道,并晃了晃手里的酒瓶。
阿纱嘉静静的扭过头看向我,银发从肩膀上轻轻地滑下来。
午后的阳光从落地窗照在她的侧脸上,显得慵懒而妩媚。
这一瞬间的情景看得我有些发愣,女孩坐在那里的样子就好像一幅昂贵的油画,非常有味道。
女孩冲着我点了点头,我从挂架上取下第二个杯子,然后倒了点,走过去递给她。
本来以为她会被呛到,没想到这家伙品起酒来还有模有样的。
一小杯下肚,女孩的脸色微红,光彩照人。
“不算难喝。”她轻轻拭了一下嘴角,把杯子放到旁边的小桌上。
就在这个时候,身周的器皿微微一震,游轮缓缓启动。
我一屁股坐到了阿纱嘉旁边的位置上,然后将脚搭在桌上,体味着难得的宁静。
海浪和船体撞击的哗啦声清晰可闻,海鸟鸣叫的声音也透过窗户传了进来。
我扭头去看女孩,她也歪头看了我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一种陌生的感觉滋生了出来,阿纱嘉自从上了船之后就多了什么心事似的。
本来我觉得她很快就会急着去餐厅霸占座位,可是现在看起来她似乎没什么胃口。
阿纱嘉没胃口……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
“你怎么了?”我随口问。
阿纱嘉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不像你。”
“那你觉得什么才像我?”
“我只是觉得你消沉了很多,这是为什么?”
“这艘船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女孩沉声说。
我再次扫视了一下属于我们的套房,“有免费的自助餐还不好?”
阿纱嘉皱着眉头看我,“在你眼里我就是只知道吃的傻瓜吗?”
我不知死活的点了点头。
她伸出手用指尖抵住我的喉咙,“你想死是不是?”
看着她的表情,我才意识到她的心情并不好。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问她她也不说。
本来想逗逗她以便欣赏可爱表情的打算落空了,阿纱嘉坐在那儿一副“别招惹我”的模样,我突然觉得很无聊。
大概是她之前主动地那个吻让我有点儿忘乎所以了,现在想起来,那个吻也许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就像她说的,是安慰性质的奖励而已……
我丢下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开始在游轮上自己转起来。
这艘船真的是大,比从下面看还要大。
好在指路的标示倒是相当详细,我很快就来到了最上层的娱乐场所。
一个赌场,这大概是整艘船里最热闹的地方。
我兑换了一些筹码,然后开始寻找感兴趣的赌桌。
手气不错,开始换的五百金币很快就变成了八百。
可是当我沉浸到了游戏里面之后,连同之前赢的和后来又换的,一下子输进去六千多……
原来就挺不爽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现在全身上下只剩下了八千金币。
佣兵里面像我这样的基本上可以叫做穷光蛋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七百多万的财产一下子跌到了八千……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够能花的。
赌场这种地方真的不适合我,赌钱的刺激远没有战斗来得爽,尤其是一瞬间流失掉大量金币的时候。
离开了赌场,时间已经到了晚上,我又跑到了酒吧。
比较令人满足的是,这里还有艳舞表演。
我随便点了一杯东西,就开始坐在舞池前面看着台上的舞女打法时间。
本来以为自己和阿纱嘉算是进展顺利,可现在我才意识到那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揣度。
这个女人根本不是用常理能够推断的,我以前那些和女人相处的经验在她身上完全就没有用。
正因为如此,反而我对她的占有欲开始越来越强。
我承认自己有些贪婪,但是为什么压抑着自己的欲望行事呢?
我现在并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
一只手探到了我的胸前,我这才意识到舞池上的舞女正在和我调情。
我在她的内衣里塞了一张一百面额的金镑,然后离开座位踱到了吧台。
“出手真是大方,佣兵吧?”吧台里的女调酒师看着我说。
“给我弄点儿喝的。”我也给了她一张金镑。
反正身上的钱也没剩下多少了,索性大方一点儿,不然也只是阿纱嘉的伙食费而已。
“想喝什么?我们这儿最贵的也用不了一百的金镑哦。”
“弄一杯你最拿手的,剩下的是小费。”
女调酒师笑笑,低头开始整备。
由于绝大多数的人都聚集在舞池周围,所以这个地方相对还算安静,她也相当清闲的样子。
很快,一杯红蓝相间的饮品被摆到了我面前。
我皱起了眉头,这颜色看得我没有什么喝的欲望。
“”深海夕阳“,照你说的,我最拿手的。”她说。
我扭曲着脸尝了一口,发现这东西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喝。
“你在这儿干多久了?”我随口和女调酒师开始闲聊。
“干了好几个月了,待遇还行,而且活也不算累。你呢?干佣兵多久了?”
“记不太清了,大概一两年吧。”
“一般都不会有这么多佣兵到船上来的,这次竟然来了这么多……”她扫视着酒吧里的顾客,那些家伙几乎都随身带着武器。
“海蓝大陆纳萨留斯王城有个比赛,我们都是去参加比赛的。”
“这样啊……嘿嘿,你厉害么?能赢嘛?”她娇笑着问我。
“这要看运气。”我没有多说。
“你似乎是比较谦虚的类型……这在佣兵里面可不多见。”
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斤两,而且也尝过很多次被打败的苦头。
“酒不错。”我对她举了举杯,岔开了话题。
女调酒师嘴角微微上翘,向我探过身子,小声说,“我十点下班。”
我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应该算是艳遇。
这女孩长的赏心悦目,而且我也很久没有和普通的女人相处过了。
没有理由拒绝,我对她点了一下头。
“我的名字是欣迪,你叫什么?”
“神宫。”
“等我下班哦。”
我就再吧台前面坐着,慢慢的喝酒。
欣迪不再理我,开始招呼其他的客人。
我很少在这种地方和女人搭讪,同样也没有多少女人来搭讪我。
可是这一次我莫名其妙的就答应了对方的邀请,就好像是命运安排好的一样。
十点的时候,欣迪穿着酒吧小妹的衣服从吧台后面绕了出来,挽住了我的胳膊。
“去我那儿还是去你那儿?”她弯着眼睛看着我笑。
“去你那里。我的房间里还有别人。”
欣迪瞪大眼睛看我,“有伴儿了还在外面召女人,你挺厉害啊?”
我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欣迪嗤嗤笑了,“好吧好吧,就去我那儿。”
欣迪的员工房间不大,但是一应家具齐全,和平时住的那种小旅馆差不多。
我和她开始亲热,她把我推到在沙发上,我隔着她的制服细细的揉弄着她胸前的两团柔腻。
“等会儿。”欣迪在我解她衣服的时候突然按住了我的手,“别弄皱我的工作服……我去换一下衣服。”
我拍了她的屁股一下,示意她快去,欣迪咯咯笑着进了旁边的卧室。
我倚在沙发上等着她回来,可是足足过了三分钟,我体内的热潮都快要冷掉了,她还是没出来。
“欣迪?”我不满的站起身,推开了她卧室的门。
空荡荡的卧室,人却不见了。
我皱着眉头不知所措的站在她的屋子里,来回看了好几遍,把衣橱打开仔细检查,还看了床下。
人真的没了……
“这他妈的……”我惊异的骂道,一种令人皮肤发麻的不祥预感升了起来。
我从卧室的窗户探出头向外望去,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都没有可供落脚的地方……况且这深更半夜的,这个女孩也没必要做这种恶作剧吧?
我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在了神宫的刀柄上,然后试着提升一点儿能力,却失败了。
无法使用能量……我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自从上船以后,我一直都没有使用能量的必要。
可是突然想要使用的时候,能量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吸了个精光。
一直以来都站在刀剑锋上跳舞的佣兵,失去了能量以后就像是在寒风中被扒光了衣服一样,巨大的恐惧从胸口升了起来,噎得我动弹不得。
如果这是个阴谋……欣迪应该不是这个阴谋的一部分,因为如果她是为了将我带到这个陷阱里,现在已经中招的我,没理由还平安无事的站在这儿。
至于是我一个人没了能量,还是整艘船的人都是如此,我就不知道了。
可是我不能去问别人,因为那无异于打草惊蛇对别人宣告着我现在任人宰割的状态。
阿纱嘉……
我想到这里,立刻冲出了房门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一路上,其他人都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一路小跑。
周围的人都很平静,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我却感觉这像是一种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我冲进屋子里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巨大的落地窗被某种力量打的粉碎,大片的玻璃碎片洒在地上,海风肆无忌惮的在房间里肆虐着。
沙发,桌子和酒杯被砸的粉碎,而阿纱嘉却不见踪影。
没有血迹,也没有能量作战的痕迹……只是人就这么不见了,和欣迪一样。
事实上,在出航的第一天晚上,失踪了将近有一百人,全部都是落单的。
一趟恐怖的航程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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