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己就绪!”
“辛苦你了,大师父!”
“但愿能挽回这场浩劫,再辛苦都收回了代价!”
“是的,但愿如此!”
阿彬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知道自己这条命是他们救下来的,慌忙跪伏在地,颤声道:“狄彬叩谢救命大恩!”
老和尚微笑道:“狄彬,你的命虽依抢回来了,但因元气大伤,老衲特求得陆大侠,将你收门墙。”
阿彬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熟谙武林一切,可是生活的巨练,以及每天撑渡船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直觉得感到这个不简单。
立即推金山,倒玉柱拜了下去。
这对阿彬来说,真是“糠箩跳入米萝里”,获得武人梦寐以求的奇缘。
这婴儿面,白发书生乃是武林仙、佛、神、鬼四大奇人之首的“地仙”陆龚。
而那位老和尚正是有“佛”之称的普济禅师。
试想,能得两位奇人垂青,也实在是他运气好。
阿彬被安置在一个房间,那房间东西两面,开着四扇浇在大窗,光线充足,窗下摆着一张书桌。
西面靠墙,立着一个大书柜,琳琅满目,何指千卷。
东边则是一具短榻被褥齐全。
陆龚取出一本绢册,交给阿彬道:“此册乃‘丹心神功’,从现在起你就住在此屋研习此书,书中若有生字,查阅柜中《说文解字》,或者写下来问我。”
别看他憨头憨凶,在练武上倒是个奇材,他虔诚的坐在桌,翻开“丹心神功”,正文第一篇,名曰“玄天罡气”入门。
字句艰涩,虽有坐功圆象,显示着练习方法,对于一个从未习武的阿彬来说,仍搞不大清楚。
于是,他便放声朗诵道:“闭目瞑心,握固凝神,手抱昆仑,左右天鼓,摆撼天柱,赤龙搅水,龙行虎奔,智摩精门,热火脐轮,神火九次,造化乾坤。”
这一篇入门之诀,共十二句,并不难记,几遍之后。阿彬使自背熟,但却实不了解其中的字意。
所谓“昆仑”、“赤柱”、“天龙”……等等名词,阿彬不但未曾读过,听也没有听过啊!
于是,他便去问师父,请陆龚解释那昆仑、天柱……等,是在人身何处地方。
陆龚杰武林四大奇人之首,先为阿彬解答了这些疑,然后,又照着人身上的穴道经脉,与佛道两家所谓“止念、三心、四要、七情、六欲”等详加解说。
由于阿彬肯苦练,普济禅师与白发仙童又悉心调教,理不惜以本身实力替他打通“任督”,且贯通“天地桥”。
真是个突飞猛进,造武林一朵奇葩!
……………………
飒飒西风。
正是寒秋九月,塞外草里,剥落了树梢绿叶季节。
天苍苍!野茫茫!
长城古道,在凛冽的西风里,冷落得不见行旅踪影,凤吹草低见牛羊的原野,也极少牧人出现。
沿着银川指向贺兰山麓的长城古道之上,传来了一阵得得得得,有气元力的马蹄踏地之声。
一匹灰色老马,正低着头,举步维艰的向着那贺兰山巨大的山影,一寸一寸的移动着。
瘦马的背上,没有雕鞍,远远地看去,马背之上,也没有看见有人乘骑。
白茫茫的日光之下,拖着一条长长的瘦影,梭着割断了古道,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动着。
如果你的眼力够好,自那瘦马的脊背之上,可以看得到两条红色的布条。
如果你再顺着这两根下垂的布条朝下窥探,你必将为之诧异,吃惊……邪门!
这匹马的雕鞍,居然垂挂在马腹之下,这马的主人要不是脑袋瓜长“痔疮”,准是“八一四”。
哇操!不对!那倒挂的马鞍之中,却还倦伏着一个人。
拭想,在那四腿之间,倒外了一双马鞍而马鞍之间又躺着一个,这马又怎能放蹄狂奔?
嘿!苗头不对,这就好比八仙桌上摆夜壶,地方不对!
苍茫茫的大地,孤独独的瘦马,点缀得这长城古道,是如此的凄凉,冷落,仿佛有一百年之久都没有见过人烟瘦马似是也禁受不了这份死寂的力,最头“啼嘶嘶”低啸一声,突然向道旁奔了过去。
水,原来这道旁有着一池清水。
呼嗜嗜……好一阵子狂饮后,这匹瘦马陡然像是恢复了壮年的雄姿,长长的鬃毛,根根竖立,马首昂起发出“稀嘶嘶”长呜。
蓦地,长鸣之声,半途夏然而止,像是忽然断了气一般,叫人听了实有够难受。
瞧那马头,正不停的左右摆动,一双马眼,瞪得圆不隆的向四下张望,一双前蹄,更不住的蹄来蹄去。
显然,这马儿已恁着它动物的天性,觉出了什么危机。
就在瘦马迈开四蹄,向着古道快速奔行的刹那。
远远地,出现了三点黑影。
这三点黑影,来的好快,从出现在古道的尽头,到停身这匹瘦身旁,总共也不过盏茶不到时光,好骏的马。
三乘坐骑都是神骏非凡,但坐骑之上的人,却不怎么样了……甚至可以说是难看得可以!
一个头大如斗。
一个瘦骨如豺。
一个又其胖如猪。
一身黄色劲装原大头矮仔,忽然咧嘴笑道:“胖兄,瘦弟,你瞧这匹马晃是有些儿怪异?”
骨瘦如豺的黑衣瘦子冷冷应道:“怪异?怪异?你难道瞧不出这马的主儿是谁吗?”
大头矮仔眯着眼瞧了一瞧,大笑道:“是了,我说看起来怎么有火烧猪头,面熟哩!瘦老弟,这马难道是那‘八臂苍龙’沈去的坐骑么?”
黑衣瘦子冷冷应道:“若非‘六合镖局’沈老总的坐骑,兄弟又怎会一眼就瞧得出来?”
大头矮仔大笑道:“不错,不错,瘦弟台大概永远也忘不了这畜性,试想断了一臂之恨,又怎会轻忘记……”
黑衣瘦子脸上掠过一丝冷冷的邪笑道:“二哥可是挖苦兄弟……”
大头矮子仔面色一紧,论道:“不敢,咱们兄弟伙怎会里反……”
忽然,那其胖发猪的红衣胖子大笑一声道:“喂!喂!你们瞧瞧!那马肚子上底下是什么玩意?”
大头和瘦子同时一惊,连忙睁大了眼睛,往那马腹之下瞧去。
哇窿!那黑衣瘦子用那仅剩的左臂,一按马鞍,飘身下马,看上去轻巧俐落,身手不错咧!
冷冷一笑,大步朝着瘦马行去,口中应道:“多年的实主,兄弟要不是这老东西,为何落得这等下场!”
他认定那马腹蜷卧之人,乃是威镇两匡塞外的“六合镖局”总镖头…“八臂苍龙”沈元。
此时,那位蜷伏马腹雕鞍之中的人,已经被这三个怪物的笑闹之声,吵得缓缓地睁开了眼。
而黑衣瘦子的右手,也恰在此时伸到马腹之下。
“啪!”
吊挂着那只马鞍的红布条带,应手而折。
“噗呕!”马鞍跌落地上,只震得那位蜷伏在马鞍内的少年仔,两眼直冒银花,差点震昏!
大头仔抢前一步,一手掀开了盖鞍上的毛皮道:“咦?不是沈老儿嘛!”
原来这毛皮之下蜷伏着的,乃是一位混身血迹斑斑的白衣少年。
黑衣瘦子一掠而前,探手抓起那白衣少年,憋声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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