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都不在。
原本人满为患的大厅如今却不见一丝人烟。
先不说患者了,连受理业务的护士也没看见。
“·················”
牧浦就这么站着呆了一会后,回过神来,马上掏出手机。
回拨刚刚打来的号码,竖着耳朵仔细听着给同事的拨号声。
没人接。
牧浦被不安驱使着,慌忙地张望着四周。
突然,视线留在一处上。
等候座的座背上星星点点地粘着赤黑色的东西。
牧浦跟了过去,才猛地发觉座位之间正淌着一大滩黑色的血。
血像油漆般四处飞溅。
而在这其中,还能发现一些小肉块。
“··················“
耳边听着那依旧还没接通的呼叫声,牧浦催动着自己那龟速般的脑袋思考并试图理解眼前这副光景。
在那肉与脂肪当中,能看到骨头。
让人不由得想起人体的某个部分似的。
这样的东西,究竟,为什么会放置到这个地方来呢。
忽然,耳畔察觉到一丝微弱的音乐声。
就像是手机铃声那样的。
牧浦就这么一副思考都停摆的样子像是被勾引住了般向着声音的源头走了过去。
走廊里头,四处飞溅着血迹。
那段旋律是从超声波检查室里传出来的。
稍稍犹豫了会儿,牧浦缓缓地,推开了门。
首先映入眼中的,是房间内的那几个人影。
约莫有三个人不知要围住什么似的向下曲着身子。
当中有穿着私服的也有穿着病人服的。
从那几个人影之间,一对染上血的双脚伸了出来。
这该是有谁倒在地上了。
那慢慢地在地板上淌出来的应该是那人身上流出的血吧。
都有伤的这么严重的人躺倒地上了,这些人怕是都在照看这人了吧。
要是这样的话,那这黏着质般的咀嚼声又是怎么一回事。
来电铃声正是从这里头传了出来。
“·················”
牧浦没能喊出什么话,只是一味地远望这这么一副光景。
突然,才发觉自己手机依旧呼叫着。
牧浦凝视着那还在呼叫着同僚手机的手机显示屏。
他手机铃声是怎么样的?
自己本应在他身旁听过无数次才对的。
脑海像是浸在一片雾中,过往的日常怎么也都想不起来。
跟着自己挂掉了电话。
同时,那原本流泻着的旋律也顿时切断。
无法理解这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牧浦只是茫然地呆站着。
静谧笼罩着整间房间。
只剩那不知本体的咀嚼声依旧回响着。
忽然,其中一人突然往自己这边转过头来。
是个三十来岁的短发男人。
眼里无光,嘴边到下巴染着一大片大红色。
口里不知嚼些什么似的动着。
“!“
牧浦转身就跑了。
这可是本能的反应。
虽然自己还没能理解究竟那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人又是怎么了。
可牧浦还是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呆在那房间里。
听到后面那脚步声跟了上来,牧浦更是快要窒息般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在大厅那找到了停在一个楼层的电梯后牧浦拼了命地捶打着那向上的按钮。
回头一看,方才的男人已经追了上来。
那是种用不着手臂的奇妙的跑法,上身也是奇怪地摇晃着。
牧浦刚看到电梯门一打开就慌忙闪了进去跟着立马按下关门的按钮。
正前方上那个男人依旧急速地接近着。
当对方的脸快要逼近自己眼前的时候,电梯门正好关了个正着,那受到对方全身一撞的电梯厢更是晃了起来。
牧浦像是一路绷紧的线断掉了般,滑坐到了地上。
那从外头不断捶打着电梯门的声音都传不禁自己耳中了。
自己得有多么茫然不知啊。
跟着抬起头来,才发觉电梯的数字屏上显示的楼层数正好是妇产科所在的楼层。
虽然自己想不起自己有否按过数字了,可这应该是自己无意识之间选择的楼层吧。
牧浦像是爬着般出了电梯。
走廊里一片寂静。
护士站里也是空无人烟。
当她进到护士站里面时,
“医,医生···········”
那突然喊住自己的声音,让牧浦差点心跳都停了。
随声望去,发现一位年轻护士正在柜台下忍着剧痛。
顶着一副快哭的样子看着自己。
牧浦动着自己拿口干舌燥的嘴,撑着身子向对方问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不知道啊。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之间大家都变得奇怪起来了”
像是踩着水的脚步声。
转头一看,才发觉走廊一角有个正不断接近过来的人影。
是个女人。
还身穿着病院服。
腰以下都染上一大片红色。
牧浦见状立马蹲到柜台下面。
不是是否从牧浦的行为上察觉到了什么,那名年轻护士更是蜷起了身子,嘴里漏出畏惧的呜咽。
一副忍着眼泪哭噎着的模样。
那像是被什么吸引着的脚步声更是愈发往这边靠近了。
呼吸变得慌乱。
心脏跳得都快要跳出来了。
跟着,这脚步声居然停住了。
一瞬的寂静。
跟着从柜台上伸过两只手臂,紧抓着那名年轻护士的头扯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似要震破耳膜的悲鸣叫了起来。
可对方丝毫不在意这声悲鸣,女人的手臂还是紧箍着那名护士硬是把她扯了上去。
跟着想起肉被啃咬撕裂的声音,自己眼前的地板上,更是溅起朵朵血花。
虽然护士原本还在乱甩着脚抵抗着的,可如今只剩下如痉挛般的抽搐了。
面对这副景象,牧浦一动不动。
像是逃避现实般地,让自己的思想飘了不知道哪儿去。
就在眼前,人居然被吃了。
(啊啊········)
这如噩梦般的世界究竟是从哪儿开始的呢。
(求您了·······神啊,我求您了·········)
在自己眼前,那护士的脚大幅度地抽搐了一次后,便也无力都垂着一动不动了。
那从大腿上滴下来的血,落在地板上溅出朵朵血花。
如滴水的声音。
这个瞬间,那原本一直紧绷着的东西断掉了。
脑里一片空白。
身体自顾自地动了起来。
一手操过就近的器材,往柜台上还吃着年轻护士的女人的后脑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敲了上去。
随着那女人的头盖骨被击碎这般令人厌恶的打击感,女人的脑袋凹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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