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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至于……”柳二龙干巴巴地说着,搜肠刮肚地试图找出只言片语来阻止他。

可就连她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话对他来说过于无力。

“这样把话说开了不行吗?我,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打算的。你这样,这样,唉……”

“师娘,你应该恨我的。”少年搂住柳二龙,将头轻轻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明明是衣冠半脱,肢体纠缠,野地大战的淫靡场景,两人却恍若不觉,一个搂得坦然,一个挨的放心,竟莫名地有一种安心之感。

感受着怀中的柔软的温度,少年闭上眼,喃喃自语着。

“您为什么不杀了我呢?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的。明明都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说了这么过分的话,为什么还能原谅我……”

柳二龙看着倔强的少年躺在自己怀中,还在固执的喃喃自语着,有些忍不住,合拢手臂,柔声安慰道。

“这是意外,我们谁都没有想到的,不是你的责任。不需要把一切都揽到自己头上啊。”

“可……可是我们,我们真的做了,我让师娘……师娘摸我的,我的下面,咬她的胸部,还,还让她脱光了,帮我,帮我……”少年的声音中已经带了点惊慌失措地哭腔,带着不管不顾的劲头,说出了不过头脑的胡话。

“现在,现在还连累她……要被其他老师发现了,指指点点……我,我不是个好弟子,我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师娘,我是人渣,是畜生……”

“哎呀,又说这些混账话。呸呸呸!”

柳二龙有些羞涩地拍了拍少年的后脑勺,打断了他哭哭啼啼的话。又摸了摸他的头发,靠近他的耳朵,柔声安抚他的情绪,理顺他的心结。

“这个……这个,没关系的。师娘,师娘不在意这些东西……嗯,不在意的。而且你师傅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赶你出门的。他对你感情这么深,怎么舍得呢?师娘……师娘是你的长辈,小孩摸摸长辈怎么了?师娘年纪大了,又不是小姑娘,摸了就摸了,我不说什么,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个好孩子,偶尔做错了事,也不打紧,师娘会原谅你的。重要的是,不能一错再错……”

“我……我应该被原谅吗?背叛了老师,背叛了小舞,还,还仗着您的容忍和纵容,就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我,我真的……”

“当然可以被原谅啦。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它叫做意外,有些事情呢,它叫做错误。意外发生是谁都不想看见的,所以也不需要有人因此对它负责,就像我们一样。而有些事情,明知道它不该发生了,却还是去做了,这个才叫做错误。有句话说得好,叫做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贫家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重要的不是行为,而是你心里怎么想的……”

“可我做不了完人了!”

柳二龙看着怀中的少年猛地抬起头,眼含着热泪,带着痛苦与倔强的意气,盯着自己的脸,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于是就在那里天人交战,十分痛苦。

“不要这样,小三你……”

“我……我……我……”他嘴唇哆嗦着,看着面前那一张流露出疑惑与惊讶的俏脸。

发梢凌乱,无损她的美丽,衣衫不整,更添几分风情。

媚药的春意染红了她的脸颊,艳色动人,可那脸上发自肺腑流露出来的善意与关切,又让她在妩媚之余,又多了一层慈祥端庄的光辉,如同受苦的圣母一般。

“您是世上最好的师娘。”

他说完了这句话,然后低下头,吻住了柳二龙唇。

柳二龙只感觉嗡的一声,大脑内像爆炸了一般。

一个猝不及防,没守住牙关,于是让少年肆无忌惮伸了进来,和自己的舌头绞在一块。

咸湿的味道与雄性的气息一同侵入口腔,久违的味道让柳二龙一下子晕乎乎的,下意识地和少年纠缠在一块。

过了几秒发觉到不对,这才用力把他推出去。

少年不依不饶,接着吻过来,她侧开脸,紧闭双唇。

让他只能吻到侧脸与唇角,留下湿润的口水。

两人又开始来回纠缠,柳二龙紧紧合上嘴,闭上眼,只听见少年如同狼狗般狂风暴雨地吻过来,夹杂着胡乱的自言自语。

“您才不老……才不是没人要……你好美……”

“所以我才无法原谅……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我真的……真的想……!”

“我不能论心了……我对不起他们……我有罪……所以,我必须死……”

柳二龙忍不住张开嘴。

“你……唔——!”

于是又被吻进来,舌头与舌头,肉体与肉体,汗水与汗水,欲望与欲望,都混在成一团,变成暧昧不清,污浊不堪的模样。

“……之前是意外,师娘,”她听见少年这么说道。“现在是错误了。”

“让我来承担这个错吧。”

柳二龙闭上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母亲是妓女,她是风流一度留下的私生女。

生长于烟花之地,继承于花魁的一副好容貌就是惹祸的根苗。

亲人逝去,独自闯荡,武魂带来的暴戾天性让人们厌恶远离。

嫉恶如仇出手残酷,双手沾满鲜血,即使救下了人,得到的恐惧,也远多于感激。

遇上了共度一生的良人,却又被告知在一起就是天地不容的罪孽,身心俱疲,伺候不起高高在上的大人,选择只收平民学子,招惹来的也只是非议……

她的一生好像都是错误组成的。

不应该作为母亲试图嫁入豪门的筹码出生,不应该继承母亲天生的姣好容颜,不应该觉醒异于同族的火龙血脉,不应该放任自己的残虐本性肆意妄为,不应该对自己堂兄心存爱慕,不应该对抛出的橄榄枝不屑一顾,不应该吃力不讨好的给那些孩子一个机会……

这个世界似乎一直容不下她这般肆意张扬的形状,所以要把她磨圆,磨平,一直到妥帖圆润,变成大家都能接受的形状为止。

她不理解,不理解为什么偏偏她是错的。

她偏不,于是她燃烧,爆裂,迸发,自顾自地行走在人世间,就像一头误入尘世的暴龙,将一切破坏,踩踏,让人们一直用敬畏的眼光看着她蓬勃燃烧的生存着,羡慕的眼光看着她特立独行的生活着。

直到她爱上了一个研究理论,研究“正确”的男人,一个爱惜羽翼,连一点污点都不愿沾惹上的男人。

于是猛兽就像是被套上了链子,让双方都被那份“正确”所折磨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从此她就有了罪,有了“错”,所以“误”了二十年。

所以她落泪。

为什么?

她扪心自问,为什么偏偏是这小子?

我多么想那个人是你,

我多么希望,跟我一起犯下“错误”的共犯,是你呀……

柳二龙睁开眼,看见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自己唇间,剧烈的喘息着,好像要把这一辈子的气全都呼吸干净似的。

他的眼神明亮,眼中一半是野兽般的兴奋,另一半是压抑着的恐惧。

“音书老师要来了。师娘,”他颤抖着说,“我……也要来了。”

柳二龙怔怔地看着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恐惧不安的少年,一言不发。

突然,她伸出手,勾住少年的脖颈,往下一拉。

草叶徐徐地生长着,将所有的痕迹尽数埋葬。

********************

音书一脸凝重,缓缓地走了回来。

他手上的古卷发出青色的光芒,如同漩涡一般,卷起阵阵微风,形成一个小小的风眼。

若是凑近了细看,还能发觉在这青色的风眼中,有微不可察的条条丝线,貌似弱不经风地被风吹得带动起来,在空中晃晃悠悠地飘荡着,最后悄无声息地落在四周,拉起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四周的空间尽数封锁。

音书的武魂:古卷,是一种威力稍弱,却变化无穷的武魂。

每获得一个魂环,就能往上附着一个属性魂技。

他获得他的第三魂技:风之章有十余年了,使用起来早已是炉火纯青,更是有多种用法。

不管用于进攻,控制,或者是探查,都能涉及一些。

或许每一项都不如专攻一系的魂师精深,但胜在一个全面,什么时候都能发挥作用。

得益于这样的武魂,少年时的音书曾经是加入过诸多团体进行过冒险,如今也是跨系代课最多的老师之一,什么样的课程他都能去教上两节。

正因此,这个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男人,也是最为学生们所敬畏,所熟知的老师。

可现在,身为万金油的他,无往不利的魂技竟像是石沉大海,毫无作用,这让他不禁皱紧了眉头。

不应该啊?

自己明明看见了有人出没的身影,怎么会追上了就消失了呢?

就算是魂力更胜我一筹的强者,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痕迹都抹除得一干二净,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啊。

若是真有这样专精隐匿的敏攻系强者来访,能够瞒过自己的魂技探知,又怎么会如此简单的被自己发现行踪呢?

更何况,蓝霸学院的经济状况是总所周知的。

没有大势力在背后注资,光是维护高级拟态修炼环境就是一大笔开支,更别提每年各系分配预算的大会,那吵起来简直就如同战场一般,弄得他心烦意乱,头都要炸了。

学院自己的日子都过的紧巴巴的,就算有几分余财,又能招惹来这般大盗?

关键的是,他们最近又迎来了史莱克老师们的入驻,那些新来的魂帝魂圣,自己恨不得当招牌拿出去宣传了,弄得众人皆知,吸引来不少目光,连收到的入学申请书都比往年多了半成。

如今的史莱克学院可谓是强者云集,闹得满城风雨。

尤其是那帮子怪物学员,那都是这些老大哥们的心头肉。

别说伤到半根毫毛了,就是有半点风吹草动,他们能把人抓来,撕吧撕吧连皮带骨活吃咯,整个一龙潭虎穴。

问题来了,如果真有外来人潜入学院,他来这个并不显赫,更是扎手的学院中干什么呢?他图什么?

这个问题让音书眼神一凛,这个总是透着一股酸腐气息,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了十几岁的男人身上,竟是隐约冒出几分煞气。

当然有利可图,打头一个,就是时间越来越近的全大陆魂师精英赛。如果是为了这个,那么有强者冒险潜入学院当中,也不是一件意外的事。

在没有报纸,没有招生指南,招生全靠口口相传的斗罗大陆,这场万众瞩目的比赛就是最好的宣传广告。

只要拿到一个好名次,那就会好苗子慕名而来。

有好的生源,教出了成材的学生,学院才会蒸蒸日上,进入良性循环,越发壮大。

蓝霸学院就一个魂圣坐镇,凭什么能收到那些在野的璞玉?

还不是因为他们只收平民,对学院约束小,上一届更是打败天斗皇家学院,名列八强。

孩子们憧憬,家长们放心,这才有好的生源吗?

而赛场上光鲜亮丽,私底下的门门道道,那可就多了。

君不见以弗兰德魂圣级别的实力,最后也没拿到巴拉克王国的出赛资格,只能被迫关闭学院远走吗?

君不见为了一时意气,苍晖学院甚至任由魂圣级别的强者以个人喜好擅自袭击参赛学生吗?

君不见原作中淘汰赛中,为了抗衡如日中天史莱克学院,几大手下败将不惜与武魂殿私底下达成协议,临时改阵非法组队,联手阻击主角组晋级吗?

连手握外挂的史莱克一行人都应对的十分吃力,全靠唐三开挂才能逆转胜负,那其他见不得人的,大大小小的手段就更不用说了。

有接着“学院交流”名义,去敌对学院刺探情报,或者借此跟其他学院交易互通强力“交换生”的;有联手做局操纵比赛胜负赚取赌注,或者晋级无望,干脆借着比赛机会兜售自己,尽量多消耗对手下一场的实力,甚至可以在对手身上留下不可逆伤害,方便对手晋级的;更有甚者,还有的学院为了获取参赛资格,不惜集结老师暗中突袭其他学院,将参赛学员重伤至无法上场,只能依照顺位获取参赛资格的……种种手段,不一而足。

那些青春热血,为人师表,都在利益与欲望的驱使下扭曲消散,无处藏身。

以至于到了一万年魔导革命后,这样的景况都未曾改变,反而愈演愈烈,完全变成了技术积累与算计手腕的比拼。

为了所谓的“荣耀”,哪怕是台下作弊,使用违禁药品,使用大杀伤性武器,牺牲年青学员们原本光明的前途,乃至残疾,死亡,也必须要获取所谓的胜利,所谓的“荣耀”。

明明自诩为万物之灵,却打造了这片大陆上历史最为悠久的斗兽场……

天下最强学院,最受瞩目赛事的光辉之下,早已是充斥着铜臭与血腥味的名利场。

当然,大家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这些都只是暗中的一些小动作。

像上述的第三种情况,那基本上就是结下深仇,不死不休的了。

就算大胜归来,一有机会,也要被反攻倒算,直到有一方彻底解散为止。

音书的上家就是这样,用尽手段得到了参赛名额,却忽略了最基本的参赛学员的培训。

结果不仅没有得到好的名次,反而弄得灰头土脸,鸡飞蛋打,让原本默许此事的大人物倍感丢脸,不再庇护他们,任由其自生自灭。

而被算计的学院也发了狠,不惜以完全倒向某个大势力为代价,换取了自由报复的力量与机会。

结果就是学院被找上门来的仇人灭掉,主力学员废掉的废掉,收编的收编,老师们则不管是否与此事有关,无一例外全部被盯上,追杀,折磨……其余的人则各自做鸟兽散,诺大基业风流云散,徒留旁人唏嘘。

音书就因此受了无妄之灾。

原本在学院里性格古板行事迂腐的他就分外被人排挤,根本不可能,也没机会参与到这种机密的核心事务中去。

结果以血还血的报复一来,他却糟了池鱼之殃,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不得不背井离乡逃出星罗帝国,几乎要被人追杀致死。

若不是遇到了路过的柳二龙出手相助,恐怕就没有如今蓝霸学院冷硬似铁难以通融的音主任了。

也因此,音书奉柳二龙为恩主,跟随她多年。

从学院草创至今,兢兢业业十几年如一日,从未有过半分懈怠,对她感恩戴德,也深受柳二龙的信任。

而现在,足以对得起这份信重的音书面色凝重,掏向怀中的发讯器,向今晚所有的巡夜老师发出了示警。

他看了看昏暗的天色,盘算着时间,预计着其他老师过来的时间,没有一点放松,走到了刚刚发现的那一摊体液面前。

时间已久,体液渗入泥土之中,只留下一滩水渍。

他捻起来些许,凑到鼻尖嗅了嗅,那股性爱残留下来的味道被一点点地吸进他的鼻腔。

他点了点头,面色却越发严肃,更显得皱纹横亘,面容愁苦。

如果不是血腥味儿,而是精液与淫水味儿的话……在这个时代,或许还要更为严重一点也说不定,

在这个“淫神”肆虐后的时代。

音书眼神一肃,突然间,合上嘴巴,狠狠往下一咬!顿时间,唇齿中血光迸溅!

“!!!”

黑暗中的树林中,有一对注视着这边的眼睛看到这一幕,瞳孔不仅为之一缩。

“——别出声,”在他耳边,一个细微的女声响起。“被发现……那就全完了。”

“音书老师……这是在干什么?”

此刻,用蓝银草躲在草丛中的李三透过缝隙看到了这一幕,有些惊讶地问怀中的美妇。

柳二龙背对着他,双手并在胸前,遮住半掩的酥胸,眼中尽是怜悯与无奈。

这一男一女,一少一老就这么半裸着身子躲在草丛中,两具躯体紧紧贴合,俱是面色绯红,看上去淫乱无比。

可看他们一动不敢动的模样,和十分轻微的对话,又看得出来两人冷静的古怪,当真是一场奇事。

“他怀疑有精神系魂师潜入我们学院,蒙蔽了他的感知,可能会对学生们不利,所以借助咬舌的剧痛,试图从可能的幻境中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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