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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开始,原告先发言。”法官见人群来得差不多了,宣布辩论开始。

“大家都知道,我的委托人和被告共同购买了这个女奴。他们轮流使用这个女奴,为了不影响使用,他们约定不能使这个女奴受孕,以防她怀孕导致无法使用,或死于难产而造成巨大的损失。现在女奴怀孕了,被告违反了约定,我的委托人请求法庭将女人的所有权判给他。”

“被告发言。”法官说。

“原告的话如同贼喊捉贼,大家都知道我的委托人是个信誉卓越的商人,他从以前没有过违反合约的行为,以后也不会有。恰恰是原告违反了约定,导致女奴受孕。请法庭将女奴判给我的委托人。”

“你撒谎。”

“你才撒谎。”

“我打……”

台阶上,两个当事人扭打起来。两个律师也是同行相见分外眼红,一起打了起来。

“打得好,打得好。”在法庭上动武是常态了,群众们也喜欢看打架,部分人叫好起来。

法官的侍从走上来,开始拉架。

“…………”法官摩梭着他的胡子,听着门客在他边上耳语。

“让女奴说。”人群中有人喊起来。

“对,对,让女奴说。”马上有观众附和,声音以女性居多。

索菲亚知道这不现实,根据罗马法,奴隶可能受到主人的指示、胁迫或本身不诚实而撒谎,所以奴隶的话不足采信,除非使用重刑。

否则不管女奴指认谁,法官都不会采纳。

“安静、安静。”法官站起来叫喊道。

“安静,听法官说。”人群中也有叫喊,大家安静下来不说话了。

“原告是拉丁人,被告是希腊人。你们的头发、眼睛颜色都不同,我的调解意见是:等到这个女奴生下孩子来,孩子长得像谁就是谁违约。孩子归他的生父所有,女奴归另一人所有,你们同意调解吗?”法官站起来说。

“合理、合理。”人群中叫喊起来。

法官面露笑容对为他喝彩的民众招手,春风得意的样子。

“嗷~,我不接受!”原告身手不佳,捂着鼻子的手上都是血,看起来已经气急败坏。

法官的笑容褪去,不满意原告这么不给面子,又坐回了椅子上。

“我的委托人不能接受和一个不守信誉的小人继续分享女奴,请法官将女奴判给原告。”原告的律师站出来说。

“你们互相指认,究竟是谁违约?只有让女奴来指认。可是你要知道,按照律法,奴隶只有用过重刑之后说的话,才会被法庭采纳。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法官对原告说。

“不要,主人,我祈求你的仁慈。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你的孩子。”女奴跪下抱着原告的腿求饶,美丽的脸蛋现在只剩惊慌。

“噢~~”人群爆发出剧烈的鄙夷之声。

“你胡说。”原告恼羞成怒地把女奴推开。

“主人,救救我。”女奴又去抱被告的腿求救。

被告与他的律师又靠在一起交流了一阵,律师对法官说:“请法官允许女奴生下孩子后再做宣判,不要对女奴用刑。”

“如果你不要想让她受刑,就应该放弃她。口口声声说爱她,却要让她受这样的皮肉之苦。这样伪君子的作为,正说明是心虚了。”原告律师对被告说。

“大家听听,这是多么荒谬!女奴已经指认是原告让她怀孕的,他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要我的委托人放弃女奴,这是颠倒黑白,贼喊抓贼,我们不能接受这样的污蔑。”被告的律师对着群众喊话,改变刚才的立场又对法官说:“请法官将女奴判给我的委托人。”

“你们两个都要现在就宣判吗?”法官问。

“是的,我要和他绝交。”原告和被告一起回答。

“愚蠢!对女奴用刑。”法官气恼地说。

“不要,不要。”女奴挣扎起来,却如何挣扎得过两个强壮的士兵。

她的衣服被士兵扒了,在阳光的照射下,肉体如同白色大理石一般亮洁。

她的小腹微微隆起,确实已经怀孕了。

她的阴毛居然也是火红的,多么美丽的肉体啊。

索菲亚的屁股感受到阿尔坎开始勃起了,然后一只手在她的屁股上揉捏了一把,她的屁股到脑袋都酥麻了一下。

身边母亲的身体也是一震,这个奴隶同时捏了2位女主人的屁股。

“不要不要,我祈求你们仁慈,祈求你们仁慈。”女奴挣扎着,惊叫着。她原本享受的双份爱情,如今却像两道拉扯的绳索,勒得她要窒息。

两个士兵用绳子把她的手绑在两侧的柱子上。女奴呈大字型面对群众,士兵拿着鞭子在她身后准备了。

“啪~”一鞭子抽在女奴的背上。女奴的身体僵直,嘴唇掀起,牙关咬紧,口水从齿缝里喷了出来。

“啪啪啪啪~”没等女奴缓过劲来,鞭子又抽了过来,她咬紧牙关发出野兽般的吼声,脸色涨红、狰狞。

她扭曲着身体试图躲闪,但哪里躲得掉。

光用看,索菲亚就能感受到,鞭子是如何一下下夺走女奴的生命力的。

这个女奴何错之有,居然要在怀孕期受到这样的刑罚,怒火在她的心头燃烧。

她狠狠地掐了一把阿尔坎的腰肉,把怒火发泄在他身上,令他疼得收回了摸她屁股的手。

行刑完毕,女奴的身子软下去,被手臂上的绳子吊着。

“啊噢,她流产了。”女人们的声音惊叫起来。

粉红色的液体从她胯中流出,女奴流产了。她被士兵解开绳子后跌坐在地上。

“女奴,你现在可以说了,是谁导致你怀孕的?”法官问。

原本索菲亚还希望女奴能判给有一丝维护她的被告,但是当被告也同意用刑,将女奴当成双方一决雌雄的工具之后,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判给谁都没有分别了。

女奴的身子颤抖着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捞了一把胯下的血。她转头各看了两位主人一样,表情是如此的愤恨、决然。

“女奴,是谁导致你怀孕的?”法官又问了一遍。

女奴依旧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沾血,在脸上、身上作画。

“她要诅咒!”有经验的妇女立马察觉。

“快阻止她!”原告要冲上去拉扯女奴,却被士兵挡住,显然这一刻士兵也有自己的想法。

最强力的诅咒莫过于血祭,而女奴用孩子的血液诅咒他的生父的话……

“%@$*&%”女奴用她自己的母语大声的念着咒语,然后她站起身来快速的奔跑。

就当大家都以为她是要逃跑时,她对着一根柱子狠狠地撞了上去。

“啊~”人群爆发出惊呼声。

法官的门客走上去查看女奴的伤势。

“她要死了。”门客说。

法官站起来,走到女奴身边查看,对女奴说:“我判决你获得自由,佩塔丽达。”

佩塔丽达举向着天空的手慢慢跌落,她死了。

献祭两条生命完成的诅咒,将是一个传说。

人们会时刻关注这个诅咒的发展,在诅咒完成前,佩塔丽达的灵魂将萦绕不去。

“我判决佩塔丽达获得自由,原告与被告合资为她举行葬礼,火化时她的嘴里须含有金币。”法官高声宣布,脸色难看地离场了。

人群开始对原告和被告扔烂苹果,甚至是地上捡的牲畜粪便。

法庭不会判处她的两个主人,但群众有自己的判决方式,他们的家门前将堆满粪便。

他们买卖也不会有人光顾,没人敢和被这样血祭诅咒的人做买卖,怕被沾染了晦气。

有一些头戴编织花环的女人,将花环摘下放在了佩塔丽达的身上。

罗马人的文化深受希腊人的影响,但是他们也有比希腊人优秀的地方。

有相当部分的罗马人认为,人不应该以奴隶的身份死去,所以他们会在奴隶将死前宣布他们获得自由。

如果奴隶们在地府里说尽他们坏话,他们死后进入地府可能会受到惩罚。

索菲亚心情沉重,这是一场亲眼所见的悲剧。

同时她也不明白,高卢女人应该很野性才对,为什么她选择用自己的生命献祭诅咒,寄希望于神和魔法为她复仇,而不亲手杀掉她的仇人呢?

终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成为美狄亚。

这一刻索菲亚希望这个高卢女奴的诅咒与魔法,可以有效地完成任务。

母女俩没心情继续游玩,开始采购生活必须。

她们进了香料铺子。

各地特产的香料这里都有,气味十分浓烈。

母亲开始购买食盐。

被人们广为喜爱的胡椒的价格与金子等重,索菲亚抄写一本书的报酬只能换到一把胡椒,这种香料是她们家消费不起的。

她们除了盐和诸如孜然这类便宜的调料,其它的都没买。

索菲亚在莎草纸店购买了纸和油墨。母亲购买了农具、铁器,她们返回到驴车旁了。母亲开始清点售出橄榄油收获的铜币。

“这位女主人。”刚才武器店里一个年轻人拿着铜护臂走来和母亲打招呼。

“我家主人说可以27枚银币卖给你。”年轻人说。

店里不接受还价,然后让奴隶追出来交易是正常手段了。

各行各业都有工会,店里降价销售是行会不允许的。

“23枚。”母亲说。

“25枚。”年轻人说。

“就23枚,不卖你就回去吧。”母亲说。

“好,就23枚,你可真是精明的女主人啊。”

成交了,得到了护臂,阿尔坎的嘴角又裂开了,搂着主母激吻。光天化日之下在公共场合和奴隶接吻实在有失体统,她推开了他。

不由的,索菲亚一阵感到嫉妒。

她抄一本书赚4枚银币,阿尔坎却轻易获得了23枚银币的礼物。

女人出轨有二宗罪,其一怀上别人的孩子,其二把丈夫的钱给别人花。

虽然知道自己这么想是不对的,护臂终究是自己家的财产,并不算送出去的。可是见阿尔坎这么轻易得到自己想要的,还是很让人羡慕啊。

逢人走过,阿尔坎就抬手横在胸前,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的铜护臂。

太阳已经西斜,队伍准备出城回家了。社区的领头人,卡拉斯家的管家来各家驴车检查购买的物资。

家有家的规矩,社区也有社区的规矩。

大家不能购买社区里邻居们有出产的商品,就像社区里的邻居不能向别人购买橄榄油,托皮洛斯家也不能向外人采买小麦、蔬果、肉类、布匹等邻居们在生产、经营的商品。

违反社区规矩的人家,将寸步难行。

一排长龙,驴车队伍驶出了阿格里真托城。

按财富排序,他们还在最后面。

路过善良女神庙时,索菲亚看到神庙大门紧闭,但依稀可以听到音乐与歌唱之声。

前面的队伍,奴隶们大多戴着镣铐,这一趟出行足够令镣铐磨破他们的皮肤。

像托皮洛斯家这样,主人们能跑开玩耍,让奴隶看摊位的农庄主很少。

只要待遇还过得去,家生奴是不会跑的,但一个家生奴从出生到能独立干活,需要培育十几年的时间。

如果一个主人的产业在扩张,家生奴的繁育是跟不上扩张速度的。

买来的成年奴隶如何能保证他不跑?

除了镣铐并没有太好的方式。

托皮洛斯家的家生奴够用,因为这些年他们家的产业就没扩张过。

……………………

索菲亚上身穿着抹胸,下身裹着缠腰布,塞纳正在给她身上涂抹橄榄油。她正准备训练马术,为7月的城市运动会做准备。

每四年一次的奥林匹克运动会是希腊人的重要节日,而阿格里真托希腊人众多,所以一直举办城市运动会延续这一传统。

运动会也有一项女人可以参与的比赛,就是马术。

奥林匹克运动会不仅要展示力量与技巧,还要展现美。

所以,男运动员比赛时是全果涂油的,跑起来甩得可好看了,女运动员则上下各有一条遮羞布蔽体。

相比于竞争十分激烈的男子比赛,女子比赛容易很多。

穷人没机会练马术,贵族又不太会参加有危险的比赛,所以参赛的大多是索菲亚这般家境不上不下的女子,获胜机会还是蛮大的。

如果能胜出,对未婚夫来说也是长脸的事。

索菲亚的坐骑是农场里的驴子,她们家养不起娇贵的马,所幸她身子轻盈,用驴子参赛就够了。

她涂油的身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亮光,引来了奴隶们的注目。

索菲亚骑上驴背,一夹大腿,驴子奔跑起来。

这个比赛的难点就是身上涂了橄榄油之后,要保持稳定就更难了。

前方已经让奴隶搭好了9个障碍,她尽量让身体与驴子奔跑的节奏同步起来。

“跳!”苏菲亚拉紧缰绳喊道。

驴子跃起来,跳过了障碍物,着地后她尽力地夹紧双腿保持平衡。跑了几步,又跃过一个障碍物,着地的时候,她稳不住了,摔在了草地上。

“女主人,你应该一只手抓缰绳,你的身体太僵硬了。”阿尔坎说着将她扶起来,并在她胸口留下两个泥手印。

对于他这种不着痕迹的占便宜,索菲亚也不太好呵斥。

这个奴隶自有了征服主母的经验后,对攻略主人愈发的擅长了,常常不在痕迹地挑逗索菲亚。

她又来来回回练了一会,要一次跃过9个障碍,还是有难度的。

“索菲亚,医生来给主人治病了。”塞纳跑过来对索菲亚喊。并不是需要她做什么,而是叫她快去看新鲜事。

索菲亚从驴子上下来,穿了件衣服,和塞纳一起跑回了别墅里。

父亲的痔疮已经发了很久了,最近实在痛苦得熬不下去了,就请了赫拉祭祀介绍的医生来治病。索菲亚很好奇这个痔疮要怎么治?

进到了内院,索菲亚看到父亲露出屁股,侧卧在沙发床上。

医生在地上摆开了一些瓶瓶罐罐,还有几根竹节。

当医生打开一个罐子时,她惊讶地看到几条水蛭从罐子里一拱一拱地爬出来。

医生抓了2条水蛭塞进一根竹节,其它的又抓回罐子里。

医生把装了2条水蛭的竹节,按在了父亲肛门突起的痔疮上。过了一会,医生把竹节拿开时,2条水蛭正吸在痔疮上吸血。

原来是这么回事,索菲亚觉得她以后也会治疗痔疮了。

医生又用同样的方法,让父亲的肛门上吸了一圈的水蛭。

又过了好一会,水蛭一个个吸得圆滚滚的,自行脱落下来。

医生又把一只只水蛭装回罐子里。

然后他把烧红的烙铁烫父亲肛门上的伤口。

“啊~ ”父亲双手紧抓床板,惨叫起来。

……………………

5月11日,利莫里亚节(Lemuria)。

这是死者来到生者的世界随意游荡的专门时间。

半夜时分,托皮洛斯忍着屁股的疼痛,起床赤脚走出卧室。

他身上衣服所有的结是打开的,以保持气息的顺畅运行。

他同时握紧拳头,拇指夹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做出驱除邪恶、吸引好运的手势。

这一手势被称作拳状护身符,阻止了在他周围潜伏的邪灵碰到他。

他一边走,一边向身后撒蚕豆,同时重复说九遍“我撒这些蚕豆,用它们拯救我自己和我的家人”。

他不能走回头路,因为一回头就有可能看到,跟在他身后捡他扔下的蚕豆的幽灵们。

所以他低着头在柱廊下走圆圈。

在重新走到卧室门口时,他敲响一个小铜器,重复说了九次“离开这里吧,我祖先的灵魂”。

闪身进了卧室,关上房门,仪式结束。

伺候他的沙拉将他慢慢扶上床,躺在他身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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