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推辞了,我会准备一份大礼的。”
“……我在查隆军法部干了五年,之前一直在跟着我的师父学习。”
“那么,这样算的话,十五年?你岂不是——”
“是的,我从十岁起就跟着师父开始学习和刑讯有关的知识了,直到二十五岁那年,我才出师。”
罗伯斯已经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赫尔娜听在耳里,也觉得这一切实在是难以置信。
“罗伯斯,”卡拉克接着说道,“你把我所学的一切当作是满足欲望的工具,而对我来说,这是艺术。从现在开始,我会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教你。我不指望你能够理解,也不指望你能够全部学会,但我希望你至少能明白刑求并不只是一种手段——”
“我明白!它还是艺术!”罗伯斯大喜过望,连忙抢着答到。
“……很好。现在,我请你把这间地下室里的其他人全部请走——市长大人的女囚除外。”
接下来的两分钟,罗伯斯冲出了牢房,先是连骂带踹地敢跑了隔壁房间里所有的商会工作人员,然后又吩咐人叫来马车送走了警察局副局长和萨拉小姐。
(正在对萨拉的财产藏匿地点进行拷问的副局长当然很不满,不过在罗伯斯声明放弃自己的那一份后,他也就没什么怨言了。)
这一连串的行动速度非常之快。而且,罗伯斯甚至没有意识到,他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短裤。
就在罗伯斯忙里忙外的时候,卡拉克留在了原来的地方。
他正在考虑身边这个女人的去留问题。
卡拉克在赫尔娜身前停下,用脚尖勾起她的脸庞,居高临下地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赫尔娜上尉。”
赫尔娜一脸惊异。
“你没听错,正式的公文前天就送到了,是中央政府颁发的直升令。恭喜你了,上尉小姐,两年连升两级,可真够快的。”
卡拉克的口吻颇具嘲讽之意。
赫尔娜显得无动于衷——这也难怪,对一个落在罗伯斯手里的女人而言,上尉和少尉有什么区别?
“你们在说什么?”正在这时,罗伯斯回来了,“我已经把他们都赶出去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了,罗伯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卡拉克用脚尖把赫尔娜的脸拨向罗伯斯的方向,“从现在起,这个每天趴在你脚下的女人就是一个上尉军官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卡拉克和罗伯斯烧了一些热水,用水桶和毛巾清洗了玛丽身上的各处伤口。
之后,他们还打扫了一下关押玛丽的那间牢房,把一片狼藉的地板清理干净,又把散落在房间地上的各式刑具重新收拾整齐。
在这期间,玛丽始终昏迷不醒。
忙完这一切后,卡拉克带着罗伯斯离开,回到了原先赫尔娜所在的那间囚室。
卡拉克脱掉了外套,靠在椅子上坐下来休息。
罗伯斯则继续坐在赫尔娜的背上——赫尔娜用小腿、膝盖和手臂支撑起罗伯斯庞大的身躯,一声没吭。
“罗伯斯,你还记得我之前说刑求也是一种艺术?”见罗伯斯不解,卡拉克解释道。“那么,你觉得艺术是什么?”
“额——类似画画之类的?”在艺术品味这方面,罗伯斯完美地表现出了一个暴发户所具有的格调。
“说得不错,”卡拉克对这个回答居然还颇为满意,他接着问道:“一个画家绘出一幅名画需要些什么?”
“技巧?”
“还有呢?”
“嗯——我想想,”罗伯斯有点不确定卡拉克的意思,就随便蒙了一个让他大失所望的答案。“钱?”
“是值得他进行创作的风景!还需要有一块干净的画布和沾着颜料的笔!”卡拉克厉声纠正道。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罗伯斯的资质不佳,到此时才算是听明白了卡拉克的意思。
“这个,就是风景。”罗伯斯拍了拍赫尔娜的臀部,然后站起来走到了她背后。
“这是画布,而且是已经用过的。”罗伯斯揪住贴在赫尔娜臀上的那块胶布的一角,猛力一拽。
呲啦一声,已经粘牢的形同一块膏药般的胶布被整张揭了下来,赫尔娜昂起头,发出了一声惨叫。
原先被覆盖住的地方,“罗伯斯”一词的黑色花体字工整地浮现在赫尔娜的右侧臀部。
“不错吧?我保证一辈子都不会掉色!”
罗伯斯得意地说道,“当初给她拔下面的毛时,也是用这个办法做的,她的肉洞上这辈子都长不出一根毛了!”
卡拉克点点头,示意罗伯斯继续。
“这里的刑具就是沾着颜料的笔,再加上你的技术,就能画出绝世的名画!”说到这里,罗伯斯气喘吁吁,不自主地张开了双臂,激动万分。
“你很幸运,第一堂课就学到了我花费五年才明白的道理。”卡拉克的脸色一沉,“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了吧?”
罗伯斯恍然大悟,他之前那些自作聪明的安排,毁掉了一幅难得的画卷。
不过,他还是稍微有点不服气:“可说不定——隔壁的那个女人就这么招了呢?”
“市长的人没有告诉你她的身份吗?”
“她是什么人?”罗伯斯一脸茫然。
“那——拷问的内容是?”
“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要找什么人?你知道吗?”罗伯斯简直就是一问三不知。
市长的人居然什么都没告诉他——有趣,卡拉克心想。
是不希望罗伯斯牵涉得太深吗?
“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开口的类型,找条毯子给她盖上吧,我们和她都需要一点休息的时间。”卡拉克敷衍了过去。
“也对,要是一般的女人,送到这里来之前就应该招了。再说,她那身肌肉一看就——”
“等等,”卡拉克打断了罗伯斯,“你说,送到你这里来之前?她先前有受到过拷问吗?”
“拷问什么的我不清楚,不过她被送来前肯定早就被玩过了。”
“你确定?”
“当然,她被送来时,下面可是一塌糊涂。好几道链子绑着她——”
卡拉克摇摇手,示意罗伯斯不用再说了。
有点不大对劲,他们(市长的手下)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女人的价值——如果她真的是“炼金师”的残党的话。
这些人办事怎会如此草率?
卡拉克此刻很想找艾尔森先生问个清楚,可偏偏他又不在市内。
——不在市内?
卡拉克顿时警觉起来。
“不好!罗伯斯!”卡拉克大喊道,“商会的人通过查隆边境是可以不用接受审查的,对吗?”
“没,没错。不过携带的货物还是要检查的。”
“用不着带货物!你赶紧安排些人火速去沃克港接应艾尔森大人,要身强力壮的,我有不好的预感。”
“好,好!我这就去,可他们还是要接受搜身的。”
“那就让他们光着身子过境!现在可是分秒必争的时候!”
(尼尔1900年10月4日凌晨2时,贫民窟西区。)
赛门深感自己的失策。
各种意外的交织之下,赛门不得不承认一时之间自己确实有些措手不及。
从欧涅家跑出来时,慌不择路的自己也不知是怎么的,居然久违地迷了路——这也难怪,当时的自己装了一肚子疑问,再加上今天月色又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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