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师父曾说,她半生杀戮过重,手下冤魂无数,一生难有伴侣,更不会有子嗣。
恐怕也是因此使得她一直孤单一人,没有成婚。
她见我直勾勾的盯着她,笑着戳了戳我的额头,那两团丰盈更是下压到了我的脸上,我又想起之前在道观里和她发生的香艳事,不禁面红耳赤,不敢去直视她那张熟媚脸蛋。
“臭小子,又在胡思乱想些个什么。”
我长舒了一口气,对啊,我何必如此烦躁,虽然我现在有一肚子的疑问需要有人来解答,更有着一副废柴身子,但我身边却有着两个最疼爱我的女人,邱子源啊邱子源,你应该知道满足。
“萍姨,谢谢你,我好多了。”
萍姨先是略带吃惊的望着我,随即低下头对着我的眉心轻轻一吻,我不由的笑了,笑的很甜。
她让我闭上眼好好休息,我最近心中杂乱的很,也不知是这梧桐树散发出的气味还是萍姨身上的体香总觉得格外好闻,但又催人困乏,我缓缓睡了过去,隐约间耳畔响起了萍姨的喃喃自语。
“傻孩子,你要谢的人,是你娘啊,她才是最难的那个人……”
死一般的黑暗与寂静
“你终于来了。”
一个低沉且沙哑的男声冷不防的钻进我的耳中,我猛的睁开双眼,眼前是一道门前,身边则是漆黑一片,我竖起耳朵,寻觅那声音的来源。
“我说过,只有你,可以解开那道封印。”
这声音似乎能穿透人的灵魂,摄人心魂,我仔细分辨,果然是之前一直在自己脑海中作祟的那个家伙的声音,我怒从心头起,本想怒喝一声,可声音从嗓子眼到了嘴边,却发现无法发出半点响声,与此同时,我的嘴巴竟自己在上下颤动着,那声音竟是从我自己的口中所出!
“快,时间不多了,只要解开那可恶的封印,你就会重获自由!”
重获自由?难道我可以变回以前的样子?不……这肯定是假的,已经三年了,我一直都是这副德行,连一套完整的气合拳都打不出……
“你难道想一直自甘堕落,成为他人口中的笑话吗!邱子源,看看那些三年前对你马首是鞍的师兄弟,再看看如今他们丑恶的嘴脸!没错,都是因为你现在这副和女人一般羸弱的躯壳!”
没错,师兄弟们的冷嘲热讽,山下那些屁民们的阴阳怪气,娘亲落寞摇头,带着三分失望的神色……
我攥紧双拳好像在对着眼前看不见的人影嘶吼着,是啊……都是因为自己这身不入流的皮囊才会成为清道观的笑话,娘亲才会对我一直不冷不热,我要证明给她看,太元圣女的儿子不是什么软骨头,更不是废物垃圾!
我的手脚开始不听使唤,渐渐推开了那道房门,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我睡眼朦胧的爬下床,也顾不得洗漱,马上就想去见母亲,我必须要向她确定一件事。
可到了娘亲的房门却发现空无一人,再去找萍姨,她也不知了去向,我隐约感到事情不对,如果我没算错,昨天打完擂,今天要做的就是准备返航了,这个时间段她们二人会去哪里。
对,井上呢!
去找他!
我这才想起来井上,这里人生地不熟,除了娘亲和萍姨,我只认得他,我走出行宫,外面秋风习习,阵阵凉意袭来,我不禁打了个寒噤,心说这东瀛的天变得倒是够快的,我问了问门口的护卫,奈何那几个人听不懂秦语,而且均带着一种奇怪的眼光看向我,那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毛,就好像在打量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一样,不过听到我说出井上两个字,他们立刻反应过来我的来意,其中一个用极为蹩脚的秦语告诉我,井上去面见天皇,晌午就会回来。
我道了声谢,便四下转了一圈,但也没见到娘亲二人的行踪,我只好悻悻的重新来到娘亲的房间,却发现她床榻处发出一阵金光,我疑惑着走进去,才看到床榻上放着一条项链。
我拿起端详,发现正是之前天照大御神所戴的八坂琼勾玉链,那天照大神化为灰烬,却唯独留下这邪物,娘亲怎么把它带回来了,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床榻上摆弄着这鬼东西,余光却发现一纸书信正放在她的书案前,上面清晰的写着几个大字-吾儿子源收。
这下我更坐不住了,我快速拆开信件,翻阅了片刻才注意到比起说是书信,这更像是一本记录事件的小册子。
因为那已经有些泛黄的纸张上记载的竟然是十五年前到现在发生的一件件和母亲相关的事,而这笔记自然也是出自母亲之手。
我不敢放过读一个字,仔细的阅读起来,但越是往后读,心中越如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息。
秦-昭阳六年
陇西妖族兵临萧关,韩师妹苦战妖族六魔将,身受重伤,最终与人宗小师妹不知所踪。
此事惊动朝野,最终皇帝只得被迫听从奸相吴天的建议,割地赔款,与妖族暂时合盟。
我因未及时出山相助而被师尊降罚,但师尊有所不知,我那时并非因修炼功法而闭关不出,而是因为夫君病重无法脱身,在天下苍生与自己的至亲面前,我还是自私的选择了后者。
秦-昭阳七年
我出任大秦国师,以拯救天下为己任出山入世,也在同年,我发现自己已有身孕,在帮助朝廷铲除了沿海的倭寇后,我诞下了一个男孩,也就是你,我给你取名为子源,为的就是时刻警醒自己勿忘本源,坚持初心。
秦-昭阳十年
你三岁了,但也就在这年夏天,我在你身上发现了不寻常的事,那是一种熟悉的燥热感充斥在你的身体周遭,常人也许无法发觉,但我却明显感觉到了异样,那一日,你突然发作,三岁的你双瞳赤红,汗毛倒立,身体滚烫如烙铁,更是隐约可以听到你口中发出奇怪的声响,仔细听去才分辨得清是东瀛古语,我马上联想起了当年那个死于自己手下的忍者所使用的妖火,心中立刻猜透了一二。
对于平成的死,我并不后悔,他早已病入膏肓,难以支撑,我已经背叛过一次自己的初心,选择过私欲,而今天,我再次违背了当年对师尊的承诺。
但也只有这样才能镇压住这可怕的邪物。
我读到这如鲠在喉,娘亲所述的平成,全名刘平成,正是我父亲的名字,我从小对父亲没什么印象,娘亲更是告诉我父亲早在她怀孕时便得病去世,看起来并不是如她所说那般简单,而且这里记载了我三岁时就已发病,可我却没半点记忆,甚至我第一次出现这种莫名狂躁的征兆还是不久前和师兄的比武上,我心头迷雾重重,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秦-昭阳十八年
你已经十一岁了,你在修道练武上的天赋远超为娘的想象,尤其是在体术上的造诣更是堪称同辈翘楚。
每次同门比武胜利后,你总是带着得意的笑颜跑来找我,娘亲知道你是想让娘夸上你几句,普天下哪有母亲吝啬于对自己子女的褒奖与肯定,但身为体修成仙的我来说,为娘更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这仅仅是清道观,外面还有更大的天地等待着他去闯荡,我从没有夸耀过你一句,你也从未抱怨过半分。
你这个倔小子只会把失落转变为更强的动力去磨练自己的技艺,碎波掌和飞廉踢更是修炼的炉火纯青。
每次我看到你日渐高大的背影和修炼时脸上露出的坚韧与果决,还有那日复一日的艰辛与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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