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收雨歇。
夏长烨毫不怜惜地将巨根一下拔出,发出“啵”的一声清脆声响。
他伸手轻抚了几下美人光滑的背,便翻身坐起,开始穿戴衣物。
“殿下要回去了吗?”
一双玉臂自后绕到颈前,缠绕住了他。
更有两团又大又软的美物紧贴在他健硕的脊背上,耳边飘扬着几缕长发,随风而动,配上那耳旁轻语,挠得他身痒,心更痒。
但他终非渴色之人,将两条玉臂分开,他转身看着那脸上春色未褪的美人,淡笑道:“怎么,知道舍不得我了?”
月朦胧俏脸又是一红,忙将手抽回,眼眉低垂道:“殿下,朦胧对陆扬哥寸心未改,我……我注定……”
“你注定是陆家妇,而等嫁入陆家后便不再见我,这些话你没说腻,本殿下都听腻了。”夏长烨摆摆手道。
月朦胧沉默了一下,继续道:“殿下,今日一别后,便听不到了。”
夏长烨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他忽然有一种感觉,即便是这些时日夜夜笙歌,将她肏得高潮迭起,顺从服帖,但他似乎从未走入她的内心,更遑论征服这看似软弱的医女。
夏长烨的眼中带着阴郁,语气不善地问道:“你当真不再见我?”
月朦胧感受到了他目光中蕴藏的杀气,她抬眸看去,眼中带着一丝眷恋,却犹存九分决绝:“朦胧今生无缘伴龙,只有敬请殿下期待来生。”
“唰!”话甫落,夏长烨探出手,以迅雷之势,掐住了月朦胧的脖子,虽一语未发,用意却相当明确。
要做死的陆家妇,还是活的太子奴?
月朦胧任由他的五指逐渐发力,却始终不改其口,随着呼吸逐渐被断,她的眼中终于淌下了两行热泪,满脸写着“诀别”二字。
夏长烨轻轻松开了手,脸上有些难以置信。
很不想承认,但他知道自己又败了一次。
他有些懊丧地拾起衣服,顾自走出房门,再未回头。
就在他走出去没几步,便听见了屋内传来的阵阵哭泣声。
夏长烨“啧”了一声,脸上充斥着鄙夷与不甘心。
娘的,这婵宫玉阙,怎么尽出这么些怪娘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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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长杰疾步离开,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不觉间,已来到琼月岛的海岸边,他望着那辽远碧海,胸中一腔愤懑无处发泄,于是突然放开腿跑了起来,海水冰凉,浸透他的下半身,但他却丝毫不感寒冷。
远处天空乌云蔽日,昭示着风雨欲来。
他索性在海水打了个滚,湿透了全身。
既而赫然起身,仰天大吼:“啊!”
痛快地发泄了一番,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他坐到了一旁的一块礁石上,垂着头回忆今日所见。
有水留到了嘴里,很咸,咸得发苦,不知是海水,还是泪水。
心中如针扎,如锤捣。
他蜷起了身子,将头埋进胸口,痛苦地呜咽起来。
他不断地拿衣袖擦着脸,然而泪水却是越擦越多,更加上刚才在海水里打滚,一身华服尽数被浸湿。
当他将手抬起来,欲再抹一把泪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左袖子上的一个缝合口。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在随皇兄出发的前一天,那个人将一个莫名其妙的锦囊交予他,吩咐他此去若遇变故,便拆开一观。
他不喜欢那个人。
他觉得那人是个十足的阴谋家,打小就没有血泪的阴诡策士。
可父皇偏偏指名他做太子太师,大哥也尊他有加,与他交流甚多。
所以对于那封锦囊,他一开始是嗤之以鼻的,但那个人再三请求,令他不胜其烦,才答应自己会随身携带,但不一定会用到。
那人笑笑:“殿下能用得着的。”
他早料到了自己今日之处境么?
夏长杰犹豫之间,才惊觉自己已打湿了衣袖,他慌忙扯开那缝合口,将锦囊取出来。
锦囊也已经湿了一半,他顾不得多想,便将锦囊拆开,取出信纸来。
还好,信虽湿了,字却未曾模糊,清晰可见。
但他随便瞥了一眼后,便被信上所书内容牢牢抓住了眼球。
风浪逐渐加大,远处的乌云终于飘到了眼前,冷雨淅淅沥沥落下,与海浪声交织和鸣,恰似天地在预示此间将来的变故。
信中所书不长,但夏长杰读了很久。
再抬头时,他已恢复了平静,眼中炙热的光芒已渐渐消去,他站起身,仰起头,全盘接受着冷雨的洗礼。
末了,他睁开眼睛,运起轻功,一个闪身进了那茂密的丛林,霎时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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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随手整理了一番,夏长烨闷闷不乐地朝港口走去,途中遇上一名前来寻他的贴身侍从,原名王元,后得夏长烨赐名,改唤望月。
乃是自幼陪在他身边的伴读。
望月身形矮胖,头发稀少,圆嘟嘟的脸上嵌着一双精明的小眼睛。
他快步赶上来,蹲下身气喘吁吁地道:“殿下,您不是说今日出发回京吗?船队在港口等了一个时辰了。”
若在平时,夏长烨定要调笑一句“我又没说什么时辰启程”,但此时的他方经挫败,心中烦闷,只是点了点头,闷声道:“那走吧。”
“哦,哦……”望月看着郁郁寡欢的夏长烨,有些惊奇,他伴着太子这许多年,还是第二次看见他这副模样。
上一次,还要追溯到六年前了。
是了,同样是在离开琼月岛回程的时候。
他满脸好奇地回头打量着这座仙意缭绕,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婵宫,暗自嘀咕道:“一堆吃不到的酸葡萄而已,有什么好为之值得难过的?纳闷!”
港口边十数艘大小船只早已等候多时,夏长烨缓步走到码头边,抬眸望向那一眼千里,无边无际的海平面,海风吹在身上,略感刺骨,却正好衬合此时心境。
望月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夏长烨轻轻地摇头,道:“无事,开船吧。”
望月回禀道:“太子殿下,三殿下还没回来呢。”
夏长烨皱了皱眉头,看向望月:“昨晚我不是遣人去知会他,今日启程返京吗?他虽贪玩,应不至如此。”
望月苦笑道:“按理说该是的,可我今早已遣所有人找了几圈了,都不见三殿下人影,这,简直就像是,他故意躲起来,不肯跟咱们回去似的。”
望月的一句话提醒了夏长烨,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半晌后,他似是想通了什么,蹙眉尽展,眼中逐渐放光,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哈!”他大笑了一声,神情中掩饰不住的激动,写着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殿下?怎么了?”望月看着自家殿下一会苦闷,一会脸上又恢复神采,颇觉奇怪,探声问道。
夏长烨回身看了他一眼,略一思索,吩咐道:“取纸笔来。”
“是。”
“月神亲启。前日得月神千金一诺,便即归京复旨,以成两家和睦,共抗邪魔为重也。然舍弟年幼,顽劣难驯,恋栈仙境不愿共离,以致启程之日遍寻无踪。时日紧刻,不容有误,遂以长杰之身交托婵宫。舍弟纯真,赤心待人,众仙慈爱,料必宠之护之,不使有失矣。待其心性趋稳,定亲往接回。夏长烨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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