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似乎也不想触及女帝的势头,回道:
“修行炼气之人,养炼合一,先炼气、后归气入窍为灵海,再化蕴后洞虚,参悟大道。建木暗合天理,于此会给明悟大道的洞虚修士挂上一块木牌子,这些陛下应当都知道。”
女帝点点美首,示意它继续说下去。
人形又道:
“然而人分几等,身具灵根可以修行的人万中无一,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天道视万物如刍狗,却并非不仁。人亦可练武,至盛宗师者可匹敌归灵修士,意为平衡人仙之桥。因此建木反会聚九州人道龙气,赋予王朝皇室,以安顿世俗。”
说到此,女帝凤眉蹙立:“你似乎没有回答朕的话。”
人形空叹道:
“许攸当年洞虚后,在战场上假借蛮族洞虚之手,亡绝生机。明面上看,是这个局面,实则背地里的他,在死前轰破了自身的三宫九窍,打断飞升桥,再斩出三尸,以假死蒙骗天机。天道一时不察,提前毁去了他的道牌……”
“……许攸此举虽说脱离道途,又暗和天理。其轰断三宫九窍,打断飞升桥后,三尸已堕九幽鬼境,神魂往生不得再成人,不得修行。天道未有达令,建木便也容下了这么一个变数。”
“飞升桥?斩三尸?”女帝念叨了一阵建木化形说出的话,又问道:“飞升桥乃修士心境之桥,由此可问道长生。那何为斩三尸?”
人形便道:“所谓斩三尸,即为善、恶、执三魂,三魂出自本身,源自本身。三尸斩后,陛下可理解为许攸在这世间拥有了三具鬼体,不可飞身,不堕轮回。”
听着此言,女帝低头寻思了下,出口道:“许攸当下在哪?”
人形答道:“三尸脱离道途,建木不知。”
“问你都是白问!”女帝霍然变色,黑沉着脸颊,手指向黄丰:“此人与建木的束缚能不能解开?”
人形身形微动,目光落在黄丰身上:
“天命束缚不可解,建木原本想强行毁掉他的根基,再留在建木树下清修,期间再寻天命人换绑天命。”
“可以换绑?”
“可以,只是……”
女帝脸色没有缓和迹象,直问道:“只是什么……”
人形那不似男女的声线,忽而沉下声:
“天命之人,非建木所选。陛下曾让卫家长女,绑定过禁地扶桑神树的天命,应该知道,天命是各种运势的选择,要等待运势抉择出天命之人,得看天,而不是建木。”
“那倒好,只是此人朕不能给你。”女帝似秋月笼烟的凤眉,往上一挑:“目前朕拿他还有大用,不过……若是你可以更换天命人了,通知朕,朕会亲自把他带回这里。”
说着,女帝似笑非笑般转过身,走至黄丰侧前,美手向着虚空拧出道门。
“等会!”
建木所化的人形喊住了女帝:“陛下,还有一事要告知于你。”
女帝拎着黄丰,美目回首:“还有何事?”
人形道:“魔渊已重归平静,只是还望陛下择选一位洞虚前往镇守,若是让魔渊九幽开启,天下将会大乱。”
显然女帝已提前知道了魔渊之事,只是她莫名扫了眼身下的黄丰,才道:“朕知道了,只是朕想知道下一位洞虚会是谁?”
人形故作姿态,悠悠道:“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建木只看管洞虚木牌,和九州人魂秩序。修士洞虚问道是其机缘,是何人于建木无关。”
女帝赫然一笑,说道:
“天道和你,究竟谁才是天道,谁知你的真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女帝美手再次拎起黄丰,往展开的虚空之门一丢,抛下一句:
“那劳烦你替朕转达天道一句话,不要以为所谓的木牌子就能困死洞虚,当今大夏的仙途有朕护着,当今大夏的洞虚也不是数千年间的鱼饵,想垂钓气运?想想要不要再看上官玉合开一次天门,还是看朕火烧了建木!”
虚空之门关闭,神树禁地重归平静。
人形在树下站了半响,方淡淡道:“道玄众妙,乱象之像。”
言罢,人形化作一片片绿叶落于地面。
在建木高大桠枝上,吊坠的七块木牌摇摇曳曳,发出当啷当啷的响动,前六块分别写着:东方岚、上官玉合、苏清璃、柳舟月、薛曦月、钟承义,几人的名字。
而在最后一块木牌,随风翻腾的背面,隐隐约约浮现两字: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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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哎呦,我的蛮神,我的屁股!”
女帝厅室内,黄丰再次摔成个狗吃屎的姿势。
没过半刻,一对修长的美腿从虚空之门跨出,凤袍胸领下,傲慢挺拔的硕乳晃晃荡荡,挤出撩人心弦的沟壑。
抹着红油的脚趾碰地,女帝凤眸低垂黄丰:
“你这奴才倒也没说谎。”
黄丰揉着屁股欲想站起,见到女帝的眼神,便又跪了下去:“陛下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骗陛下啊。”
听着黄丰的话,女帝折身坐到凳椅上,两腿交叠翘腿,左足微微勾起:“看来你还真死不得了。”
“托陛下鸿福。”
如今黄丰在女帝面前,总是装着一副地下谄媚的模样。
按理说,这是他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应有的姿态,只是在女帝眼里,却有点太假了。
他听信所谓儒生所言,就敢入夏谋划这么多事,而且敢与女帝洽谈弑父谋位的事宜。
黄丰这个人,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看似贪生怕死,龌蹉丑陋的外表下,实则是色胆包天、狡诈多端的小滑头。
而他故意靠近女帝,是真的想弑父谋位?
顿然,女帝凤眸微微眯起,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看着黄丰:
“既然你甘愿称奴,朕也不会薄待你,如今你的天命和大夏人道束缚在一起,朕也理当好好保护你。只是你玩弄上官玉合,还将裴皖弄上床这件事,朕可不好办?”
黄丰心里吐槽着,称奴也不是他自愿的,手臂这奴印玩意,昨夜老主持都不好弄走。
黄丰只好憨笑装傻,挠挠头:
“那些事情,奴才也是被迫的,实际上奴才对上官玉合、裴皖根本没有兴趣,只是那许攸说奴才不这样做,他就随时杀了奴才,哎……要知道当初连老主持都拦不住他,奴才又有什么办法?”
“难不成乌彧文广和苏清璃之间的事也是强迫的?苏清璃会看上那老和尚?”女帝美手习惯性敲打着凳把,似笑非笑扫了黄丰一眼:“奴才要说谎,也得有个限度不是?”
黄丰浓眉一皱,厚唇欲欲张开,想说些什么。
没成想,女帝忽抬起手,抢道:“朕没有兴趣听这些狡辩,只是想让你知道,这天下在朕手中,你们翻不出什么风浪,老老实实按朕的吩咐去办事,你才有活路,知道吗?”
黄丰汗如雨下,这女帝还真难对付。
“好了,今日你可以退……”女帝如此说着,缓而又顿了顿,身子以一种惬意随性的姿态往后靠,红唇玩味一勾:
“不过……你方才说对上官玉合没兴趣,那你对什么女人感兴趣?”
语气宛转,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与勾引。
本想退下的黄丰,抬起头。
却见女帝两只美足轻踩地面,抹着红油的足趾划过地毯,精致浑圆后跟抬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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