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纪大一点的骑士向埃利诺解释起来。
“可是,我们晚一天进攻,里面的村民什么的……”
“里面只有暴民。”
“不会所有人都支持暴乱什么的……”
“只有暴民。”
对方又重复了一遍,埃利诺终于听明白了。
“我们,要……”
埃利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对方点了点头。
“可那些人是无辜的啊!”
“也不会全杀了吧,等我们糟蹋完,还活着的,或许也就,当做奴隶去卖掉了。”
“等我们糟蹋完?”
“啊,小子第一次吧,这里我们战前会发钱,进去了以后凡是反抗的全杀了,然后我们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具体来说就是你喜欢钱就去逼他们交,喜欢女人看上哪个就让她陪睡,甚至你喜欢男人也可以让对方撅起屁股咬牙忍着,喜欢杀人就继续杀,等我们狂欢个三天,随后还活着的都被贬为奴隶。”
“这……”
“大家都这么干,这是规矩。所以才让我们这些不是本地的来干这些事情。”
埃利诺一时没了语言,这种事情去问格雷只会得到嘲笑,所以他只能去问芭芭拉。
“对于领主和平民来说,都是一个约束,领主镇压需要花费大量的财力,领内的平民还会大量的减少税收减少,整个领可能一下子就一蹶不振,甚至领内的平民有可能会逃亡搬迁去其他的领。所以一个智商正常的领主,不会说死命的去压榨自己的领内的平民,而对于平民来说,这也是一种警告,造反意味着极高的风险,如果不是活不下去,也不会起来造反,甚至有些人活不下去也不会起来造反,因为会祸及家人。”
芭芭拉看到埃利诺的脸色知道他又正义感发作了,所以拍了拍他的肩膀。
“来自前辈的忠告,你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最好谁也别去怜悯,甚至你只能去同流合污,不然你很难活下去。”
在等到人员集结的差不多了,训练和围困也差不多了,骑士们开始了慢条斯理的围剿。
进入第一个村庄的时候村长就带着人跪了一地,哭诉自己没有参与叛乱,得到的只是一剑,看在对方没有反抗的份上,选择十抽一杀,杀掉一点老弱病残,剩下的贬为奴隶,连奴隶都选不上的就送去炮灰营。
因为还没有交战,所以这一批奴隶就不给骑士们祸害了,在平民们的哭喊声中,骑士们搜刮走了一个村子最后一点财物,然后一把火把村庄给烧了,还有躲藏在里面的人也一起葬身火海。
“这种事情……是不对的……”
埃利诺见血了,他第一次杀的不是暴民,也不是什么强盗,也不是什么敌国的侵略者,而是手无寸铁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人。
因为他没见过血所以上面让他过来行刑。
对方不过是个带点残疾的村民,脚行动不便估计当奴隶都卖不出去,所以不如直接杀了。
或许对方是认命了,到也没哀求或者反抗。
埃利诺唯一能做的只是快点一剑斩下对方的头让对方少受点痛苦。
“孩子,很多事情不是说对不对的问题。”
或许人人都有过年轻的时候,一些骑士虽然扫了埃利诺一眼,但是也并没有说什么,有一些甚至安慰了他两声。
说起来他表现的已经不错了,至少没被血腥吓到,居然还有心思思考对错。
再往后面,很多村庄除了一些头铁的或者实在走不掉的老弱病残,全都逃光了,骑士们每天都会安排人巡逻,除了侦测敌情以外,还有一个事情就是追捕逃民,这也是一种训练。
“这里有人的足迹,人要活着就离不开水,军队也一样,扎营不能远离水源,这是常识,斥候的搜索也不是漫无边际的乱跑。”
一边跟着前辈们出行,埃利诺也在学习着一些常识,这些常识也构成了最基本的军略。
看着在做笔记的埃利诺,一些前辈砸了咂嘴,这个孩子还是比较好学的,这种教授也让他们有一定的成就感。
“那我们要不要搜索一下。”
“算了,我们的主业是探查敌情而不是搜捕逃民,顺带看到了就抓一抓,没看到也犯不着专门去找。切,再说抓到了也轮不到我们自己享用。”
即便抓到了逃民压回去,也会先被那些有背景先挑挑选选祸害个几个,然后看应该当奴隶去卖掉的就送走,选不上的送去当炮灰,但是和下面没什么背景的一般骑士又没什么关系,分不到什么钱还增加工作量和危险性,所以去巡逻的也没什么积极性。
回到驻扎地,扫了一眼指挥部那边,一群人都露出一种复杂的眼神,不屑,又有羡慕。
“老爷。”
炮灰多了当然也会分一点给下面人,埃利诺所处的小队也分了个小丫头,这种小丫头长得不好看人又瘦弱,估计卖都卖不掉,只能帮着打扫,梳洗,还有弄弄饭菜什么的,当然要上了也无所谓的事情,只不过都到骑士了还要当着其他人的面去玩个小奴隶貌似也很丢脸,所以也没人碰她,每天丢点剩饭剩菜给她就能活。
“活干完了么?”
“还……没……”
“废物。洗个衣服都洗不好。”
“算了算了,一个小孩子大人的衣服洗不动也正常。”
“不好好干活把你丢回炮灰营。”
小奴隶被吓了一跳,炮灰营可以说是军队最底层的地方,那里的人都是朝不保夕,老爷们心情好一天提供个一顿饭,不好就随便他们怎么整,她这种小孩子很容易被饿死不说,炮灰营里那些绝望的人可不会像这些骑士老爷一样不屑于动她,至少她亲眼看到过有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小孩子被人拖去暗处,后来就再也看不到了,经历过什么她大概知道又不敢去想象。
所以立马求了几声饶然后跑去继续洗衣服了。
“说起来我们这帮人和所谓的炮灰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高级点的炮灰罢了……”
话虽然是丧气话,但也是事实,一场局部的小练兵,埃利诺已经很明显的感到了阶级的差别,稍有背景的就可以在营地里吃吃喝喝搞搞交际,而他们则必须累死累活的训练巡逻,而且一共才两百来人的队伍,要什么参谋,参什么谋?
“埃利诺老爷,我拧不动衣服,能帮帮我么?”
这些小孩子的亲人可能已经死了,她们来不及悲伤就被贬为奴隶,也逼着她们成长,很会看人脸色,没两天就明白了哪些人你可以祈求帮助,哪些人只会给你一鞭子。
“说了我算不上个老爷,你有见过我这样的老爷?”
埃利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帮小奴隶把要洗的衣服从水里捞出来,拧干,这事的确不是一个小孩子能做得到的。
“老爷就是老爷,谢谢老爷。”
等回到房间,同伴就招呼他。
“嘿,发钱了,这煎熬算是要到头了。”
埃利诺伸手接过同伴丢过来的一个钱袋,扫了一眼。
里面居然有五枚金币,一枚是征调他们的费用,两枚是他们这个月的战时薪水,还有两枚则是开战前的激励,战后他们还能分享到一些战利品,个人搜刮的一些财务也算自己的,还要提供一支军队的吃喝补给,这么算算这里的领主的确要大出血。
同样因为这种大出血加上后期治理的困难,让领主做出了把这里的人当奴隶贩卖来补贴自己损失的决定,虽然这种决定等于是把一个领的后续发展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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