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是无限的,所以如果现在不快乐起来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蓬莱山辉夜,永夜抄ED
第七十五万六千六百二十一颗水珠从左起第九百七十四枝竹子的最高的竹叶梢上坠落,同其他所有的水珠一样,伴着细微的沙声落在平整的砂石地上。
“啊啊,好无聊啊。”
雅致的和室里,蓬莱山辉夜毫无公主仪态地趴在榻榻米上,看着敞开的竹纸门外的雨后竹林,用操纵永远与须臾程度的能力数着从竹叶上滑落的残留雨水。
“不就是被我砸烂了三次吗?”辉夜撑着脸庞,歪着头自顾自地抱怨着,还用右手做了个投掷的姿势,好像在回味用“金阁寺的一块天花板”把对方拍平的手感。“永琳,不死药见效不够快呢……”
视野中水珠们被拖慢了无数倍的运动忽地恢复了正常,纷纷逃跑似地钻进了地面,连成了一声绵密的“唰”。
玩腻了的辉夜解除了能力,翻身躺平,穿着足袋的纤足懒洋洋地晃荡。
“啊啊,妹红这个笨蛋,赶紧来被我揍吧!”
百无聊赖地看着一尘不染的天花板,她小声嘀咕:
“能解闷的话,给你杀个一两次也行……”
……
“公主大人。”
耷拉着兔耳的娇小身影倏地冒出来。
“如果想那样解闷的话——”
“不一定只有藤原能做哦?”
……
外出送药返回的铃仙被突然出现的因幡帝拦住了。
“什么?”
铃仙瞪大了深红色的眼睛,手里的药罐子险些摔在地上,所幸靠敏捷的身手抢救了下来。
“让……让一个人类对辉夜大人做那种事情?!师匠会……”
“这是公主的要求,永琳大人不会反对的。”
“可是……”
“好了好了,照做就是了!”
弱气的铃仙还想说什么,但已经被兴冲冲的幸运白兔拖着跑了出去。
……
“找个男人……总不能去人间之里抓吧?”看着杳无人迹的竹林,铃仙很没有干劲地嘀咕着为难的话。“动静太大会又把博丽巫女引来的。”
小个子的白兔却依然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
“哈啊,还真是幸运呢!”
因幡帝笑嘻嘻地伸手一指:
“那里就有一个。嗯,就人类来说,长得也算不错……”
……
难得正合时令,住在人间之里边缘的年轻农夫平次郎打算在砍柴前挖几个竹笋。
迷途竹林,有点吓人的名字,也有些惊悚的传说。不过,仅仅是在边缘区域活动的话,自己已经来过几次了,好像没什么问题……?
……那是什么?
察觉到某种视线的平次郎猛地扭头——一个穿着没见过的轻便修身衣物、顶着长长兔耳的高挑少女站在一丛密竹的影子里,暗红色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恐惧感一下子在平次郎心底炸开,背后发凉,毛发倒竖;手握紧了柴刀,却止不住地颤抖僵硬——
但定睛一看,那里又明明什么都没有。
平次郎的直冒冷汗,好像刚刚跑了好几里路一样呼吸急促。但那个衣着奇怪的兔耳少女却似乎烙在了他的视野里,黑琉璃般的瞳孔深处似乎闪烁着疯狂的红光。
真诡异啊。平次郎揉了揉眼睛,确认那片阴影里只有叠积着的陈年竹叶,但那个奇特的形象却清晰得不像是幻觉。
已经挖到了三个竹笋,还是早点离开竹林砍了柴就回去吧。惴惴不安的年轻村民扛起大筐,沿着来路走去。
转过第七个竹林间小路的拐角,平次郎挠了挠汗津津的额角,似乎已经走了很久了?但是只是在竹林边缘活动,没有走进去多远啊……
难道是迷路了?迷途竹林的名字让他打了个哆嗦,硬着头皮又转过了一个弯——
这……这是哪里?
竹林深处的庭院建筑比人间之里的稗田邸还要考究得多。古朴的石座灯和青砖小路引着他走到重重叠叠的幽雅回廊前,平安时代的古老风格与崭新明净像是刚刚落成的状态之间透出一点微妙的不协调。
迷途竹林里有这样的地方?不管了,找个仆人什么的问问出去的路吧……
平次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永远亭。
被浓密异常的竹林和层层交错的檐宇封锁着,这座建筑里光线幽暗,寂静杳然,只能听见风擦过细竹的声音,让人无法分辨究竟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里面究竟是有人还是无人。给人一种好似时间和历史都被忘却了一般的错觉。
没有人吗?
在好像没有尽头的长廊走了不知多久,拉开一扇虚掩着的门,不抱什么希望地抬头看去,平次郎眼前一亮——
一位清丽绝伦的少女如人偶般独自静坐在雅致的和室里。
她身着古雅庄重的藕粉色上衫和绛色长裙,胸前系着华丽的丝带和大蝴蝶结,裙摆和长袖则装饰着繁复考究的白荷叶边。她以无可挑剔的古雅礼仪跪坐在蒲团上,肌肤如雪如瓷,漆黑光亮的长发沿着端正挺直的腰身垂落,直披到蒲团边的席子上,半掩着穿白绢足袋的玲珑纤足,工整地铺开成一个宛若月廓的优雅扇面。
那双黑若点漆的深静眼眸像是从冥想中醒来,静静地看向他,好像对这个不速之客完全没有惊讶,也没有戒备。
这是一位公主。
不曾离开过幻想乡的平次郎没有见过任何一位公主,只在故事和铃奈庵的通俗小说里知道这个词汇。但看到蓬莱山辉夜的第一眼,他就确凿无疑地意识到——这是一位公主。
人间之里最漂亮的少女,稗田的当主阿求也好,铃奈庵的本居小铃也好,就算是神社的博丽巫女还是森林里的雾雨魔法使,好像也都不如面前的这位少女好看……还有她那叫人自惭形秽的高贵气质……
侵犯她。
这个想法忽然冒了出来,让还不到二十岁的朴实年轻人吓了一跳。
她是你的。过激的想法似乎在催促他。
平次郎朴实的麦色脸庞涨的发红,但同样朴实的三观却还苦苦支撑着,试图劝他放弃那离奇且亵渎的绮念。
……
“这家伙是笨蛋吧?”利用铃仙的能力扭曲隐藏了存在的因幡帝撇撇嘴,“那可是辉夜公主诶!平安京那帮人类贵族争着想迎娶的辉夜姬!这家伙就这么傻乎乎地看着?”
“铃仙,给他帮个忙!”
无奈地看了看上蹿下跳的同僚,铃仙再次操纵了平次郎意识中的波形。
……
事情这么怪异,怎么看都不能乱来啊……
平次郎正想要在不惊动那位公主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退出去,一阵前所未有的强烈冲动却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直接扯断了那根谨慎的弦。
侵犯她!
迟疑和惶恐一瞬间被无穷无尽的欲望吞没,朴实的村人直勾勾地盯着静静安坐的蓬莱山辉夜,刚刚还刻意屏住的呼吸显而易见地浊重起来。
刚才一副无所适从模样的平次郎忽然成了饥饿的林狼,以捕猎般的姿态向前趋近——
高贵而纤弱的公主不知为何只是乖乖跪坐在原地,甚至带着一点好奇与期待似地看着他,似乎对这个青壮男子的逼近缺乏认知。而心思已经完全被欲望充满的平次郎也不出所料地无视了辉夜不合常理的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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