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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个人,是不会跟你要钱的,他一定是通过你的亲戚朋友,让你的亲戚朋友跟你商量。

中间人给你找到的关系,也是同理,有本事解决问题的领导,也一定是只会跟这个中间人,去谈论好处,报酬,绝不会找到你个人,以及你的亲戚朋友,人家压根就不想看见你们,更不想认识你们。

这就是大实话,越是有能耐的人,越讨厌大张旗鼓的,本来就是些见不得人的破事,能少接触一层,就多安全一分。

但凡直接找你要钱要好处,一律当成混吃混喝处理。

也真不是说,你抗着钱出去,你就牛逼了,别人可不是什么钱都收的,没有中间人在场,吃饭都不会来,一不小心,言语上还会得罪人。

我明确的跟小A,表达了这个意思,不要去提钱,玩女人也不要提,现在是正经的在谈事情,一切都是正经的在做事。

我们从一些官方的说辞来讲,玩女人是生活作风问题,收钱是经济问题,这两种问题,对于官面上的人物,都是避之不及的。

人家跟你初次见面,你就又是钱,又是女人的,哪个傻逼敢伸手接啊。

其次,我再次说明,阿宾他不一定帮得上忙,毕竟这可是两个城市,哪怕阿宾把他老板摆出来,他老板再怎么牛逼,也管不到别个地方去吧。

但是呢,你说硬要拉扯点关系网出来,硬要找几个朋友出来总归是有的,起码是,要比小A兄弟自己去乱闯,要好太多了吧。

再怎么也是一个省份里,他们这些系统内的,多少都是有些交情在。

打个比方来说,我认识广州的XXX,介绍我跑到深圳或是珠海,去到某某单位找XXX,提前帮我打个电话招呼一声,那你再怎么不待见我,也得跟我坐下来喝杯茶,谈一谈吧。

一旦碰着面了,谈起来了,成与不成,就是你个人的造化和本事了。

我大致的意思,跟小A兄弟表达清楚,阿宾能帮的,也就大概是这样一个地步。

我们说话间,阿宾来了。

根本不用接,我跟阿宾不搞这种虚情假意,直接发信息,地点,几楼,包厢号。

特么你能说你找不到吗。

小A跟我,听到服务员敲门,也都站起来。

服务员推开门,领着一个男人进来,正是阿宾了。

“哈哈哈,X哥啊X哥,你可算让我逮着了,我今天必须灌趴你,妈的,上次在上海,你跟那个,那个姓什么来着的,怎么灌我的,你还记得不。”

话是这样说,阿宾脚步不停,主动走过来,跟我拥抱了一下。

“少扯犊子,明明是你吹牛逼要单挑,你一个挑我们一桌,这锅还给我扣上了,我真就不该拦着。”

我也出声回应,阿宾说的那次,是在沪公子的外贸公司,那次他真是喝到桌子底下去了,我们其他人也醉得不轻,硬是喊了门口的小弟,几个年轻仔轮流背着回去的。

我拍着阿宾的肩膀,让他少肉麻些,这货竟然想要亲我脸。

拉着阿宾,看着起身赔笑的小A,我赶忙介绍道:

“阿宾,是XX的,我跟你说过,太具体的别问。”

“这是小A,我的兄弟,是同行。”

阿宾这个人,可就是不管的,我喊他来吃饭,我带来什么人,他都绝对放心。

大大方方的一伸手,跟小A握了个手,然后就很舒服的姿势,往凳子一坐。

也没等我或是小A说话,毕竟阿宾在这里工作,他才算是这里的本地人,我和小A都是外地的嘛。

阿宾就自己带入了东主的角色。

“X哥,这酒店还行,吃喝一般般,玩着不错,哈哈哈。”

随即扫了桌上一圈,话锋一转:

“哎,我X哥桌上啥时候没酒了,我还等着先干你三大杯呢。”

小A闻言,赶忙又起身,应该是想要去点酒。

我赶紧出声:

“大中午的喝什么喝,老子都坐你旁边了,你还怕我跑了似的。”

“你给我正经点,都是陪着老板的人了,什么部门中午能喝酒的,老板下午找你办事,你就一身酒气的啊。”

阿宾还想反驳,我继续摆摆手:

“大把时间喝,让你过来,是有个正经事情,你别跟我磨叽的,你把事情听了。”

阿宾这货,已经把手机拿出来给我看,我就瞄了一眼。

是这货跟他老板发的信息,找了个由头,还把我给扯进去了。

大意是,沪公子的老弟,也就是X哥我,过来这边考察,阿宾的老板,是认识沪公子,也知道我这个人的,就回复了一句,陪好。

我使了个眼色,阿宾肯定是看在眼里,但我不知道他懂不懂我的意思。

我也就实话实说的,讲一讲。

还是那一点,小A兄弟的事情,要是在我本地,或者吹牛逼的说,在离我近一些的地方,在南方地区吧,那就没啥好说的,让X哥赚点辛苦费,我就把他的事情给平了。

问题就在于,小A兄弟这个事情,实在是我没法去应承什么的。

不要去说什么,X哥能不能帮,我就话放着,帮当然有办法,至少我可以找得到发包单位,我可以让发包的国字头单位,跟我通电话,这点我百分百有把握。

但我们要考虑一个事情,我跟小A的关系,到这种兴师动众的地步吗,到需要我去把那些,没什么大事坚决不联系,不打扰的人,给知会一声的地步吗。

实话实说,就是感情还不到位,别看莉莉让我玩了一晚,这算什么呢,根本达不到。

再直白的说,阿宾跟他老板,说我过来考察,还带上一句『沪公子的老弟』,我是认为很不妥的。

这点逼事,要我的大哥来过问?

万一阿宾的老板,真去跟沪公子问一声,需要帮些什么,那沪公子肯定是一脸懵逼了,再一个电话打过来,我怎么说?

都不用说别的,沪公子问一句,小X,这是你揽的事吗。

我要怎么回答,我要说是帮个朋友,沪公子怎么想呢,咱哥俩的交情,你就这样用的啊,都不是你自己的事,把我给通知了,这是什么个意思嘛。

我顿时脸面上,就有点僵住了。

阿宾是熟悉我性格的,当即也不啰嗦着要喝酒,坐姿也端正起来。

我瞪了阿宾一眼,暂且压下。

我和小A兄弟一起,把事情给说了一遍,小A兄弟干脆跑到停车场,把给我看过那一叠材料拿过来,手上也不忘提了一个酒袋子。

阿宾跟我差不多,也是很仔细的看了标书的单位抬头,以及公章这些细节,然后才阅读内容。

阿宾经过这些年的历练,脸上同样是不显露一丝痕迹,根本看不出来他的想法。

阿宾看材料,小A兄弟也不闲着,朝我往了一眼,见我没有反对的意思,小A把他刚才一起带过来的酒袋子,取出两瓶酒来,就着桌上的酒具,分酒。

既然是我喊阿宾过来,这货是不敢怠慢的,虽然他并不知道我跟小A的关系,亲近到什么样的地步。

前前后后,看了约莫半小时有余,期间只抬头问了两次。

等他把材料叠好,放在饭桌上,这才是看完了,要说话了。

我没想到的是,阿宾劈头盖脸的,就对着小A一顿骂:

“你如果真的关系很牛逼,现在也不会找到X哥,我说的对吧。”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能接到这样的活。”

“心里没点逼数吗,跟这种单位打交道,你就算做完了,以后去收钱的时候,你想过吗。”

“这种标,能让你去投的,你那中间人,不是蠢就是坏,摆明了是根大棒骨头,肉沫都不带的。”

“你不是刚入行的吧,这家单位,你去调查过背景和风评吗。”

一连串的反问,语气很是不客气,往好听的说,阿宾心直口快,不好听的说,就跟指着鼻子骂人差不多。

小A反应不慢,讪讪一笑,站起来,提着刚刚匀好的酒,亲自来到阿宾身边,跟阿宾敬了一个,然后又走到我这边,也给我敬了一个。

这是要把我拉着,让我帮忙说话。

“宾哥,是小弟贪心了,还请X哥和宾哥,帮帮忙。”

阿宾这个人,是属于肯帮忙的,帮不到的事情,也会硬着头皮试一试。

阿宾看着我,眼神交流一下,决定还是得开口问清楚,毕竟他真不清楚,我和小A到底是什么关系。

“X哥,你的意思是什么。”

“这事情你应该有点数,这家单位,应该也知道些吧。”

我沉思片刻,对阿宾的说法,我当然明白。

我们先说说这种所谓的,跟大单位合作的事情,其实就一句话,大家懂得都懂,跟这些玩意打交道,属实是有点麻烦的,要求严格不提,确实还存在事后拿钱的时候,不干脆。

至于我的意思嘛,我认为是:

“阿宾,这项目,发包方你有点消息不,应该小不了吧。”

“按常规,这种活,应该能有补贴吧。”

阿宾有点无奈的看我一眼,又看了小A。

“如果是打的这个主意,我得去打听才行,我现在不知道。”

“另外一点,想必这位小A兄弟也是清楚的,就算省里有补贴,到了你们市里,能剩多少,能给多少,可不是咱们这个层次,能够干预的。”

阿宾这时才把杯中酒喝了,这还是刚才小A敬的那杯,这货一直拿着。

“X哥,先等我打听打听,我看着这数目,感觉上是不对劲的。”

“这位小A兄弟,你也得找上面问问,介绍你业务的人。”

“我不是怀疑你的实力,而是明确的告诉你,这家单位是不会找民营公司合作的。”

“你能投到这个标,我有点不理解。”

“话我不能讲得太明白,只能说一句,肉烂也是烂在锅里,你自己寻思寻思。”

阿宾的这句话,我是一听就明白的。

说白了就是,国字头找国字头玩,无论赚了亏了,都是公家的事,赚了领功劳,亏了内部检讨一下,从立项到项目完成,外人连一点风声都不会知道。

小A当即若有所思。

我以前的文章里,有提过一个论点。

这年头是不会有蠢人的,蠢人早就死绝种了,死透了。

小A现在就是一种,一点就透的状态,他应该发现事情不简单了。

我倒是没有一开始发现这个问题,主要也是因为,我们一南一北,我并不清楚北方这边的情况。

按我接触过的一些大单位来看,偶尔漏些业务出来,也是很正常的,所以并没有往这方面想。

我把话锋一转:

“阿宾啊,小A兄弟是个不错的兄弟,是个想做事的人。”

“你这样,该打听的打听,另外呢,看看商务局还是别的部门,有没有熟悉的领导,今晚上喊出来坐坐。”

“你们俩地方离着也不远,算是X哥给你们哥俩做个介绍了,交个朋友吧。”

有我这些话打底,小A兄弟表现出混迹社会多年的本事,赶紧连人带凳子的,一齐挪到阿宾身边,手上倒酒的动作更是不停,本来是这俩人围着我,现在是我和小A围着阿宾,阿宾C位。

加上北方的兄弟呢,X哥真心的想要去说一句,为人敞亮,没有什么弯弯绕绕。

这种东西是表现出来的,而不是嘴上说出来的,X哥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总之就是,这顿真的只能算『便饭』的午餐之后,阿宾拉着我,跟我说了句:

“这兄弟能处,经验不够老道罢了,以前是觉得北方人咋咋乎乎的,嘴上牛逼轰轰的,跟着老板过来这边之后,时间一长,还挺喜欢这种性格的人。”

我赶紧就打住。

“你跟他玩是你的事,事可为可不为,没必要让你老板出面。”

阿宾一看我有点撇清关系的意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然后这货可就不放过我了,又拿出手机,指着他老板给的指示:

“哈哈哈,X哥,刚才这酒可不作数的,老板要我陪好,你可别想蒙混过关。”

暂且无话。

阿宾去帮忙打听,我和小A回房间,对莉莉也暂时没有兴趣,我跟小A长单独谈了一会,小A当面的,按照刚才阿宾的意思,去问询一下他的上面关系。

结果自然是无果,小A上面那人,当然不会承认招投标有问题。

当小A声泪俱下的,表示这活根本没法做,并且试探的询问,这活儿能不能搞点补贴时,电话里的人不说话了,沉默了好一会。

想必小A兄弟,平时是没少给上面这人『上供』的,关系是足够熟,因为在我看来,小A的一些言语,甚至带着撒泼打滚,你必须给我想个招的味道。

通话的最后,这人松口了,答应去找找办法。

这不是敷衍,虽然不是面对面坐着,但X哥通过对话的语气,还是能听得出,小A上面的这人,真是去找办法了。

我拍拍小A的肩膀:

“这说明是有办法的,我跟你也不去讲什么虚的,你现在必须面对这个现实,心里做好承受的准备,亏是要亏的,亏多亏少的问题。”

小A状态好了许多,事情有转机,从死局变成残局,那就是有操作翻盘的可能嘛。

我跟小A兄弟是没有说的,但我现在可以跟各位会所的朋友们,讲一个X哥亲自经历的事。

某年某地,一个省级的项目,省财政补贴是差不多有120000个W,没错,就是12亿。

结果到了实际生产单位,每个部件的生产补贴,仅有1块5毛钱。

前面的补贴数字,是总的整个项目的补贴,我们不需要管。

那也不至于分到具体的生产单位手里,一个部件补贴1块5毛吧。

我特么做一万个,才给我1万5千,做十万个,才给我15万,这他妈叫补贴?

我光是成本就几千的部件,给我补贴几千分之一?

这事是X哥办的,那我肯定不依不饶,那是真的去动了大关系,结果直接给X哥,涨到一个部件补贴近500块钱。

虽不能明说是什么地方的什么事,但这是真事。

但我当时,是没签之前,就提出的异议,对方发包的单位,知道我们单位路子很野,并且之后的饭局上,看见我全程黑脸想发飙,是他们主动提出,可以去某部门谈,他们也只是拿着手里的材料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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