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比武交流会十分重要,大总统对于这件事很上心,毕竟这是中华民国第一次举办国际性质的交流大会,对民国国际地位和形象的树立有着很重要的意义。”面前中山装的男子是大总统的秘书,这次来找我则是为了请我的父亲出山去参加一个由大总统牵头举办的一个中非武学交流大会。
“不知道先生是怎么知道我就的事情的?”我抱了抱拳问道。虽然清政府已经倒台,如今流行的是握手,可毕竟是从小养下来的习惯,终究难以改正,那中山装伸在半空的手不着痕迹的收了回去,也对着我抱了个拳回道:“令尊方问远师承王隐林之徒孙邓龙,凭着一手侠家拳惩凶除恶在湖广一代颇有名气,后来与陈家正传混元太极武书仪武女侠不打不相识,后来更是联手闯入黑龙潭拳杀七十二贼救出无数被拐少女,湖广侠侣之名纵是对我这北人来讲也是如雷贯耳呀,所以大总统提了这事,我便想起令尊夫妻,索性便找来了。”
“唉。”我听了中山装的话反而叹了口气,是了,虽说父母联手灭了黑龙潭,打杀了大人贩子曹黑龙,可父亲却在三年前被曹黑龙的兄弟找上,在一个胡同里截杀父亲。虽说父亲武艺高强,可对方却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十几把洋枪,父亲最终身中数十枪而死,整个肺部都被打烂了。
我将父亲的事说与那个中山装听,那人竟一时愕然,而后踉踉跄跄的退了几步,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这,这这,一代大侠竟死于鼠辈之手,这这这!国之不幸呀。不知凶手可曾抓获?是否法办?”
我见那中山装的神色不似作伪,心中稍有温暖,终究有人记得父亲的侠名。
“已然捉了,判了死刑,秋后便要枪决了。”
“万万不可行呀,万万不可行呀!”那人竟一拍身旁的桌子叫道:“怎生如此便宜这群虫豕豺狼?我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可在大总统身旁也算能说上几句话,这几个贼人不日便送上贵府,要打要杀全凭所欲,这民国今日之后便没有这几人了!”
“这,如何使得!多谢先生!多谢先生!”我感激的无以复加,枪决哪比得上亲手比父亲报仇来的痛快?我赶忙抓住中山装的手继续说道:“若先生能如此,对我方家乃是大恩,如今天色不早,且留下用完饭再走吧。”
中山装面有遗憾道:“我也愿与侠士之后多多亲近,奈何大总统之命十分重要,只能待日后来与贤弟再叙,那几个腌臜贼子最迟三日便送到府上,到时府中可千万要留人才好。”
“当然,当然!”说着,我伸手想要与他握手,可他却抱了个拳,便又是弄了个尴尬,我俩对视一眼哈哈一笑,是要送客了。可这是一声“且住!”喊住我二人身形。
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母亲武书仪!母亲今年已经42岁了,可因为常年习武,练得又是正宗太极功夫,修身养性,所以整个人并不显老,皮肤白皙,看起来只有二三十岁的样子,母亲的胸部十分丰满,就算是穿着一身素白的练功袍进行最轻微的活动,一对奶子也会不断跳动似要挣脱篱牢。再有可说的便是母亲的丰臀,于寻常女性不同,母亲的腰臀比堪称夸张,大屁股平时练功时一扭一扭的,臀肉也随着套路的动作上下颤动,曾经母亲教授过的弟子无不因为这丰腴的屁股出过洋相,裤裆撑起帐篷被母亲狠狠训斥不够专心,脑中充满邪欲,母亲只道是弟子练功时思了春,哪曾想过是自己的屁股勾起了弟子的鸡巴呢?
母亲的样貌不算特别出众,却是那种越看越耐看的类型,一头长发盘成发髻插着一根银制的簪子,这是父亲送她的,便是如今有些发了黑,母亲也不愿交给银匠清理,生怕被银匠弄坏了簪子。
\t自从父亲死后母亲便一直深居简出,潜心修行太极国术,不问世事。如今竟然主动走出后宅叫住那个中山装。
“若先生能将害死我夫君的几个贼子送来,我愿为国出力。”母亲的声音依旧温婉,这是她已为人母的象征,可现在却带着些颤抖,是因为即将为夫报酬的快意与思念夫君的悲伤。
“这,若武女侠能出手为国出力再好不过,只是...”中山装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母亲,一咬牙继续说道:“武女侠相夫教子已有数年,不知..不知手上还剩几分功夫呀。”
“你..”我上前一步想要争辩,我母亲愿意为国出力你还挑三拣四?
那中山装拱了拱手道:“贤弟勿怪,实在是大总统之命难违,令堂虽然是女中豪杰,可毕竟已为人妇十数年,我也是怕辜负了大总统的信任呀。”
“秋儿。”我还要说话,却被母亲打断,母亲抬抬手示意我后退几步,而后慢慢走到中山装面前说道:“我确实嫁与问远许久了,孩子都这般大了。”母亲看了看我继续说道:“可手上功夫却未生疏,先生担心我不能为国争光可以理解,如今我便是要让先生放心。”
只见母亲左手半旋一提气,而后轻轻一拍,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母亲的左手正好拍在刚刚中山装拍过的桌子上面,还未及中山装反应,只见那张小桌子自母亲的手心开始寸寸皲裂,裂痕如同脱了缰的野马,顷刻爬满整个桌子,再听母亲一声低喝,左手向下一沉,嫩白的手掌竟深深嵌入桌面之中。
那中山装的眼神从不解到惊喜再到恐惧最终变成喜悦,等到他整理好思绪时,那张小桌子已经裂成了无数小碎块,每一个木块的大小几乎一致,而母亲刚刚手掌碰到的部分则已经化为粉尘,被风一吹带的到处都是。
“我肉眼凡胎不识真功夫,还请夫人见谅。”那中山装赫然弓腰长拜,乃是过去所谓的全礼,母亲赶紧上前扶起中山装道:“先生言重了,只要先生将贼人送来,莫说是为国出力,便是龙潭虎穴,刀山油锅我也愿意闯上一闯。”
“好,好,好!”那中山装连说三个好字,抚掌大笑:“民国有夫人这样的巾帼英雄,又有轻秋这样的少年英雄,何愁不兴呀!我今夜便去找到方大侠的卷宗,明日便将那几个贼人送上府来。”
“这次交流大会颇有规模,不知夫人可还有其他高手推荐,也免得我四处奔波。”
“东北有一人,名唤穆东戈,人送外号开山虎,身怀大摔碑手绝技,可擒龙捉虎,颇为不凡。云贵有一人,名唤残奕,绰号荡三关,善用一对子母勾,奇中见险,名震一方。山陕有一双义兄弟,兄曰:王曦月,弟曰:王塞北,练得一套合击功夫,默契无双,常人难敌。京师有一名少侠,名唤古鱼,人送外号翩跹君子,虽然年少可一手玄门剑同辈之中已无敌手。最后便是我那未过门的儿媳,陆雪,小雪从小练习八极拳,如今已然大成,莫说同辈,便是老一辈也不一定敢说稳胜。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与亡夫有些恩义,待我修书一封,定可请的这些人出山。加上先生自己寻得几名好手,这次交流会便是十拿九稳了。”
“多谢夫人,今日叨扰许久,待我来日送来那几名贼子,再留下用饭吧!”
“我这便去写信,来日先生便可拿去。”
“好,如此我便先回去了,贤弟,夫人,告辞!”
“秋儿,你去送送先生。”
“是,母亲。先生请。”
母亲看着我和中山装远去的身影,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父亲的样貌,母亲攥紧了拳头,口中喃喃道:“问远,我好想你。”说完,眼角便偷偷流下一滴晶莹的泪。
次日,几名身着囚服的人被秘密送进了方府后院,那中山装从母亲哪里拿走了信件,约好了时间便拜别而去。母亲将我赶去了前厅,自己去处理那几个贼子,虽然看不到情况,可从后院传来的惨叫则不断告诉我他们到底是如何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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