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中国那边的说法,意思就是一过冬至就开始数九,每过九天就算是一九,数到第三个九的那几天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其实就是严冬隆冬,你理解就行。”
神楽随口解释道。
“那…真白呢?”
真白歪了歪头,靠在神楽肩上。
“唔…我想应该就是指‘纯白’吧。”
“纯白…嗯,我喜欢纯白…”真白松开神楽的手看了看自己伸开的双手手掌,又握了握,低头喃喃自语:“会让我想到贴在画板上的空白纸张。”
“不错不错。”
“但是神楽的精液是浊白…之前被神楽给染成浊白了,脸上,到胸上,头发上…”
“咳咳咳咳——”
神楽一阵咳嗽,甚至于他感觉司机都一脚把车给开打滑了。
“真白,在外面不要随便说这种话。”
“我只是在对神楽说。”
“我的意思是有旁人在的时候不要随便说。”
“好吧…我会小心。”
真白缓缓点头,然后闭上眼靠在神楽肩上开始小憩。
等到车开到地方,神楽结账时都不太好意思跟那位司机对视…不过真白从刚认识她的时候神楽就觉得她有故意嘴瓢的嫌疑,因此有可能她就是故意那么说的,算了,这不重要,反正她是自己的老婆就行!
二人进入店面,迎宾的女服务生立刻抱着预约板小跑了过来,于是神楽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泽村·斯宾塞·神楽,服务生还有那么点犹豫,因为约好了包间的桐须真冬告诉她来的应该只有神楽一人,但神楽却带了一位相当靓丽的女伴。
“没关系我会自己跟她解释。”
神楽这样对服务生说。
既然如此服务生也不多说什么了,立刻将神楽两人引荐去包厢。
一进门,神楽便看到了穿着深黑色职业装的桐须真冬,她平时在学校都穿深紫色,结果今天穿得这么正式,都弄得神楽有一点点别扭,因为神楽只是麻方格短袖衬衫加浅灰色休闲裤的装束,真白的打扮也比较随意。
“午安,泽村君你…诶诶诶诶?!这…震惊!椎名同学竟然也跟你一起来了…”
桐须真冬迎上来刚还在努力做出一副生硬的微笑模样,但一看到真白的脸她立刻就绷不住了,又变成了圈圈眼的流汗逗比教师。
“抱歉了真冬老师,我的未婚妻不太放心我单独和年轻美貌的女性来包间赴约,哪怕她是我们的班主任老师。”
神楽稍微示意了一下真白,真白也很给面子地“盯——”住了桐须真冬,一副担心她勾引自己男人的模样。
“不、不…不是,抱歉!我才是要道歉…我忘记了泽村君你的特殊情况,好吧,请进…”
桐须真冬拉开门邀请神楽二人进去。
一进门便是优质的浅褐色的亚麻地毯,走在上面有点舒服,包间大约二十个平米,墙壁与窗帘还有边桌之类的都是白色调,房间正中的桌子则是实木色,那是一张四人的圆角方桌,室内打着微微偏暖色的日光灯,窗帘全都紧紧拉住,方桌中间立着透明的玻璃花瓶,里面插着十几支白色的山茶花,边桌上点着淡淡的熏香,让房间里充满某种明显能闻到但绝对不讨厌的淡雅复合香气,虽然还有沙发但很显然并不需要坐在那里。
对于桐须真冬来说,单独见神楽她并不是特别慌,毕竟这里好歹是餐厅不是她家也不是居酒屋那种乱糟糟的地方,她拿定主意神楽不敢对她做什么,结果愣是没想到神楽把真白给带了过来。
这可是神楽的正牌未婚妻,桐须真冬哪怕自己是教师,在真白面前也跟小三似的心虚得抬不起头。
神楽让真白坐在了自己左手边,桐须真冬自然坐在了对面,服务生将桌上的花瓶移动到了边桌那里,然后将用黄铜包角的黑色厚重菜单递给三人,每人各一份。
“非常感谢您今日的光临…等您决定好点餐之后请按铃。”
服务生示意了一下桌上的电子铃,然后鞠躬退出。
毕竟自己这边又带了一个人,神楽便很是随意地将菜单一合示意真白说:“抱歉真冬老师我还带了人,所以今天我来付账吧,点你喜欢的就好,不必在意价格,真白也是,随便点,哪怕只是想尝尝味道浪费点也没事,你点什么我跟你要一样的。”
“唔…神楽,这个是什么?”
真白指着菜单上一项餐点问,菜单上没有日文,只有法文和英文,虽然真白英文口语是母语水平,但…阅读方面基本接近文盲(好在最近渐渐补起来了)。
瞧着这有些过分装了的菜单神楽也不禁腹诽:真亏这店还能开的下去!
“啊~,抱歉我忘了你文字功底不太好了…来你说想吃什么,我来帮你点。”
神楽跟真白亲密交流点餐,而桐须真冬则坐在对面双唇紧抿两手按在膝盖上低下头盯着第一项餐点闷闷发呆,脸色相当阴郁,那粉色的流海在额头和眼部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云。
——失策!
失策失策失策失策失策失策!!
啊啊啊啊啊啊椎名同学也在这里…难道今天是女巫审判日?
啊啊啊啊啊…我真是教师失职,失职失职失职!!
喝多了酒拽着自己的学生去居酒屋,还做出那等下贱的苟且之事!
我明明都是个成年人了却对他一个未成年人下手,啊啊啊啊啊啊…椎名同学,我有罪,我有罪,请原谅我…呜呜呜呜呜…
“真冬老师?真冬老师…?真冬老师!”
突然间,桐须真冬听见神楽在叫她的名字。
也不知道神楽叫了几次了,她一激灵直接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职业病一般地立正道:“是!”
这一喊出来之后整个包间里变得鸦雀无声,一时间桐须真冬极度尴尬,脸都烧了起来。
如果地上有个洞,她大概想直接钻进去吧!
“真冬老师你冷静一点,呃…是我的原因?几乎没跟男士在包间里用餐的经历?”
“谬、谬论!不准调侃教师…!”桐须真冬勉强打起精神赶紧呵斥两句,然后重新拉回椅子坐下,轻咳着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然后又问:“泽村君,你叫我怎么了?”
“真冬老师你一直没点餐啊!”
事实上神楽还想补上一句“发什么呆呢?!”但也就给她留了点面子没说。
“啊?诶…诶诶诶诶?失、失策!既然如此…啊…我…那个…”
桐须老师手忙脚乱地用英语选了一通,她居然还是伦敦腔,神楽第一次听她说英语,感觉还不错,顺便一提,她是世界史老师。
全都点完了餐,叫服务生进来说明,期间桐须老师一直在对着脸扇风,她的脸真是有够红的。
“真冬老师…?”
“禁止!不是真冬老师,是桐须老师!”桐须真冬双手按在桌上认真地朝神楽“哼”声出气,又说:“你也是个绅士,不能随便擅自这样亲密地叫女性的本名。”
“但是真冬老师这是你那天晚上跟我说的啊,私下里就叫你真冬老师…”
神楽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当然桐须老师其实没说,这是神楽自己编的,反正明明神楽都没真的碰她的小穴她都能当成二人做了好几次,既然她自己这么迷糊,那其他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岂不是随便由神楽乱编?
喝酒断片真是个好属性啊!可以“蒙骗”桐须老师好多事情。
“呜咦?!那个…我…我…”
桐须真冬瞧了瞧用那双单纯的眼盯着她面无表情歪着头的真白,实在是没脸把自己借酒乱性的丢人事情给说出来。
真的毫无师德!
“桐须老师是神楽的情人么?”
真白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我…我…谬论!椎名同学,你在对老师说什么话?!”
桐须真冬眼看有些顶不住,赶紧拿出了教师这个名头,但这更透出了她的心虚。
“不是么?”
真白丝毫不惧,又向反方向歪了歪头,很是可爱地问。
于是,桐须真冬直接抿唇凝固住了脸,然后疯狂给神楽打眼色求助。
神楽真想从【临时空间】摸出一个白色的牌子,然后上面写上两个大字——无理(没办法,做不到)。
但最终,神楽还是轻轻摸了摸真白的右腿说:“老师也是有难言苦衷的,真白你要理解老师。”
“唔…既然神楽这么说的话…”
真白便低下头不再多言。
桐须老师疯狂抚胸喘气,啧,不得不说那高速起伏的胸部是真的棒,神楽又想起那天晚上桐须老师非要让他吸奶的事情了。
然后看到神楽那有些不对劲的眼神,桐须真冬立刻察觉到了他在想什么,于是手上动作一僵,悻悻放下手稍微向前趴着,这样能比较方便遮掩胸部。
渐渐地,餐点开始一样一样上送上,按理说这种餐厅桐须老师作为一个成年人应该会来点餐前酒,但她今天只是要了果汁,用餐时三人都很默契地没聊什么闲话,等餐盘渐渐被收走,只剩下了甜点和饮品时,桐须老师才终于又打开了话匣子。
“坦白…泽村君,其实我今天邀请你出来是要向你道歉的…”
桐须真冬站了起来,然后朝神楽深深鞠躬下去:
“作为教师,作为成年人…我对你做了非常不好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想必,是给你留下了很差劲的印象吧,我也知道,如果泽村君你选择举报的话,我的教师生涯也就直接结束了…教师执照会被吊销,说不定还会被送去监狱…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如果你决定要将我送进监狱我也接受,我只是…想认真跟你道个歉。”
“神楽要把她送进监狱么?”
真白一开口就是极端情况,把桐须真冬给吓得娇躯一震。
“不会呀,把这样一位年轻可爱的大美人送进监狱,那不是浪费么?”
说着,神楽端起杯子来默默品了一口青森县产的苹果汁。
“慎、慎言,泽村君…虽、虽然老师和你之前因为一些意外发生过些不太好的事情,我也知道你这个年纪对于异性会有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但是…”
桐须老师说着说着自己就害羞了起来,然后疯狂对着食指一挤一挤的。
实在是太纯情了让神楽想笑。
“但是?”
真白都等不下去了,追问了一句。
“但是…这、这是不行的…老师和学生…未成年人和成年人…这种事情…社会不会允许,我们身边的人也不会认同…你、你必须…把那天的事情给完全从脑袋里忘掉,然后,做一个简单点的学生吧?好不好?”
说到最后,桐须真冬简直用上了哀求的口气。
“也就是说桐须老师确实是神楽的情人。”
“呜~~~~~!意、意外!那是个意外!不可抗力!虽然只有一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椎名同学我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老师的错…”
桐须真冬又直接朝真白鞠躬下去,身子一直颤抖。
“嗯…确实是桐须老师你的错。”真白毫不留情地评价,然后又相当平淡地说:“但是那又怎么样?桐须老师也是很喜欢神楽吧?”
“诶?!”
桐须真冬猛地抬头,一时间有些搞不清真白在说什么。
“还是说,真冬老师很讨厌我?”
神楽在椅子扶手上托腮,显得游刃有余。
拿捏桐须真冬太简单了,如果只需要来几发的话,甚至用“赔罪”来威胁她都行,但神楽并没有那么低级…桐须真冬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她也够有趣,神楽觉得确实可以将她收入囊中。
顺便还能搞一搞后代教育的问题…只要不喝酒,她还是个很认真负责的老师。
“妄言!我怎么可能会讨厌泽村君…我只是…只是——啊啊啊啊啊…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明了…”
桐须真冬一下双手捂脸就呜呜啜泣起来。
虽然并没有真的哭出来,但那倒也并非是装的假哭。
接着,真白便开始爆料:“神楽的情人也不少…为什么只有你看起来这么难受呢?明明其他的女性…哪怕比你年龄大的也都很开心来着…桐须老师,真奇怪。”
“诶…诶?意外!比我年龄…还大的?”桐须真冬一下停了下来,然后赶紧坐下,双手端平变成了上课模式,黑着脸紧盯住神楽汗颜道:“泽村君,虽然这是你的私生活,但作为班主任有责任了解你这些方面的问题,可否请你解释说明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明的,真冬老师。”
“不行,是桐须老师…那天晚上的约定不算数。”
“桐须老师你作为教师居然先言而无信?”
神楽叫回了桐须老师,但这样的指责却让她更难受了。
于是没办法,桐须真冬只好勉强承认神楽叫她真冬老师,但神楽最爱干的事情可是得寸进尺,于是…
“真冬,我觉得你单纯是想太多,包袱太沉重。”
神楽连“老师”这个后缀都给省略了。
眼看桐须真冬还想提醒他“不要没大没小”,但又怕他再说什么刺痛她内心的话,只要硬生生忍住。
“求解…是什么意思?”
桐须真冬双手十指相扣贴在了下颌附近,表情比刚刚冷静了许多。
“真冬你不妨把我们想的单纯一点,在学校里就是教师和学生,但在学校外就是男人和女人…那天晚上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寂寞的女人和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的关系,所以发生适当的肉体交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肉…肉体…!没品…泽村君,不要对女性随便说出那种词…”
“我已经是捡好听的在说,还是说真冬你想听我说我们那天晚上做…”
“STOP——!!”
桐须真冬赶紧比划了暂停的手势,她脸瞬间发烫到能煮鸡蛋了。
“我能稍微问一问吗?”
真白像是个乖学生一样举起了右手。
“请讲…”
桐须老师朝她一伸手,然后就又尴尬地赶紧收了回来。
——啊啊啊啊啊职业病!!职业病啊!!
“桐须老师你和神楽做得不舒服吗?为什么你看上去这么后悔?”
“呃——!”
桐须真冬一下噎住,然后便开始狠狠咳嗽起来,被呛得直对真白摆手。
“至少我觉得真冬还是相当享受的,早坂可以作证。”
“喔,原来你们还是3P。”
“英梨梨最近真是给你教了不少好东西!”
神楽一听就“啪”地轻轻拍了一下真白的大腿,他知道真白自己是不可能去了解这些内容的。
谈话到这时候变得有些僵住,真白的补刀能力太强,面皮薄的桐须老师被砍得不要不要的(别说是桐须老师,有时候神楽都会被噎一阵),没办法三人只好喝点饮料休息,默契地不提当晚的破事。
然后过了差不多十五分钟,神楽就发现有些不对劲起来。
桐须老师这脸…啧,怎么越来越红了?
“那个…真冬?你是想去洗手间么?”
“失礼!怎么能对女士随便说这种话…嗝!”
桐须真冬几乎趴在了桌上,以一副懒洋洋的口气半眯着眼说。
“主要是上次真冬你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在花火大会结束之后。”
神楽小声嘀咕,桐须老师似乎是听见了,但她反倒一个劲地傻笑起来,笑得神楽心里有些毛毛的。
就连真白都发现了她现在的状态不对劲,正一个劲地左右歪头看热闹,真白这副模样也不禁让神楽在心中嘀咕:真白黑的时候是真黑啊…椎名真黑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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