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更在意的是杀戮凡人这件事本身，所以守护这片土地赎罪，有何不可？”
“......”
少女再次哑口无言，是的，她还停留在人命大于一切的固有思想中.
即便知道这里是弱肉强食的仙羽界，早已固定的价值观也很难扭转.
瞧着少女一腔怒火最后无处安放的样子，霍衍突然觉得眼前的她很有趣.
看着男人一脸欠揍的模样，少女咬了咬牙，涨红着脸，声音带着颤抖与一丝愠怒.
“那，那天，我想控制你时失败了，然后力量失控...你其实是有能力抵抗的，对吧！？”
耍心机她比不过眼前的老怪物，但自己可不是笨蛋.
昨天因为慌张、害怕与内疚，脑子转不过弯，今天冷静下来仔细推敲，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异常.
“嗯，没错，但是明明是雀儿的过错，我为何要自己施展手段自己忍耐，来为你弥补？”
男人说的理所当然，一瞬间少女竟也觉得似乎没错，她气的粉唇颤抖，贫瘠的胸脯剧烈起伏，半天说不出话.
“你！你！你！”
少女因激动不断靠近男人，丝毫没注意到两人的距离已经不足一臂.
“何况，对于雀儿...我并不讨厌...”
男人一把将她拉到近前，挑起她的下巴，顺势还撩起了她一缕银色发丝，在鼻尖轻嗅了一下，语气中带着轻佻.
“你这王八蛋，演都不演了是吧，撅了老子还理直气壮，姓霍的，你无耻！”
少女被男人突然的动作吓了一个哆嗦.
之前她以为自己维持这种平板五短的身材就安全了，有点得意忘形，这时才觉得后怕.
“怎么，小雀儿，今天这么早就来我这，是急着侍寝？”
男人半躺在榻上，结实的上半身就这么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气中，他嘴角勾起，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邪气，对于一般女性确实有着十足的杀伤力.
女孩听到男人的话，气的全身发抖，小嘴张了张，“你”了半天，最后只能愤怒的摔门而去.
床上的霍衍摸了摸下巴，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自言自语.
“只要道理说得通，就会独自生闷气...这丫头还挺有趣的...”
男人再次给少女加上了新的标签——‘只要道理说得通，即便被欺负也只会生闷气’
......
又过了几日，期间少女从未给过男人好脸色.
不过，似乎是她触动了对方什么奇怪的开关，那人却会偶尔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熟练的激怒自己，再从容的离开.
她一直是个现实的人，这几日她悲哀的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自己因为手脚上的东西，霍衍似乎某种程度上可以对她进行操控.
比如现在...
“主人（混蛋），你这样真的很讨厌，用那种东西强制命令别人违心臣服，你难道不会觉得羞耻吗...”
女孩一脸嫌恶的看着一脸微笑的霍衍.
因为之前的事，她内心憋着一口怨气，所以见了男人从来都不会客气.
得益于上辈子世界交互非常发达，她在嘲讽能力上也是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之前那人时不时出现，撩拨挑衅彻底激怒了她，她也同样用自己上辈子所学的东西狠狠嘲讽了男人.
如她所愿，对方近千年的养气功夫终于在自己面前完全破功.
可还没等她高兴，对方居然掐了一个法决，之后便让自己想要辱骂霍衍的时候称呼其主人...
然后就出现了现在的一幕.
自己成为了对方的战兽，之前她就早有预料，右手和左脚上的银环也不断传达出这个讯息.
每次想用脏话骂这家伙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喊成主人.
如果集中精神抵抗这种力量，手腕和脚踝的圆环就会从内侧射出尖刺刺入自己的身体.
看着怨愤的少女，霍衍也知不能太过火.
如女孩这般奇特的存在，绝不是用强硬手段就能收服得了的，必须让对方心甘情愿跟着自己才行.
想到这他又暗自叹息，看来路还很远.
“七日之后，我便不会再这般强迫你，这不怪我，谁让你总是出言挑衅，还辱骂于我...”
“可恶！还不是主人（王八蛋）你总故意挑事，说不过人就用这么卑鄙的手段，简直，简直就是...一条杂鱼！”
说完，少女一溜烟跑出男人的书房.
不太妙，自己容易多想的习惯又开始了.
因为体型的变化，下意识说出这种必死嘲讽句，如果不是异世界恐怕就要...
自己不能保持平常心，身体就会下意识按着思维去发动一些她尚未掌握的能力.
因为变成这副身材，她下意识想玩一些上辈子的梗，也好在自己反应及时，要不然恐怕上次那种破事真要再来一次.
霍衍放下从各地收集来的秘闻，捏了捏眉心，嘴角抽搐.
“昔年即便我弱小如尘，似乎也没人叫过我...杂鱼...”
......
人总是闲不住的，这个世界怎么看都是个娱乐匮乏的世界更是如此.
在院子中踩树叶这种事，不应该是自己这样的人该做的！
但现在深陷那混蛋的手中，自己根本毫无反抗.
思来想去，与其真的躺平当个米虫，她突然有了一些别的想法，嘴角勾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自己似乎也并非什么都做不到...
...
霍衍觉得很奇怪，少女竟然有三天没有在自己眼前出现过了.
起初还感觉清静的不少，可现在看来反而觉得有些寂寥，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不过在自己漫长的生命中，这样有趣的存在他还是第一次见.
少女给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他这种层次的人，俯瞰众生，即便亲族晚辈，多则千年少则百年，终为黄土.
霍衍自然不会对于这些短暂的过客过多关注，但少女不同.
通过之前的短暂交手，他很确定，对方所持有的力量，甚至比自己还要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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