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在看书吗~？”
入眼的确实是金瞳白发的女孩，只是，眼前的人似乎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声音也十分稚嫩.
霍衍看着变得袖珍了很多的少女，此时她正用一种很欠揍的表情看着自己.
略微思索，男人立刻明白了少女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
“小丫头，是不是想太多了...把你带回来并不是为了做那种事.”
少女闻言，环抱双肩，冷笑一声.
“谁会相信一个强奸魔的话？真当老子是傻子？”
对于女孩有些粗鄙的言辞，他只是微微皱眉，却已经决定未来要好好管教.
“无论你信与不信，那次的事，责任并不在我！”
“好家伙，你强上别人，居然还想洗白自己？和我玩受害者有罪论是吧？”
男人眉头皱起，又缓缓舒展，少女的有些话在他听来有些古怪，但并不妨碍自己理解其中的意思.
“那我且问你，你在我东鸣霍家领地屠戮凡人可确有其事？”
他的声音变得毫无温度，就像是冬日的风.
刚刚出浴的少女突然觉得全身冰凉，那可怕的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
尽管那些人想对自己做些不好的事，可那些人真的全该死吗？
整个村庄一瞬间就变成了飞灰，那其中是否有着年迈的老人？年幼的孩子？并未作恶的女人？
她不是圣母，但也明白不应牵累无辜.
这半个月少女已经尽力不去想那件事，却还时常会在噩梦中被惊醒.
她并不是那种书中的主角，一穿越就能毫无负担的夺去别人的生命，嘴上还说着‘是你们逼我的’来为自己开脱.
她一直都只是个普通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杀戮的记忆唤醒，她俏脸惨白，跪倒在地，大口的喘着气，额头冷汗不断渗出，不断干呕着.
看到这一幕，霍衍明白，少女在恐惧着，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是，我杀人了...呜呜呜.”
最终她颤抖着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整个人萎靡了下来.
“你犯错了，对么？”
她张了张嘴，但最终只是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杀人偿命的固有思维，让她感觉整个天都塌了，像极了等待审判的罪人.
“所以我捉你当战兽，守护这片土地，弥补你犯下的错，并不过分吧？”
“...是，可，可，可是...”
少女不明白，自己遭遇的这一切，真的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可惜刚才她的心房已经被夺取人命的恐惧与愧疚填满，思维已经彻底混乱，任凭对方牵着鼻子走.
“之后将你带回，你还对我使用媚术，而你却想将这一切的责任归咎于我？这算不算恶人先告状？”
“我，我不是...我...”
她跪坐在地上，嘴唇颤抖着，面对男人接连的质问，自己竟然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少女带泪的小脸上带着一丝茫然，难道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你在我霍家，我霍家能满足你一切的要求，你想出去走走，这偌大的东鸣洲你想去哪来去自由，若是想去其他地方，我也可亲自陪同...”
男人话锋一转，语气逐渐变得温柔，与刚才截然相反的态度却并未让她觉得突兀，反而觉得那是救命的稻草.
她抬起头看向男人，茫然的眼中有些空洞，没由来的，脑中想到‘全年摸鱼，包吃包住，带薪休假...’
少女张了张嘴，头脑混乱的她还是没说出什么.
男人看着她的样子，走到她身边，将她抱起，带到了大厅侧面的厢房.
待少女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他抱到了厢房的软塌上.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看到床榻上缩成一团的女孩，男人摇头轻笑.
“你那处小院已经毁了，看看我命人为你重修一座，在那之前，你就在这里歇息吧...”
说完，男人起身就走，并未显得想要做其他事情.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她暗自松了口气.
男人走到客厅里，再次拿起之前那本古籍，摇头轻笑.
这个有着异常恐怖力量的少女终究只是个孩子，即便早慧，心性终究太差，不过倒是不急，可以慢慢教导.
厢房内，少女裹着被子，就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有着一丝安全感.
“至少...不用偿命吧...”
男子回到客厅，走到少女刚才跪坐地方的附近.
弯腰拾起几粒发光晶莹的珠子，若是仔细感知，其内竟有不亚于仙玉的波动.
这正是少女的泪珠所化，上次之后他也捡到了一些...
......
翌日清晨
“小，小姐息怒，有什么事，请容我先行禀报家主...”
“小姐，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别拦着我，看到这个没？豆沙包一样大的拳头！我这一拳下去能打死几十个你！让我过去！”
“碰！”
霍衍的房门被粗暴的踢开.
男人缓缓起身，看到少女恶形恶状的走了进来，漂亮的银发似乎也随着她的愤怒缓缓飘荡.
只是她现在这副样子没有丝毫凶悍，甚至还有点可爱.
“怎么，小雀儿，居然还是这副样子，还以为你早变回去了.”
“姓霍的，你个混蛋，昨天吓唬老子，还想PUA我是吧！”
“劈幽诶，是何物？”
少女闻言语气一滞，气的小虎牙磨得咯咯响.
“少给老子装蒜，你昨天先是吓唬我，其实在你的眼里你根本不在乎一座村子对不对！”
“是啊，凡人之流在吾辈修士眼中不过如同草木一般，不过那又如何，重要的并非我不在乎，而是雀儿你在乎，不是么？”
“你！”
男人说的对，她对于自己夺取他人生命感到不适与恐惧，无论如何辩解，也无法否定自己屠戮了一个村子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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