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你妈个屁!给老子滚!”
张之进一掌把多年疼惜的娘子推到马车上,再也不敢看她一眼,对着仅存的十几名武夫一声怒吼:“都给老子上城头!”
城头上,早有仅剩的几个民夫战战兢兢架好城防床弩,双股战战不知所措。
张之进大奔而上,瞪他们一眼:“逃命去啊!还他娘呆着等死吗!”
民夫四窜而逃。
“架弩!”再无牵心之人,张之进自己当先抢上一张弩架,放上儿臂粗长的铁头穿云箭,旁边两个亲兵满脸油汗,木架嘎嘣脆响,拼命踩着机括拉满弓弦。
张之进大睁虎目,满天漆黑无星,本最难看清,但那妖物好似炫耀找死一般,一边接引孩童肉团飞天,一边把一条虫躯血光弥散,蠕动浮游成环,好似一圈红日挂在天边——
“他娘的,”张之进大笑,“下了边防二十年,死了还要摸弩打靶!”
“府尊!都备好了!”驾着另一张床子弩的校尉一声大吼,声音颤抖。
张之进定睛瞄好那一只铜铃眼球,一眼望清妖物躯纹,腹中滚动,忍住呕吐,自胸腔中炸一声怒号:
“放箭!”
脚踏一松,五张机括齐一声巨响,五只巨箭尖啸着破空飞射,直奔妖蛟而去——
然后便在几人绝望的目光中,在妖蛟那看似脆弱的皮囊上砸地粉碎!
妖蛟毫发无伤,轻轻一摆身子,牛头摇摆,死白铜眼痉挛呼转,一眼盯上城头几人。
便见那牛首望着张之进,一眼之下,便叫他几乎肝胆欲碎,猛地吐出一口心头血。
“格格!格格!——”
在满城人眼下,怪蛟巨嘴如人一般慢慢扭曲,竟如婴孩一般,大声嚎哭!
那猩红巨嘴随着如戾笑般的嚎哭微张,满腔血沫口涎淌溢。妖蛟怪哭着,猛地一低头,一口血唾吐下!
腥臭扑面而来,一瞬泼洒将至,仅力道便打的整个城头崩毁!知府几人甚至来不及下弩,几个武卒被血水溅到之处,血肉溶骨,却偏偏不死,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身体慢慢融化成脓水,扭动残躯凄声惨嚎。
知府胸口不慎被碎石擦到,砸地跌下城头,摔得筋断骨折,胸口塌陷一大块,口鼻吐血不止。
灰头土脸的校尉右手不见踪影,跌撞着奔来,忍着一手残肢剧痛,哀嚎着拼命要将他挖出。张之进倒在碎石堆里,满是血雾的双眼全力睁大,看见夫人马车倾翻在城门口,两匹拉车盲马在人群间受惊嘶鸣,唯独不见爱妻踪影。
他哇地吐出一口乌血,心痛如绞。
妖蛟见此惨状,嘲讽般厮声大笑,长躯狂喜中如蚯蚓扭曲伸缩,接引无数哭闹孩童上天,血光猛涨。
校尉嚎哭,百姓哭喊,妖龙邪舞……在张之进脑海中模糊成一团,胸口的血洞痛楚好像都慢慢减缩,他眼前发黑,昏昏沉沉,便要睡去……
“可莫要死了。”
心中一道脆音突响,张之进灵台一明,他虎目大睁,猛地抬头——
……
就在丑奴意气最为张狂之时,原本邪气滥涌的天穹之上,气氛突然一滞。
猖狂至极的妖蛟猛地一震,妖躯即刻缩拢盘起,只露出牛头四足,惊疑不定地看着那满天乌云翻滚——
妖物生近天理,它自骨髓中本能感到诡异将至!
在它牛眼四顾之下,在无数平民绝望的目光之中,却见那漫天乌云忽地破开一角,朝日天光朗朗而落。一道白衣身影在黑云映衬中,沐浴金光,如流星坠下。
冷月儿破云而出,雪白衣袖随狂风嚯嚯鼓荡,在日光中闪闪发亮。她一双美目冷冷地盯着惶惑不安的丑奴,几若看着一条死物。
十数万百姓,齐齐抬头相望,屏住呼吸。
“上仙!”
一声嘶哑高呼,只见地上当涂县,方才还与众百姓齐拜蛟龙的一个老妇跪地,砰砰地磕头,直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凄声高喊,向那一道白影祈求。
“求求您救我孙儿一命吧!上仙!求求您啊!——”
隔得实在太过遥远,她根本没能看清仙子面貌。但那唯一一道日光之下的身姿,已经足以让许多百姓含泪跪下,尤其是许多失去孩子的母亲,更是死命叩首,泣求仙子救她们孩儿一命。
高空,把自己盘城一团肉球的丑奴猛地一惊:它妖法覆盖天穹,这天上,哪里能来的人?
神念探出,小心探视许久,发现没有法力波动,顿时安心许多:这美人看着古怪,身上法力却近乎于无,更是连柄剑都没有。怕是撑着她自己不掉下去都是全力了吧?
怕是哪里来的野修,妄图除魔卫道。亏它居然还如此小心,真是可笑!
失了戒心,丑奴再一细看来人样貌,顿时彻底震惊于其绝代风华:莫说那迷死人的长腿玉足,款款纤腰,两只水滴般的硕乳,只提那一条面纱上,露出的一双冰冷美目,便足叫它这妖属心驰神荡!
即使这一对妙眸顾盼间杀机四溢,丑奴仍是淫心大动:这是天上掉下,送予它庆祝成道的美人儿?
蛟龙之属,生性最淫。它胯下一条锥子般的肉根已经涨起,恶臭弥散。
婴儿肉,弱女身,是丑奴生性两大最爱,后者之爽快还要犹胜吃食。只可惜它身躯粗如水缸,长可百丈,这白衣女子在它面前似蝼蚁般渺小,却不知能当得起它几回抽插?
都说人族仙子肉穴最是耐玩,紧致多汁,又什么粗物都可容下,可莫要被它一插便死于非命才好——
丑奴长舌一舔鱼唇,在地上数万父母凄声厮哭中,大笑着放开仙法,扔下人团,也不管他们是不是会被摔死,上去要先抓住这女子,行一番淫事再说。
乌云深海中一道微光闪过,嚎哭的数千孩童好像被一只大手轻轻托住,缓缓落下。
见妖物竟敢自己凑来,冷月儿眯着眼,一甩手将拂尘远远丢出定在空中,然后赤着一双雪白手掌,找死般迎上。
丑奴大喜过望,一张血红大嘴张裂,满是血沫的长舌迎着女子一卷:先将这女子吞进肚里,再好生调教,必可收为禁脔!
眼看着猩红大嘴咬来,其中长舌沾着无数血沫粘液,一条咽腔腥臭扑鼻,可想而知若是落入其中,会是何等凄惨下场。
冷月儿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莲部轻移往左一退,双手却是前伸,十根芊指空空一抓——
一鼓巨力自虚空打来,丑奴原本如蟒蛇大张的巨嘴,被硬生生死死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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