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表她很容易得手。
“扑通。”这是她把她压在身下的声音。
“唔……你来真的?别闹……不是现在,别舔脖子……”德克萨斯承认自己脑子暂时生锈,竟然着了这家伙的道。眼下,拉普兰德正放肆地将自己压在身下,一边轻轻舔舐着自己的脖颈,一边麻利地扒掉了自己的上衣。
这家伙……打架的时候怎么没见过这么积极?
“德克萨斯……你的身体还是这么水嫩迷人……”拉普兰德此时虽然不笑了,但欣喜之情却已经溢出了眼眸。她贪婪地品尝着德克萨斯光嫩水滑的肌肤,湖青色长发间的阵阵淡香更是让她的注意力飘向了远方。
“你这家伙别小看我。”拉普兰德的钳制刚刚放缓,被压住的德克萨斯立刻反扑,眨眼功夫,二人的体位便发生了反转。
或许是因为拉普兰德大意轻敌,也可能是因为德克萨斯用力过猛,惯性的作用让二人的身体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紧贴在一起。
也正是这样,双方都注意到彼此那微微醺红的脸颊,以及有些迷乱的视线。对方的胸膛持续传来温热柔和的触感,这让她不愿分开,相反,二人的眼瞳越来越近,最后轻轻,又深深地拥吻起来。
纪念堂内寂静无声,只有两名少女齿舌间的滑嫩贴缠。
一吻过后,二人的脸颊愈发红润了。德克萨斯并不打算止步于此,她身体靠后,舌尖舔舐的部位逐渐转移到了拉普兰德的双峰……
“哈……让叙拉古闻风丧胆的德克萨斯家族大小姐居然也会有这样可爱的表情么……”
“闻风丧胆?你确定不是……啾……唔……狐假虎威?”德克萨斯虽然在还嘴,但嘴上的功夫完全没停下来。
“你是说我是老虎?”拉普兰德按住她的头,一脸戏谑。
“不,你只是一条傻狗。”德克萨斯的喘息略显急促,她停下了嘴,手却伸向了拉普兰德更私密的地方。
“喂喂喂,你该不会真想在这里把我上了吧?真是亵渎啊。”拉普兰德一脸兴奋,显然这话揶揄的成分占了百分百。
“一脸期待地说出来,到底是谁更亵渎?”
“不知道,反正我是下面那个,我肯定不是,再说……”
“拉普兰德,水喝够了吗?”德克萨斯突然抬起头来,直视着她。
“啥?我就早上喝了点水,怎么了?”被突然这么一问,这下轮到拉普兰德脑子不灵光了。
“那你今天会被我弄到脱水……”德克萨斯说这话时嘴角上扬,满眼灼热。随后,她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上蜻蜓点水般划过,立刻褪去了所有的上衣。
“反正你我都是无家可归的孤狼,在哪里不是一样?”她舔舔嘴唇,眼神变得娇艳欲滴,一改往日的淡漠,此刻的德克萨斯已经彻底进入了角色,或者说,咬住了欲望的鱼钩。
“噗,哈哈哈哈,德克萨斯你这家伙,你这家伙真是——最棒的,此生挚爱。”
拉普兰德从小就被称为怪胎,大家哭的时候她不哭,大家笑的时候她不笑,她很困惑,平凡的情绪,平凡的人格,在她眼里都只不过是些过眼云烟,为何其他人对其无比珍视,好像那其中真有什么崇高可贵之物存在。
没人愿意和她做朋友,就因为她不会哭不会笑,整个人跟块石头差不了太多,就连照顾她的佣人们都暗自嫌弃着她,因为她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样会撒泼卖萌。孤单带给她的并非全都是苦难与虚无,同时也赋予了她敏锐到招人厌恶的洞察。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知道该怎么笑,该怎么哭,也知道怎么靠眉宇笼络人心。她也知道,她也知道该怎么笑,该怎么哭,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才是适当?这个标准又是由谁来决定?
是社会的伦理道德吗?那只是时代和环境的产物。
是人内心的情感吗?那只不过是一连串生物化学信号。
是传教士口中的神灵,主上吗?可她亲眼看见虔诚的仆人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而被处以绞刑。
是管理国家,治理城邦,权力只手遮天的国家元首吗?若是这样,泰拉的制定者未免也太多,太廉价了些。
后来,在自己家族覆灭的那天,也是她的身体被源石盯上的那天,她想出了答案。
答案很简单,是人的贪欲,只要可以符合他们的利益,这个标准能被任意捶打,拉伸,揉搓,挤压,甚至碾成碎片,就像黑市里那些等着被出售的军方试验品。
人能屹立在大地之上,不是因为什么清正气节、英雄气魄,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身体构造能更好地利用资源、产出资源,他们的血肉,还有所谓的感情,人格,在她看来和路边的草狗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区别——在遇到德克萨斯前,她一直都这么认为。
既然是贪欲制定了标准,那身体的一切就理应全部交给贪欲,诚实地交给自己的内心。她的内心渴求看到强者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狼狈模样。因为妄自尊大和幸灾乐祸都是生物的本性,通过杀了他们,也能让自己产生幸灾乐祸的快感。在纷争不断的叙拉古,名为拉普兰德的强者收割机发动了迟来的引擎。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变得嗜杀成性,战斗上瘾,但从中汲取的快乐却日益减少,她因此变得郁郁寡欢,因为她绝不承认自己的推论是错误的。
后来,她碰上一位留着湖青色长发的女孩,手持双剑,嘴叼着烟,满脸漠然。她姓德克萨斯,是已经覆灭的德克萨斯家最引以为豪的天才大小姐。拉普兰德在她身上看不到贪欲,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无比惊奇。
“你已经被自己的信条所束缚,很死。”二人还没有开战,她的第一句话已经彻底击碎她那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决心。
这时她才意识到,“迎合体内的欲望,贪欲便能带给你最原始的快乐。”这话本身不假,但贪欲若被一次次地满足,那它将进行转移,成为一个新的,让其魂牵梦萦的新桃花源。叙拉古的谚语此时悠悠地钻进脑中:拿走红玫瑰,那会成为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而拿走白玫瑰,那会变成衣领上的一粒干枯的饭粒。
难怪父亲有那么多老婆,难怪母亲有那么多新衣服。
“让叙拉古闻风丧胆的家族粉碎机,居然是条爱钻牛角尖的鲁珀傻狗,真是……”湖青色长发的女子只是摇摇头淡淡地评价道。
没有惩罚,也没有制裁,拉普兰德就这样被她看穿,然后原谅。她带她一起吃饭,一起杀敌,一起娱乐,一起相拥而眠,在这期间,拉普兰德逐渐有了生活的实感。
她看上去温淡如水,实则不然,拉普兰德很快发现这名姓德克萨斯的年轻女子更加狂热嗜血,更加活泼热切,更加欲求不满,但她进入状态前,她永远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恬淡模样。当被问及情绪变化的准则时,她只是淡淡的说:“随自己喜欢就好。”
啊,自己认为必当贯彻的理念在她人口中仅仅只是一个“喜欢”二字,不信神明的拉普兰德第一次感叹造化弄人。随后,她毫不犹豫地扔掉了自己那可笑的求道者身份,彻底放弃了求索之路。
德克萨斯的话成了拉普兰德新的生活准则,只不过不是“随自己喜欢”,而是“随德克萨斯喜欢”。或许常年的厮杀让她已经变得残酷嗜血又争强好胜,但她不在乎;或许多次使用狼魂的源石技艺让她的身体千疮百孔,但她不在乎;从那时起,她在乎的只有德克萨斯,只是德克萨斯。德克萨斯也很清楚,拉普兰德并未真正将自己从信条中解放出来,但她能做的,仅仅只是在她做噩梦时将尾巴放入她怀里的程度而已。
只是这么多年,德克萨斯从未真正沉溺于任何事情,拉普兰德总是能感受到她大快朵颐的背后是无比空虚的叹息。
这注定了二人无法一起走到世界的尽头。
“哈……”她被压在身下,扼住喉咙,呼吸困难,“来吧……再紧一些,将触感烙印在我的体内!”她伸出手,像在纪念堂那样,轻轻地抚摸着眼前已经被灰黑狼魂蒙住双眼的德克萨斯。
也许是因为她的触摸,在拉普兰德昏厥的最后一刻,灰黑色的狼魂残余立刻消失,德克萨斯万年不变的漠然面庞也变得有些吃惊。
自己怎么突然意识掉线,身体被暴虐的狼魂所接管?
“怎么了,继续,杀了我啊。”拉普兰德躺在龙门的阴暗街角,一边咳嗽一边嚷嚷着。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唤醒了我残存的狼魂,但我已经把它送给你了,”德克萨斯拍拍身上的尘土,检查着自己有无受伤,“我们已经分开了。”她说完,转身就走。
“你!为什么会变得这般懦弱!!连你现在最厌恶的人都杀不掉?!”身后传来她的咆哮,带着哭腔。
“……因为我腻了。”她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这条阴暗的小巷子。
“哈……哈哈……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拉普兰德仰天大笑,“没有关系,德克萨斯,”黑色的流光凝聚在她的指尖,只是轻轻一抹脖子,所有暗红的掐痕都一一消失。“现在这样的过家家游戏,我会等你再玩腻的那一天,哦对……说不定多刺激一下会更快……!”她重新打起精神,又变得像原来那样充满笑容,自言自语。随后,她离开了原地,朝着德克萨斯相反的地方走去。
二人走过的道路上,都不约而同地滴下水滴,天空虽然有些阴沉,但绝对还没到能下雨的地步。那是空调排水还是生理盐水?
双方心意已决,追究这个问题有那么重要吗?
感谢你的观看。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