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舌头底下压着的东西骤然摆脱了自己的掌控,拉菲艾拉一瞬间慌了,但是下一口酒已经灌了进来,她只能硬着头皮缓缓地咽下一小口。
在拉菲艾拉的嘴里,还在奋力咽下能咽下的每一口空气的萨拉斯,脚下骤然传来了一阵吸引力,在慌乱中萨拉斯的双腿碰到了一片光滑的肉壁,那是和舌头的粗糙表面完全不同的东西,而且脚下的东西似乎还在缓慢地颤动着……
一阵寒意从脚底的温暖的肉壁上逐渐朝着萨拉斯的上半身蔓延了开来,身下再往下,就是拉菲艾拉深不见底的喉咙口。幸亏下一秒,又是一阵冰冷麦酒的洪流涌进了这个狭小的空间,当然,这只是扬汤止沸罢了。
觉察到问题不对的拉菲艾拉差点呛了口酒,她的舌头在口腔里逛了一圈,终于又触碰到了那个微小的东西,又一次压到了舌头下面。至此一瓶酒终于见了底,拉菲艾拉放下了手里的酒瓶子。没给拉菲艾拉喘息的机会,对面的煌又是一瓶酒顿顿顿下肚,两个空瓶整齐地摆在她旁边,
又是一瓶酒到了拉菲艾拉的手里,她没得选,只能硬生生把瓶口对准了嘴,喝第一瓶酒时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为了呼吸而奋力挣扎的萨拉斯又一次脱离了舌头的掌控。
被淹没在酒水里的萨拉斯奋力地挥舞着四肢,肺里传来的烧灼感越变越强,他本能地往上浮,终于,第一次见到了光——那是半透明的厚玻璃酒瓶的瓶壁。
“嗯??!!”因为失去哥哥触感的拉菲艾拉看见一个小东西从酒瓶里浮了上来,顿时开始安心地往自己的肚子里灌着酒……
“啊哈……!”她长出了一口气,放下了酒瓶子,瓶底里留着的自然是最后的一点点酒和泡在酒里面的萨拉斯。
“啊呀?这可不行哦,这算是犯规吧,剩下这么多?要不我帮你喝了?”煌举起了那个空瓶,正往自己的嘴边送去。
“别!诶!别别别!”绿着脸的拉菲艾拉一把夺过了酒瓶子,为了防止面前这只大猫真的把剩下的酒给喝下去,剩下的那一点点酒已经随着拉菲艾拉的动作奔流而下……
当然,还在酒瓶子里正为逃过一劫而庆幸的萨拉斯又迎来了一阵飞速的翻转,他的身体在坚硬的酒瓶子上来了啪地一声来了个硬着陆,还没等他缓过劲来,又是一阵倾泻,四周的酒裹挟着他冲了出去——面前即是拉菲艾拉漆黑深邃的喉咙口。
容不得多少考虑,萨拉斯在电光火石之间伸出手抓住了他能够抓住的唯一的东西:那是拉菲艾拉小舌头。后者只感觉到有什么撞上了自己的喉咙口,一阵瘙痒的感觉传了过来,下意识的,拉菲艾拉把嘴里的酒咽了下去,那阵瘙痒的感觉伴随着酒消失在了喉咙口……拉菲艾拉原本还泛着绿色的脸霎时间又白了几分,她按着自己的喉咙,似乎那里面有一个蠕动着的小东西正在慢慢地沉进自己的身体深处。
“呃啊?!”拉菲艾拉对面的煌又开了一瓶酒,顿顿顿的声音传来,那瓶酒又要见底,而她捂着自己的胃,一时间失了神。
随着一声巨大的吞咽声,萨拉斯离开了拉菲艾拉湿滑的小舌头,被酒裹挟着冲进了食道,过程并不漫长,仅仅片刻,他就从拉菲艾拉狭窄的食道里滑了出来,掉进了另外一片稍微暖和一些的宽阔水域当中。
“额咳咳咳!!!”虽然四周依旧是一片漆黑,但至少没有了舌头的影响,多年水上运动经验的萨拉斯很快就找到的方向,浮上了“水面”,不知道为什么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但是被吞了下来,反而感到了一丝安心。
另一边,煌的下一瓶酒已经塞到了拉菲艾拉的手里,看着眼前煌的满脸不屑,再看看四周的人声鼎沸,拉菲艾拉咬了咬牙,手里紧紧攥着的酒瓶子拿到了嘴边。
“对不起,哥哥,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出来的……”以她对自己老哥的了解,那个可以称得上是半条鱼的哥哥在自己的肚子里出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是自己继续喝下去的话……
拉菲艾拉的胃中,还没等萨拉斯整理好情况,头顶又是一阵刺骨的洪流拍了下来,又一次把这个微小的佩洛族小虫子拍进了酒池里。萨拉斯被迫又喝下了好几口味道难以言喻的“鸡尾酒”,在挣扎求生的时候,他似乎在这个完全无光的环境里看见了点什么——那是挂在他身前的项链,那原本只是一块能够在夜里发光的观赏性源石块,但是现在,似乎有了一点其他的用途。
外面,拉菲艾拉和煌已经灌下了第五瓶黑麦酒,而两人目前还是游刃有余,压力又来到了拉菲艾拉的身上,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她似乎能够想象到在自己胃海里被翻腾的酒池折磨的哥哥的样子。
拿着酒瓶的手又一次举了起来,几个呼吸间,瓶子里的酒已经过半,没有了顾虑,酒精女王的名号开始发挥了它应该有的作用。但就在拉菲艾拉闭着眼准备把剩下小半瓶子酒灌下去的时候,从胃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顿挫感,接踵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疼痛。
萨拉斯脖子上的源石项链在拉菲艾拉原本一片漆黑的胃里发出一阵幽绿色的光芒,就连下方的酒池和粉红的胃壁都挂上了一层淡淡的绿色:对于不是感染者的萨拉斯来说,没有施法媒介的话,充其量就是个力气大一点的精壮男性,但是现在手里有了这条吊坠,即使那只是一条装饰品。
他双手扶着一侧还在缓缓收缩着的胃壁,纵使头顶上依旧不断淌下来冰冷的啤酒洪流,但是这个微小的身影依旧岿然不动。片刻之后,这个虫豸般大小的小人双脚在面前的肉壁上猛地一蹬,力度之大让一整片胃壁都凹陷了进去,没等颤抖着的胃壁反应过来,这个微小的身影又出现在了另一边,迎头撞上了另一边的软肉,又是一大片的胃肉凹陷了进去。借着这股弹跳力,萨拉斯一头扎进了还在往胃里送着酒的贲门……
“唔咕!?”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拉菲艾拉捂着肚子的手猛地按了下去,伴随着尖锐的疼痛,她感觉到胃里一阵翻腾,强烈的反胃感带出来一口略带暖意的酒,她的身子猛地往前一倾,酒瓶子从嘴边拿了下来——在昏暗的环境下谁都没有看到什么,但是拉菲艾拉在痛苦之中敏锐地捕捉到某个闪着微光的东西随着这口反胃的酒涌进了酒瓶里。
“啊?不可能就这样没劲了吧?”
“喝快了呛到了。”
拉菲艾拉虽是轻描淡写,但是紧握着酒瓶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刚才那阵疼痛依旧有些些许残留,胃里还在隐隐的泛着疼,而自己手里拿着的酒瓶子里,似乎还装着痛苦的罪魁祸首。但是眼下的情形容不得她再多想,酒瓶子又一次举了起来。
这次,那个小小的身影并没有在瓶子里挣扎,而是十分配合的随着酒一起涌进了拉菲艾拉的嘴里,她故技重施,试图用舌头留住嘴里的哥哥,但是后者猛地爆发出一股力量,撑开压着他的舌头,簌地朝着喉咙口蹿了过去……拉菲艾拉闭上了眼睛,终于还是把这口苦涩到极点的酒咽了下去……
酒瓶子啪地一声拍到了酒桌上,倒不是因为挑衅,但莫名多了几分挑衅的意味。拉菲艾拉捂着肚子低下了头,她在等待自己肚子里再次传来尖锐的疼痛。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抬头一看,面前的煌手里的酒瓶子才灌下去半瓶,但是时间却仿佛已经过去了一年!
“哼,你这个不听话的妹妹!得让哥哥好好教育一下!”萨拉斯泡在略带冰冷的酒池里,看着面前那块因为刚刚自己的折腾而显得有些泛红的胃壁。他不急,脖子上的源石吊坠毕竟只是个装饰品,不是专门用来施法的法杖,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剩下的这点源石能要好好地利用起来。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