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只能将节选的部分事实告诉鲜花。
“哈?她为什么会袭击你……算了,她那样大概也伤不到人,既然逃走了暂时应该也不会有危险,总之你今晚还是在她房间住吧,剩下的事明天早上再说。”
主导调查行动的是鲜花,既然她拍了板,式也就没有意见了,正好旧校舍就在她打算再去查看的森林深处,明天再过去一起调查就是。
-6-
他已经盯上那个人十二天了。
那是个年轻的瘾君子,因为沾上毒瘾而被家人扫地出门。此后就一直在街头游荡,主要靠勒索附近的中学生和小偷小摸为生。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盯上对方的。他知道,最近有个长相中性的金发青年会在人迹罕至的暗巷出售一种名叫“血芯片”的新型混合药——那种东西只要两张纸配上十克的干燥大麻就足以让人欲仙欲死,而价格却又十分低廉,低廉到就连高中生都能用零用钱买到。
所以,这个穷困潦倒的瘾君子迟早会找上那个出售血芯片的家伙,以血芯片的强成瘾性,用不了多久,那个瘾君子就会彻底被这东西摧毁理智和身体。
那样一来,猎物可就丝毫没有美味可言了。
望着猎物瘦削的背影,躲在暗处的他吞咽着口水,准备等交易完成后,那个年轻人迫不及待吸食完到手的毒品、正飘飘欲仙之际就对他下手。
光是想想,口水就已经止不住了。
一年前,他突然丧失了味觉,无论吃什么食物都味如嚼蜡。直到他偶然发现来看诊的病人的血液散发着他无法抵抗的香甜气味,回过神时,他已经跟踪那位病人走到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
那是他吃掉的第一个Cake——他也是那之后因为对自己的变化感到好奇,才在某个匿名里论坛里知道了Fork&Cake的猎奇都市传说。
论坛里有几位自称是吃过Cake的Fork的网友,他小心翼翼地全都试着接触过,却失望地发现那些都只不过是哗众取宠的普通阿宅而已。
不过,有没有同伴根本无所谓,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下一个猎物。哪怕他在食用完第一个Cake以后已经恢复了味觉,普通的食物对他而言却早就失去了吸引力,就像压缩饼干一样仅仅是用来果腹的无趣存在。
捕猎第二个Cake的时候,他积累了许多经验,并彻底辞去工作,离开出生的家乡,来到了观布子市,一边打零工维持生活,一边寻找下一个有Cake体质的猎物。
而今天,距离上次进食已经过去两个月,他食不知味地熬着日子,终于、终于被他发现了第四个!
Cake体质的人其实不算罕见,但他也需要考虑作案难度,毕竟Fork体质的觉醒并未给他带来任何特殊能力。和一般的杀人犯相比,他不仅没有优势,甚至还会因为进食冲动过久没能得到满足、导致一看到Cake就容易无法保持冷静而蒙受更大的风险。
今天这个就是最合适的猎物……虽然那家伙已经被毒品弄得骨瘦如柴,可谁让他盯上对方的时候就已经是现在这样了呢?最重要的是,这只猎物的捕获难度很低,它不仅会自行避人耳目出现在人迹罕至的荒僻地带,而且还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社会渣滓,就算突然人间蒸发,也根本不会有警察来多管闲事。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吃掉他了。
“啊,有人跟着你呢。”
年久失修的路灯闪烁着,金发的青年轻声说道,将正打算递出的装在塑料封套里的血芯片又收了回去。
这种交易是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看到的,即使是不学无术、被毒瘾折磨到浑浑噩噩的瘾君子也姑且还保留了这种程度的认知。
“谁!给我滚出来!”
眼见着就要到手的药又被收回去,瘾君子嘶吼的声音顿时多出了一丝崩溃,他破口大骂着转过身,滔滔不绝地对着漆黑一片的四周吐出污言秽语,想把那个跟踪他的尾巴骂出来。
……当然不会有结果,瘾君子骂到嘴巴都干了,嗓子也开始冒烟都没见到有人出来。
如果是警察的话,刚才看到他们交易时就该冲出来了吧?
瘾君子迟钝地意识到这一点:如果跟着自己的人不是警察的话,那他也根本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吧?而且这个卖给他血芯片的家伙也完全没有要逃走的意思,一般来说,这时候不是应该赶紧撤退免得被人赃并获吗?
深入骨髓的难耐瘙痒让他的耐性所剩无几,在想明白以后,瘾君子再次转向面前这个自称叫作白纯里绪的药贩:“别管那个混蛋了,你先把东西给我!”
金发的青年男子笑容里似乎有几分怜悯,但急切地想要吸食毒品的瘾君子已经失去了辨别他人表情的能力,满眼都只盯着那被他拿在手中的小小芯片。
就在他按捺不住想要直接动手抢夺时,白纯里绪后退一步,伸手将装着血芯片的塑胶袋扔到了地上。
少年发出近似野兽般的低吼,扑过去跪在地上,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含进嘴里吸食起来。
白纯里绪没再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某个黑暗中的拐角。
“我不会阻止你的,我知道你只是冲着他来的,来吧,猎物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正是他最幸福的时刻,不是吗?”
-7-
对两仪同学做出那种事的我,感到无法再在校园里容身而逃了出来。
因为那种莫名的冲动,最近我越来越经常地在外游荡,像这样看着天色渐渐变暗、街面也归于寂静的经验也在不断累积。只是今天我尤其混乱,一个劲儿地往人烟稀少的方向闷头前进,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完全黑了。
到处都变得很安静,我听着自己的脚步声,腹中隐隐的饥饿感让我不知所措。
如果在这个时候遇到带有那种气味的路人的话,我一定会袭击他吧。
这样想着,我感到很矛盾,不知道是不是该期盼发生那样的事,杀人是不对的,可我真的很饿。
也许是因为太饿了,肚子里开始发热,身体也变得迟钝起来,我抱着肚子走着,步子越来越慢。
怎么办?接下来该去哪里,还有哪里能去?我要去找别的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吗?
稀薄的香甜气味夹杂在吹来的风里,让我不由得停下脚步。
只是闻到这个味道而已,舌底就开始疯狂地分泌津液,肚子也对我发出了抗议,催促我追过去。
没有不过去的理由吧?
我走过去,周围黑黢黢的,路灯一闪一闪,快要坏掉的样子。
直觉告诉我气氛有些诡异,但我又无法抵抗诱惑,依然硬着头皮追着空气里的香味走过去。身体很重,我走不快,只能拖着步子往那边蹭过去,腹部发着烧,我想那应该是饥饿的感觉。
接着,有股铁锈味混进了那香气里,让人很不愉快,就好像有人把我期盼已久的美食打翻在地、香甜的汤汁里混进了肮脏的泥土一样。
非常的焦躁,我加快了脚步。我感觉如果不再快一点的话,就真的什么也吃不到了。
腹部的灼烧感越来越明显,我忍耐着,能闻到的气味渐渐变得更浓。
已经很近了。
地上有黏稠的深色液体蔓延开,走过去的时候,鞋底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金色短发的男性背对着我站起来,他转过身,身后是两具尸体,都已经被毁坏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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