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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喜剧演员已经长到了两米高,她在路中间一站,她所指挥的超级士兵们也四散而去,忽然之间,撒卡兹战士的惨叫就代替了市民们的。

烛台不傻,她知道喜剧演员的厉害,她是登天客夺取城市之路上一道翻不过去的障碍。

唯一有可能战胜她的,就是纯血的撒卡兹战士。

据说,喜剧演员在十六岁的时候曾经被乌萨斯的纯血温迪戈砍成两段过,那么,同样是纯血的双头马或许也能赢过她。

何况,瞭望塔还能使用无敌的源石记忆,用光线来污染任何人的精神,他有无敌的武艺和无敌的源石技艺,从来都没人能战胜他。

烛台低估了喜剧演员的疯狂,在空降之前,她就看过情报,要求指挥部动手术切断自己双眼的视神经,只要她失去了光明,瞭望塔的源石技艺就毫无用处。

烛台更低估了喜剧演员的硬实力,就算身处黑暗之中,全盛期的喜剧演员,这位合众国最强的单兵单位,她靠着几十年的战争经验,依旧能把一个纯血的撒卡兹打得节节败退。

他们的战斗震撼着空气,挥拳便震动了远处的摩天轮,踢腿便掀翻了一整条柏油马路,任何支援攻击都会被喜剧演员的耳朵和皮肤捕捉到,然后被她有生命的长发击碎在半空,就算是操作土地的法术,也只是一次次变成她立足的好地方,让她多出更多余地击中瞭望塔。

瞭望塔清楚地记着那天的屈辱感受,海螺和点灯人是对的,他狂怒着冲上去,接着被刺穿。

喜剧演员的喷气大剑,终于刺穿了瞭望塔的身体,然后,就如同冲入羊群的猛虎,所有超级士兵一起开始了总进攻。

作战持续了好几天,大都会的东半几乎被炸成了废墟,联邦政府的命令就是不计代价的镇压。

到了最后两天,作战变成了搜捕,整座城市都在追缉着萨卡兹人。

所有撒卡兹都被赶到化为废墟的大小公园上,他们被狂怒的受难者们绞死,纵火焚烧,肢解,他们有的人只是在暴乱里偷了一只鞋,有的却杀了几十个市民,有的则完全无辜。

活跃至今的反魔族社团,也就是所谓的白夜党,差不多也就是那个时候走进了千家万户。

戏剧性的事情是,登天客,这场混乱的核心,他们的干部反而个个都保住了命。

瞭望塔和探照灯是最先被制服的,他俩能活着被捕纯属是意外,Homelander们听到他们的躯体发出声音,才意识到他们可能没死,缺乏对萨卡兹作战经验也没想到撒卡兹的巫术会让别人的死亡成为他们的养料。

烛台是领袖,她自然必须留活口,她试图引发一个巨大的爆炸,和对手同归于尽,然后,喜剧演员用半块红砖和一块毛巾中断了她的野心。

直到最后一天,喜剧演员才在“弹压街道”的时候从一个粮仓里找到了神志不清的海螺,并将这个烂泥一样的同族女孩抱了出去,亲自护送到指挥部的医务室。

在这个狩猎恶鬼的长夜中,她特地留了个心思,将“营救主和派”的殊荣留给了自己。

早在那个时候,喜剧演员就知道,哥伦比亚总有一天要接受魔族的存在,当一代人老死病逝,登天客腐烂在监牢中,这场席卷半个国家的乱局就会变成寓言和历史,哥伦比亚和融入了她的萨卡兹终究会握手言和。

急性病,总会变成慢性病。

恰如海螺她崩断的那根神经,将会纠缠着她,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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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望塔按照安排,在工程室里安装了电子手铐,这是上级要求的假释前提,将会监视和控制瞭望塔的位置和对他源石技艺的使用,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他深知自己能力的危险。

最后,三人一同返回剧院,中途给瞭望塔穿上崭新的深红色西装,还弄了一顶帽子,他们要给登天客做出狱前最后的准备。

雷德凯兹就要在大都会停靠,文书工作早就完成,大概几小时之后他们就要重获自由。

瞭望塔是那么地焦虑,四十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和这个社会完全脱了轨。

他不知道街道变成了什么样子,不知道现在的人是如何生活,吃什么,穿什么的,曾经,他只在大都会见过几辆豪华轿车,现在,它们或许满街都是。

他只认识这所监狱,所有的朋友都在这所监狱,地位,能力,离开雷德凯兹的瞭望塔将一无所有。

他甚至无法拥有那几位过去的老友。

探照灯变成了病床上的活死人,烛台变成了毫无悔改的老巫婆,一个只能去病房,一个他根本不想去思考。

点灯人没有被捕,后来还出现在法庭上,作证定罪了她的几个战友,瞭望塔有些怨恨她,即使她没有错。

除了海螺,她还是那么善良,那么漂亮,可她早就认不出瞭望塔,她的世界被巨大的恐怖烧成了一片朦胧的荒原。

“她的确是你们之中唯一一个没有为自己做过辩护的,根据记载,她在法庭上歇斯底里地不停给自己揽那些本来该在你们几个身上的罪名,想送自己去坐电椅。

但也就是因为她态度最好,而且她明显精神不正常,没过几年,就从地下被送到了普通罪犯服刑的区域,之后她的精神病进一步加重,生活不能自理,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里接受治疗,最近才移交回来。”

穆勒慌张地拍了拍尤兹的肩膀,提醒道:

“尤兹先生,如果您想和她说话,记得小心一点,尽量别让她认出你来。

她是个病人,您懂我意思吧。”

“我可以不和她相认。”

尤兹毫不犹豫。

见她,是瞭望塔大半辈子来最大的安慰。

她是瞭望塔唯一的同龄朋友,无奈他当初一直为点灯人痴迷,从没意识到海螺的圣洁魅力。

海螺就在剧院里,已经穿上了穆勒特派员为她准备的一身漂亮的白裙子,安安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她好像根本没有变老,瞭望塔听说,有些纯血阿戈尔人直到老死都会是一副年轻貌美的模样。

难怪,在四十年前就已经三十多岁的喜剧演员,她看起来就还是十七八岁的脸。

“咳咳。”,瞭望塔不知道他该怎么做,就咳嗽了两声。

海螺先是看了相反的方向,然后才找到了瞭望塔,她真的还是那么年轻,除了她身上的头发变短,不照太阳所以更苍白的皮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和一堆堆的打针痕迹,以及黑紫色的眼袋,还有几块刺穿皮肤的源石结晶,除了这些让瞭望塔不安的新东西之外,海螺一点都没变,就连布满血丝色眼睛,都还带着一点水灵的光彩。

她就好像是被冻在了时间里一样。

“nah……?”

强忍住相认的冲动,瞭望塔说:

“不想说话吗?没关系。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如果一个人陪你去过地狱,当他们两个回来的时候,就会变成最好的朋友。

可惜的是,海螺一直没回来。

瞭望塔的手心出了汗,他已经是六十岁的纯血萨卡兹,就算剃了胡子剪了头发,穿着笔挺的西服也,遮不住人到中年的疲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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