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初长成,实在玲珑美貌,肌肤甚玉,身性如水任方圆;但却雾霭蒙眸,心神难宁,孤身一人唯泣叹。
倒不是说安娜被艾法尔给宠成了只是在深闺不断抹泪泣垂柳叹落花的大小姐,倒是没想到的是不仅仅是在公子的房间里能频繁的看见哪个穿着粗布女仆装的身影,同样的是在楼梯口、厕所、客房,都能看见那挥洒着汗水的小小的身影,倒是温润如玉的脸颊带上好些潮红,可爱的沾不上一点点污物,自身的工作量增加到了两倍之多。
“脑袋好像是晕晕的,但确实也是得好好的完成今天的工作才可以。”女孩儿会这样想到,父亲的去世对自己来说可能是个很大的打击,但是自己似乎不是那种能够为了这个而歇斯底里的人儿,看着父亲安然下葬之后的,就是面对着庄园主的债务上再添甚笔。
自己虽然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但是如此这般也只能是安安稳稳的才好。
帮别的女仆干活就能赚到他们的钱,这样的事请何乐而不为呢?
不断地离自己的自由越来越近,不断地超越自己的极限,疯狂的压缩自己的时间。
而后随之而来的就是艾尔法对自己的抱怨,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艾尔法的样子,真是橡极了一个不慎被人丢弃的小猫。
公子这两天的心情实在是差得很,到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只是那每天都要和他一起来上学的小姑娘自己实在是找不到了。
安娜趁着艾尔法去上学而去打扫自家主人的房间,而后的就是在整个大得很的房子里来回乱跑干活儿,再晚些,那就是会女仆房睡觉了,那是主人和庄园主都进不去的地方。
“安娜……”艾尔法在地上发现了安娜独有的一根金色长发,男孩儿只是直直的盯着那根金色的,似乎还带着点点香气的长发。
艾尔法把那一根长发含进嘴里,长长的头发上随即被包上了一层淡淡的粘液,在蜡烛的灯光下散发着光亮。
男人的思想是那样的简单,他其实只想让自己的小东西能够好好的陪伴自己而已。
女孩儿实在是太累了不是么?
她一个人,而且是小小的一个人就干了好多成年女仆才会做的工作。
女孩儿在走廊上浑浑噩噩的走着,只觉得自身的脚步越来越沉,只觉得浑身难看。
而后又想到了已经去世的那个男人……
男人脸的轮廓缓缓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先不论是否是那样的清晰,亦或者是和蔼一类,但是那惊心动魄的悲痛总是难以装出来的。
晶莹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在那清秀的脸颊上一下子汇成小流“啪嗒啪嗒”从脸上滑落。
女孩儿无疑是痛苦的,眼前似是闪过了一道光,而后又是无尽的黑暗,重物狠狠落地的声音,瓷瓶破碎的声音,而后就是一个有些沉重而苍老的怒吼声。
“你在做什么!”庄园主的怒吼和着瓷瓶破碎的声音一下子把女孩儿从慌乱的边缘给拉了过来。
那漂亮而华贵的东方青花瓷已经在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带着满地的水痕和庄园主实在是欢喜的很的纯金玫瑰花。
庄园主愤怒的从腰间抽出来鞭子,嘴里喊着极为难听的言语,极为狠心的朝着女孩儿挥舞过去。
鞭子似是要彻底抽裂空气,尖啸着朝着女孩儿的身上飞而去。
伴随着“啪”的一声,当然的是还有女孩儿的惨叫。
那是多么响亮至极的鞭声,像是惊雷把大地劈裂一般,女孩儿如同脂玉一般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好一道鲜艳的红色,那是绽开皮肉的伤口,鲜艳的血肉在庄园主的鞭打下甚至翻了出来,有些凉沁沁的血液从女孩儿的伤口不要命似的争先恐后涌出,鲜红色的血肉旁边是青黑色的于痕。
女孩儿本事浑浑噩噩的,但是经历了这一鞭,才知晓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痛苦都是不可避免的。
自己的身体像是要彻底裂成两半似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泪水大股大股的从眸子中涌出,内心受到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似是要彻底爆发一般的感觉,女孩儿的鼻子止不住的酸痛,伤口是炙热的灼烧感,简直是不能更加痛苦的事情了不是么?
庄园主举鞭意要再打,鞭子再次呼啸着往女孩儿的肌肤上飞去,一道淡蓝色的身影从女孩儿的身旁飞扑而来,当然是同样的惊雷劈裂大地,只是这次吃惊的是女孩儿是庄园主,庄园主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才好。
那是多么温暖的怀抱啊,这样的时间可不在少数,只是这一次为什么自己的内心竟是如此的着急和痛苦,她赶忙抱住了那个飞扑过来帮自己挡了一鞭的小男孩儿,小男孩儿的背上已经多了一条血红色的伤痕了不是么?
那跟着女孩儿的眸子是同一个颜色的淡蓝色的西装已经被这一鞭子给抽打的破破烂烂不是么?
那个平时的脸上只有开心和关爱的男孩儿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如此扭曲的痛苦不是么?
“艾尔法!!!!”女孩儿惊叫了一声,也不顾自己胳膊上的伤口,连忙接住了那个还在空中飞扑的身影。
男孩儿的眉头都要皱成数千万条才好,在女孩儿的怀中忍不住的大口呼吸着:“安娜姐姐……我保护你了哦……”男孩儿的额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泌着汗水,而后又凝成小流一股一股的往下滴着。
男孩儿在这一刻似乎是变得虚弱无比,本来是泛着健康的红色的小脸都在挨了这一鞭子后变得苍白无比。
“艾尔法!你做什么!”庄园主的吼叫从头顶传来,庄园主脸上的怒意就像是要凝结成实质一般,暂且不论那些打碎的花瓶和价值连城的玫瑰,自己这辈子最是珍惜的宝物竟然狠狠的挨了一鞭子,甚至说还是自己让他挨得。
庄园主现在内心何止是悲愤,如果愤怒真的可以化为实质的话,那么现在跪在地上的安娜可能早就被杀死千万遍了吧?
两只苍白的小手紧紧的相握,女孩儿和男孩儿的心在这一刻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男孩儿勉强带着苍白的微笑看着自己的父亲:“父亲大人,我能和你商量一些事情吗?”安娜把艾尔法缓缓的从地上扶了起来,甚是让人吃惊的倒是这两个小孩子在挨了庄园主的马鞭之后竟然还能从地上站起来。
男孩儿的眼神中带着近十年庄园主从未看到过的不羁和坚定。
楼上的书房里,火焰跳着愉悦的舞蹈,甚数光亮和热量从玻璃罩子里透出来,照着眼前的一大一小,一老一少的两人的身上。
安娜已经被庄园主和艾尔法请了出去,这毕竟是父子俩近十年来的第一次对话不是么?
“你护着那个小蹄子做什么!!!”庄园主怒吼,他可能不是不相信,但只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贵族和普通平民家女子之间的感情。
“父亲,父亲,暂且不论,我更希望那些东西能让安娜姐姐照价赔偿……”艾尔法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本来是苍白的脸被火烛照的恢复了点血色,男孩儿的提议也只是让庄园主冷哼了一声。
“父亲……您也看到了……让安娜姐姐陪我睡吧……”男孩儿的眼中充满了泪水,他抽泣了一声,附而说道:“很早之前,妈妈就走了,我是如何也忘不了的……”男孩儿开始大哭起来。
庄园主这一生怕些什么?
怕的是王国首都那些人,所以他搬走了,怕的是临终前的妻子,他泪眼婆娑的说不要走,他已经四十岁了,自己的阳寿还有多久他自己是根本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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