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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叹。

屋外的众人一时不敢进来。绝刀穿上衣服,暗道:“这一番折腾,体力可是消耗不小,若敌人再来高手,可难以应付了。须得赶紧离开才是!”

回身看了白依苓一眼,突然破窗而出。

屋外众人齐声呐喊,上前阻拦,却哪里挡得住。绝刀破围而出,施展轻功,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十一作者:kevin44000“这雨这般下下去,不知何时才能停得下来!唉!”

刘老汉抬头望着门外瓢泼般的大雨,无奈的摇摇头。

“刘掌柜的,别假惺惺的了!我们困在这里走不了,多呆一天便多给你一天的房钱,岂不正称了你的意了?”

说话的是济南“虎威镖局”的镖师方绍武,撇着嘴斜眼看着刘老汉。

暴雨已经下了五天了,将这官道冲的到处是坑坑洼洼的水塘,泥泞难行。

镖局一干人被困在这,除了吃酒聊天外别无他事,都是憋了一肚子的闷劲。

刘老汉笑道:“老汉开这店,虽是要挣些度日的银钱,也惦念着给客官们行些方便,心里还真是替诸位客官盼着能早日起行。方爷可莫要冤枉老汉!”

方绍武“哈”的一笑,道:“谁知你是真是假!再拿一壶烧刀子来。”

那前厅虽有些破烂,倒也宽敞,镖局的十几人围着四张桌子坐着,旁边停着镖车,却只占了客堂的一角。

厅内尚有其它十来个客人,多是南来北往的客商,也被困在这小店动不得身。

这一干客人互相间原都不相识,在这处了一两日便熟络了起来,便三三两两的在这厅中放声攀谈。

厅中有一对青年男女甚是显眼。

那男子相貌平平,一袭青衫白巾倒是颇为儒雅,腰里却悬着一柄长剑。

那女子相貌很是秀丽,一双灵动之极的大眼睛左顾右盼,惹得众人频频注目不已。

那女子对那年青男子神情间极是温柔,仿佛小妻子一般。

可是他二人却是分房而居,看在众人眼里都颇为诧异。

客店房间本就不够,他二人占了两间,偏又这般亲热惹眼,有些人便颇有微辞,尤其是那些只能睡在厅里的“虎威镖局”的趟子手们。

众人吃酒的吃酒,闲聊的闲聊。

忽听得一个沙哑的声音道:“所以说啊,好女子如何能够在外抛头露面到处走动,遇上坏人丢了贞节可就死不足惜了。”

众人看去,说话的是“虎威镖局”的趟子手陈午,一边和方绍武聊着,一双眼睛却向那女子瞟来。

那女子秀眉微蹙,那男子“哼”了一声,开口说道:“陈兄在说何事?能否说给小弟听听?”

陈午道:“老弟你放心,俺可不是说你那位。俺刚才和老方在说江湖上的单身女子,可不是跟男人在一起的姑娘家。”

这最后一句话甚是难听,那男子“腾”的站起身,却被那女子轻扯袍袖,拉的又坐了下来。

那男子道:“年青女子就不能行走江湖了吗?峨嵋派的白女侠,江南三奇的“凤凰”哪个不是威名赫赫,比那只知道吆喝的好汉们岂不强上百倍?”

镖行走镖时总是由趟子手们齐声吆喝镖行的行号,那男子便狠狠的讽刺了那陈午一下。

镖局众人忽然尽皆“哈哈”大笑起来。

那陈午笑道:“老弟看来也是江湖中人,只是孤陋寡闻得紧。峨嵋派的白女侠,江南三奇的“凤凰”嘿嘿!”

那男子哼道:“嘿什么?”

陈午道:“白依苓和秦雪凤都让人给奸了。俺刚才说的就是这个事情。这事早就传遍江湖了,你居然不知,可笑!可笑!”

那男女二人齐吃了一惊。那女子接口问道:“真的吗?我不信。谁有这个本事?”

陈午“嘿嘿”只是不说。

旁边一人道:“这是真的!那男人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绝情刀。他原来是魔教中人,半年前大江帮的展老英雄就死在绝刀手上。白女侠,秦女侠,抱玉庄的任大侠,还有丐帮四长老里的夏、商两位长老,一齐去追击绝刀,谁知中了魔教的埋伏。听说还是魔教十魔中剩下的几个魔头一起出的手。任大侠和夏、商两位长老都死了,白女侠和秦女侠都被绝刀奸污了。”

那男子“啊”了一声,不再说话。那女子问道:“那白女侠和秦女侠后来怎么样了?”

陈午道:“白依苓正好在被奸时给丐帮救了出来,秦雪凤嘛……她被绝刀带走了,估计是要玩够了才能放回来。这人艳福可真是不浅。嘿嘿!白依苓被奸得这个惨哪!一直瘫在丐帮分舵里,直到峨嵋派掌门云瑶真人赶到时,都起不了床。”

那女子听得面红耳赤。那方绍武道:“陈午,说话收敛点!小心被峨嵋派听见了,有你好受的!”

陈午嘻嘻笑道:“老方你也知道,我就是管不住我这张嘴。不过江湖上这么说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峨嵋派一个名门大派,不会找我这小卒麻烦的。”

忽听得一人道:“那后来呢?白女侠伤好了吗?”

说话的人是个英俊的年青男子,一直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自斟自饮。

方绍武叹道:“白女侠不堪忍受这份奇耻大辱,回到峨嵋山后跳崖自尽了。”

那男子一口酒刚吞下,听得这话,“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随即剧烈的咳嗽起来。

众人见他失态,都是诧异的看着他。咳声好半天才平复下来,那男子问道:“你从何处听说此事?可……可确切吗?”

声音微微颤抖。

方绍武道:“江湖上都这么说,想来不假了。她一个姑娘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剥光了衣服,抱着在众多丐帮和大江帮弟子面前肆意淫辱,便是铁打的意志也得崩溃,听说回到峨嵋之后终日泪水洗面、精神恍惚,不数日就乘同门不备,跳下了悬崖。如今各门各派都已派人前去吊唁,只怕峨嵋山上正是群情激愤,同声讨伐绝刀之时。”

那男子嘴角微微牵动。先前那青衫男子问道:“在下杨剑声,请问兄台贵姓?莫非认识白女侠。”

那男子宛若不闻,又是仰头吞了一大口酒。青衫男子讨了个没趣,便也不再问。其余众人也各自谈笑起来。

那男子正是绝刀。当日离开白依苓后,因为没了生意的牵线人,便四处游荡。

这日游到这淮河边上的苦水集,为雨所阻,却听到了白依苓的死讯。

绝刀心弦激荡,火热的烈酒进入腹中,脸上闪过一阵红潮。

“我怎么了?不就是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吗?与我有何干?死了也好!心中无念,我的绝灭刀法更可已进入万物寂灭之境。”

眼里突然有了湿润之意,渐渐迷漫开来。

绝刀闭上眼睛,任那一丝湿凉在眼里滚动着。

过了一会睁开眼睛,手里的酒杯泛着灰蒙蒙的暗光,酒水在杯中一荡一荡,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外面的雨下得越发的密实起来,雨点打在檐间瓦上,如密集的鼓点一般。

雨声之中隐隐传来马铃之声,渐渐听得真切了,是向这客店行来。

好一会工夫,那马行到门前,小二忙迎了出去。

只听得一个清亮的男子声音道:“麻烦小二哥多备些草料与我这马儿,我这马儿食量甚是惊人。”

接着一个青年男子掀帘走了进来。

众人见那男子气宇轩昂,都不禁打量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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