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确信里面安全,她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扉。
门后的世界仿佛藏着无数秘密,黄蓉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她知道,一旦跨过这道门槛,就可能面临无法预知的后果。
然而,她还是毅然决然地踏入了这个神秘的空间。
门扉无声开启,仅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响。
黄蓉宛如一缕轻烟,悄然滑入院内,举止优雅而敏捷。
门在她身后悄然合拢,仿佛从未被开启,而黄蓉的身影已隐没于院落暗影之中。
小院布局平常,却显破败。
杂草从石板缝隙中肆意生长,在月华下摇曳生姿。
角落堆积的枯枝落叶无人问津,彰显着长期无人打理的痕迹。
院对面是一间普通平房,土墙斑驳,屋顶瓦片松动。
然而,唯一的窗棂透出一丝微弱灯火,在这荒凉环境中格外醒目。
黄蓉伫立院中,美目凝视那扇透着灯光的窗户。
她心知屋内等待之人是谁,这念头不禁令她芳心微颤。
月光下,她玉颜浮现一抹淡红,眼中闪烁着复杂情愫。
她轻咬朱唇,似在作最后的权衡。纤纤素手不自觉抚过腰间,那里藏着方才收到的竹筒。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起伏。
黄蓉的表情变幻莫测,既有期待,又有一丝不安;既有久别重逢的欣喜,又有难以言说的愧疚。
她的目光在院子和窗户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在权衡什么。
最终,黄蓉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种既紧张又期待的表情。
她迈开脚步,缓缓向那扇窗户走去,每一步都充满了优雅和从容,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急切。
黄蓉轻推半掩的门扉,屋内昏黄的灯光洒落在她精致的面庞上。她那双秋水般的眼眸警惕地扫视着这个简陋的房间。
房间布置极其简单。
靠里的墙边摆着一张木制的床榻,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褥子,看起来虽旧却干净。
一张棉被整齐地叠放在床头,旁边放着一个小巧的绣花枕头,虽不华丽,却也精致。
床边挂着一幅素雅的帘子,想必是用来遮挡夜晚的凉风。
床旁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柜,上面落了一层薄灰。
窗畔一张粗糙木桌,上置一盏昏黄油灯,微光摇曳,为这简陋居室平添几分朦胧意境。
门侧立着一张普通木椅,椅面余温犹存,似有人方才离席。
地面虽经打扫,却难掩岁月沧桑。屋内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息,霉味中夹杂着一丝异香,教人不禁蹙眉。
黄蓉莲步轻移,缓缓步入。
她美目流转,细细打量每一个角落,仿佛在搜寻某个无形的影子。
虽见屋中空无一人,她神情却异常复杂,眼中闪烁着期待、警惕,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柔情。
她轻轻掩上门扉,室内依旧寂静无声。
唯有那盏油灯的火苗在微风中轻摇,为这奇特的场景增添了几分诡谲气氛。
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在这陋室中愈发显得如明珠蒙尘,光华内敛。
黄蓉呼吸微促,玉颊微红,显然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她玉手轻抚胸口,似在平复内心的波澜。
此刻的她,既是那个智计百出的黄蓉,又似一个怀着心事的少女,复杂的情绪在她眼中流转。
陡然,一声苍老沙哑的呼唤打破了寂静,“夫人。”这一声唤,伴随着一阵剧烈咳嗽,在寂寥的房中显得格外刺耳。
随着声音响起,一个佝偻身影缓缓从床榻与木柜间的阴影中显现。
那人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直至开口,方让人察觉其存在。
他身形瘦削,几近被暗影吞噬,唯有一道模糊轮廓在昏黄灯火下若隐若现。
听闻这一声“夫人”,黄蓉玉体微颤。
这熟悉的称呼,蕴含岁月沧桑,瞬间唤醒了她心底深处尘封已久的情感。
她呼吸骤然急促,芳心如擂鼓般剧烈跳动。
黄蓉缓缓转身,美目落在那从阴影中浮现的佝偻身影上。
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愫,既有重逢喜悦,又有见其如此状态的心痛。
她朱唇微颤,欲言又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黄蓉闻听那人咳嗽,芳心一紧。她美目中闪过一丝忧色,轻声问道:“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声音中难掩震惊与关切。
那人又是几声咳嗽,随后淡然道:“无妨,不过断了几根肋骨罢了。”语气虽沙哑,却透着习以为常的平静。
黄蓉闻言,柳眉紧蹙,纤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袖。
她强自平复内心波澜,声音中既有诧异,又带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以你的武功,竟有人能将你伤至如此地步?”
那人沉默片刻,似在权衡言语。
最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江湖之大,藏龙卧虎。这次遇到的对手,武功实在高强,老奴自问平生仅见。”
他顿了顿,续道:“虽全力应对,却仍难以看透对方深浅。这次受伤,或许是一个警示。”
黄蓉闻言,美目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忧虑。
她玉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若有所思。
室内一时寂静,唯有那盏油灯火苗在微风中轻摇,为这番对话平添几分紧张气氛。
黄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她目光从那人身上移开,仿佛在沉思。须臾,她再度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着:“说说买马的情况吧。”
那人微微直了直身子,却又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等咳嗽平息后,他用沙哑但坚定的声音回答:“北边已经有所警觉,恐怕以后难从那边进货了。”
黄蓉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情况这么严重?”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那人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蒙古人加强了边境巡逻,查得很严。这次能带回五匹,已是万幸。”
黄蓉秀眉一挑,“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她问道,声音虽轻,却如寒冰般凌厉。
那人沉吟片刻,仿佛在权衡什么,随后缓缓开口:“货主…想亲自与夫人一晤。”
“货主?”黄蓉柳眉微蹙,语气中既有惊讶,又带警惕。“往常都是你出面,这次却为何有此一说?”
“他只想与夫人一见。”那人答道,声音低沉如暮鼓晨钟,谨慎如履薄冰。
黄蓉闻言,不由得沉思起来。她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良久,方才开口问道:“何时?”语气中透着一股难掩的急切。
“两日之后。”那人简短回答,言简意赅。
随后,房间陷入了一片沉寂。
黄蓉站在那里,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她的目光游移不定,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衣角,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安和犹豫。
黄蓉微微侧头,仿佛在等待对方说些什么。然而,那人始终保持沉默,仿佛融入了房间的阴影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黄蓉的表情逐渐变得复杂。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无奈。
最后,她的嘴角微微下垂,流露出一丝疲惫和决然。
“夜深了,我…该回去了。”黄蓉轻声说道,语调柔和,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和留恋。
她缓缓转身,犹豫片刻,似要说些什么。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低唤:“夫人。”话音未落,那人却猛地咳嗽起来,声势甚是剧烈,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听到这痛苦的声音,黄蓉不由得停下脚步。
她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那人站在那里,身体微微僵直。
尽管她努力保持冷静,但从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可以看出,她内心的挣扎和不忍。
咳嗽声渐渐平息后,黄蓉轻声说道:“等你伤好了再说吧。”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柔软。
说这话时,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语气中既有犹豫,又有一丝心虚,还夹杂着关切和复杂的情感。
那人深吸一口气,声音虽然沙哑,却透着坚定和深情:
“这半年来,老奴游走于生死边缘,但内心从未有过动摇。每一次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都是您的面容。”
他停顿片刻,继续道:“生死难料,世事无常。能再见到您,对老奴而言已是莫大的慰藉。”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往事的怀念和对当下的珍视:
“若能多留片刻,哪怕只是静静地看着您,对老奴来说,也胜过千金万两。”
听到那人深情的话语,黄蓉的心弦被猛然拨动。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怜惜,又有深深的触动。
黄蓉轻咬下唇,似乎在努力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她的目光柔和下来,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温柔和关切。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中仿佛充满了无言的情愫。最终,黄蓉鼓起勇气,轻声开口:
“你…你伤得那么重…”她的声音轻柔而颤抖,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担忧,“怎么…怎么能…”
她的目光落在那片阴影上,虽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她能感受到从黑暗中投来的灼热目光。
黄蓉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
就在黄蓉思绪万千之际,那人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老奴要走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黄蓉微微一怔,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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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将近,黄蓉轻步穿过竹林,回到闲云居。
月华洒在庭院里,为一切笼罩上一层朦胧的银纱。
离开前,她将腰间的特制竹筒留在屋里的桌子上。
黄蓉进入庭院,停下脚步。月下,一个娇小身影悄然出现,是丫鬟小翠。两人无声交换眼神,小翠随即离去。
不多时,浴室升起热气。黄蓉步入其中,仔细清洗。温水冲刷身体,似也在洗涤心中的复杂情绪。
换上清爽衣裳,黄蓉感到精神一振。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目光投向那张熟悉的床榻。
轻轻走到床边,看着熟睡中的郭靖。月光透过窗棂,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伸出手,轻轻抚摸丈夫的面庞,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黄蓉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躺在郭靖身边。
闭上眼,丈夫熟悉的气息萦绕鼻端,却难以平息她内心的波澜。
方才的情景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人的音容笑貌宛在眼前。
这些年来,若没有那人的鼎力相助,丐帮断难有今日之兴盛。
帮中产业日渐庞大,全赖他运筹帷幄,殚精竭虑。
黄蓉心知肚明,若说将丐帮交予他掌管,实在不为过分。
然而,想到郭靖对自己的一片痴心,黄蓉又觉得愧疚难当。
这等心事万万不可让靖哥哥知晓。
一边是夫妻情深,一边是知己大恩,黄蓉只觉身处进退维谷之地,两难抉择。
外间传来几声虫鸣,惊觉夜已深沉。
黄蓉强自按捺住内心的波澜,慢慢闭上双眼。
然而,即便在朦胧之际,那人的身影依旧若隐若现,如同一缕青烟,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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