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一激,不消片刻便有一灵觉带着一众金丹向两人聚拢而来。霍醉也无需再隐匿身形,从宁尘怀中跃出和他一起逃窜。
地上有筑基炼气见有人飞驰而过,呼喝着打出掌心雷飞剑拦截,只是仓促之下却阻不住二人。
一股大气息从庄内席卷而起,眨眼间就拉近了一大段距离。宁尘知是祁祎镇追来,抓住霍醉手腕只拼命急窜。
两人逃出庄去,直奔何子霖藏匿处,可只见一地狼藉俱是打斗痕迹,却不见人影。
宁尘一拍巴掌:“妈的!是这里露了馅儿!”
“霖姐儿被他们抓了!”
原来那何子霖守到半夜,竟有一人转醒,以解小手为借口哄得何子霖松了他脚上绳子,趁其不备奔逃闹将起来。
何子霖又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一时没敢下死手,好巧不巧恰有巡夜守备在附近,这才惊动了庄内示警。
霍醉银牙一咬,扭头就往回飞,叫宁尘一把拉住:“你他妈回去有什么用!?”
“我救霖姐儿去!”
“你救个屁!”
霍醉可不听他的,拿柔劲真气一扭脱开宁尘手掌:“你若有心,帮我引开那元婴!”
宁尘咬牙切齿,强自冷静一想,如今情形不好在这里纠缠,只好朝她抬指一挥,转身催出真气不再遮掩,宛如夜中明星一般窜向山坳背处。
庄中卫兵以祁祎镇为首皆随他而去,连追了三五个山头,却忽然失了宁尘气息,只得四散下去胡乱搜查起来。
宁尘诱了他们在此,重施巽风邪体藏匿身形,偷偷向山谷另一侧绕了过去。
只是不多一会儿,祁祎镇闻得庄中发信,留下几人在此,自己回还而走。
宁尘远远看着他身影在夜中闪过,无计可施,只能暗暗盼霍醉已救得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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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醉悠悠转醒,全身骨头像是被拆了一遍。一副镇法镣铐将她双手锁在身后,制了一身真气不得运转。
她先前伏在地上,面颊已叫地面沁了个冰凉。
面前一道虹铁打造的牢闸,周围是厚厚石块筑起的墙壁,隐隐闪着法光。
抬起头来四下观瞧,只有外间走道有一盏风灯摇曳,不见一扇窗户——毫无疑问,这是南元朱门地牢。
霍醉轻叹一口气,这次到底是赌输了。
她之所以当机立断回来救人,还是怕去得迟了,何子霖被人捉至森严处寻不见踪迹。也幸亏霍醉来得快,何子霖刚被押到半路就被她截住了。
霍醉胆大心细,敢回来便是因她算准此间护卫顾忌损毁山庄,断不敢以大法力攻杀自己。
他们一旦运使真气拿拳脚功夫肉搏,恰就被她吃准了短处。
霍醉决断时已算过了庄内战力,宁尘引走一批,护卫主家一批,自己劫人时顶多对上一名灵觉三五名金丹。
她身负奇功,豁出去拼了一下,还真被她得了手。
祁祎镇归庄时,霍醉已摆脱了纠缠,挟何子霖突到庄外。
无奈只差一步被他拦到,落得个功亏一篑,被祁祎镇一道雷法劈下去,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后背的衣服损毁,留下一片烧伤。
霍醉怕何子霖功力不济抵不过那元婴雷法,是护在她身上硬抗下来的。
她武道武修,骨肉甚是强健,可如今真气被制无法运功疗伤,后背着实疼的不轻。
铁栅栏吱呀一声,朱从阳已摇着扇子走了进来。
“霍姑娘,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呀,是不是想念公子我的好处,特意送上门来亲近呐?”
霍醉身在囹圄,也不和他口舌相争,只挑眉问:“敢问朱公子,何子霖现在何处?”
朱从阳笑盈盈一侧身:“这就教你二人相聚。”
霍醉手被锁在身后动弹不得,勉强从地上踉跄站起,掠过朱从阳身侧走出了牢房。
南元朱门也不是大宗大派,所逢犯事大都不过监守自盗之类的小偷小摸。
这地牢建得五脏俱全却极少派上用场,除了不见天日这一点之外,里外打扫得干干净净,灯火也点得通明,全无阴仄潮湿之感,倒像个储备粮油的地窖,可再是干净,那墙上的链子也一样锁人。
朱从阳钳着霍醉胳膊将她搡到刑房墙边,拿一只拴着链子的颈圈咔嚓给霍醉脖子锁了。
那链子还没有小臂长,霍醉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贴着墙跪坐下去。
她并非第一次如此被人折辱,心中虽有怒意却不形于色,只静静将刑房打量了一遍。
何子霖正委顿在墙角处,手一样被锁在身后,只是没有颈上铁链。
何子霖看到霍醉,潸然欲泣,霍醉只对她抿嘴一笑,以宽她心。
朱从阳将扇子一摆阻住她视线:“来来来,霍姑娘,你是现在招供呢?还是等我用些手法再招?”
这家伙听闻祁祎镇捉得两个妙龄女子回来,急火火赶到了正厅,一看其中之一竟是半年前朝思暮想的霍醉,顿时脑子转了七八十个圈儿。
还没等门主朱峰海下令,朱从阳立刻拍着胸脯子自告奋勇,说要亲自夜审二女,给家中用心出力。
朱峰海不是智障,当然知道这小子打什么谱。
为了攀龙附凤,朱峰海强令世子与飘仙门联姻,于是心中常愧,这一回睁只眼闭只眼权作补偿儿子了。
他只当进了两个女飞贼,就算朱从阳色心难忍也无大碍,等他装模作样玩够了,再叫护法祁祎镇重新审一遍就是。
他却不知,若霍醉真叫朱从阳凌辱了,那叶含山的元婴可不会善罢甘休。糊涂儿子碰上个糊涂爹,这南元朱门就算真绝了后也只能怨自己活该。
朱峰海放朱从阳去胡闹,叮嘱祁祎镇守在地牢之上还护,自己唉声叹气钻进了三姨太的被窝。
朱从阳初时还琢磨了一肚子心眼该怎么劝祁祎镇让自己独审,结果一听老爹叫祁祎镇守在上面,立刻明白了老爹心思,好悬没直接脱了裤子冲下来。
不过他到底还是忍住了——好容易碰上个名正言顺大逞淫威的机会,还不得好好玩一个晚上?
听他言语中猥琐,霍醉只朗声道:“对我用手法?你南元朱门怕不把叶含山放在眼里了。”
提叶含山,那自是在拿那元婴老怪点拨朱从阳。
虽然都是元婴,那前后境界也差着呢,叶含山的仙承元婴老怪六百年道行,单手就能干碎祁祎镇。
霍醉心中,自己带着人闯入山庄,尚且未行恶事,只要把师父名字一抬,道个歉掏点钱赔了,南元朱门怎么不得给叶含山一点面子?
坏就坏在朱从阳这糊涂蛋身上。
他一眼认出霍醉,却没跟朱峰海提一个字,摩拳擦掌鸡巴翘得老高,只望先把那心中一团火浇灭了。
什么元婴老怪,什么世族存亡,不如将霍醉好好日一顿重要。
不然,当初他敢在人家酒里下药?
说他真傻,倒也不是,朱从阳已暗暗拧出一条毒计。
等自己将霍醉操个七荤八素,再跟爹说明她身份,老头子再悔再怒也没办法,只好将错就错将霍醉囚在庄内,叫元婴老怪无从得知。
他便可将霍醉藏在牢中,日夜享用。
想到这儿,朱从阳脑瓜子都飘了,脸上滑过五彩斑斓的淫笑:“你说怎个?叶含山?你仗着叶含山的名头,可在哥们儿这圈子里风光不少时候。现在还跟咱玩这套,你觉得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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