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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尘歪腔怪调:“去拍样东西,给楼主送礼——”

他知道楼里到处都有柳轻菀布下的法阵法印,自己一言一行恐怕都叫她看着呢。虽没得奈何,也不妨耍几句嘴刺挠那娘们儿一下。

“啊……那拍卖会的东西大多是金丹以下的器物,入不得楼主的眼。尘儿,我这里倒是有几样上好珍宝,应得楼主的喜欢。我若送你,怕你也不肯收,那便打个条子原价借与你,总比那拍卖会的东西强。”

“唉,人家楼主点名道姓叫我去的,哪敢不去呀。”

童怜晴看他这副惫懒模样,忍不住笑起来:“即是这样,那就乖乖去办吧。拍卖会在城主殿东侧的偏殿里,进去先要押两千灵石取手牌,然后能领一本册子。你要拍什么都能在册上索到,很是方便。不过我瞧这回城中热闹平平,应该不会有什么稀罕物。”

那敢情好,倘若来个元婴期的法宝,没个几十万灵石怕是打不住的。

宁尘虽然有钱,但仍是扣扣搜搜,毕竟面对中原五宗法盟这等庞然大物,真到了用钱的时候,上亿灵石怕是也如泼水一般没了。

“放在往年,一件金丹期宝贝贵了能拍多少钱?”

“嗯——我记得楼中有相熟的金丹期姐妹,去拍过一瓶五灵合气丹,底价三万,最后花了十五万买到。”

宁尘左右问了几句,心里有了数,再不去多想,又去舔弄童怜晴乳头,手指也慢慢伸到了她腿间。

童怜晴想与他相就,却被他胳膊压着没能起身。

也不需开口,童怜晴见他贪玩,便也闭上眼睛,轻轻嗯着鼻音,张开双腿让宁尘将手指探进了屄穴。

乳头被他吸得鼓胀不堪,胯间被他掏得流水不绝,这细润无声的淫玩别有一番滋味,童怜晴极少被人这样爱抚,哼哼唧唧之间身子绵软下来,任凭宁尘摆弄着去寻那极乐之巅。

宁尘手掌贴着她阴门牝户,指插内穴,连戳带揉,招招式式都磨在点儿上,可又恰恰舒缓轻柔,绝不叫她从清梦中惊醒。

谱打得好,却中途生变。

宁尘正将那两片软腻阴唇玩得高兴,忽一抬头却看到窗前一个人影嗖地晃了过去。他吓了一跳,支起身来喊道:“什么人?!”

童怜晴也被惊起,她见宁尘光着屁股就要追出去查个究竟,连忙捉了他手腕:“院前翻了牌子,旁的客人进之不来,方才是我的近人,尘儿不必介怀。”

宁尘眼珠子转了一圈,跳回她身边:“哦——莫不是那日初见时,跟你学筝跟唱的姑娘?”

“正是……”

“那是你妹子吗?看你们颇有几分相似。”

宁尘只是随口相问,殊不知童怜晴足足沉默了半刻才道:“那是……我、我女儿洛笙……”

“你女儿?怎么也陷在这里了?”这话落在宁尘耳朵眼儿里,差点没给他堵了脑瓜子。

童怜晴被问到此处,不自觉胴体见冷,从旁边拿锦单裹了身子。

“你真想听吗?想听我便与你讲。只是怕败坏了尘儿的兴致,不若学那古时昏君闭目塞听,好好痴享几日相伴也便罢了……”

宁尘将她在怀中一搂,又往身后枕垫一倚,认真道:“要听。”

童怜晴暗暗一叹,悠声道:“笙儿不是陷在这里,而是生在这里……我沦落风中,往事不想再提,只是秦楼长乐,免不了被客人弄得珠胎暗合,雨露连绵被淫弄流堕更是平常。我虽小心再小心,仍难抵大多客人强要出在里面,这许多年中被弄到流产已有八次,宫巢破败,没妄想还能诞下一儿半女,可偏偏那一回竟挨过几月坐稳一胎。我一人孤苦,实是不忍堕下,才生了她在这里。”

“可是楼主有律,凡在楼里生的,便是潇湘楼的人。我那女儿自小便被打上雏妓印,十六岁就要开始接客。眼看笙儿年至十五,还有一年在即,却是叫我害愁。其实我早年已攒得自赎资财,可二十年期到时笙儿还小,又怎么忍心将她一人丢在这里。唉,笙儿是个好孩子,她如今住在俄池外院,无事时便来寻我作伴。今日正巧撞着,却吓了尘儿一跳,回头我便说说她去。”

“不妨事,她若过来便叫她一起玩就是了。”

童怜晴忙道:“楼里规矩,女子梳拢之前是不许客人碰的……”

“嘿呀,怜晴想到哪儿去了,我是说一起来弹筝啊。”

童怜晴噗嗤一笑:“却是我想多了。”

她要不说还罢了,宁尘也没想怎地。叫她这样一点,心思都忍不住活泛起来。

不过却不在此一时。宁尘又问:“你想给女儿赎身,需得多少钱?”

“若能直接赎她出去,我也早做了。无奈按规矩我是楼里人,却是赎不得别家。我先得自赎,花得五十万灵石;再赎洛笙,还需三十万。我如今积攒家当,拢共只有六十多万。”

“确是一笔大数……”

“我忧心还不在此,愁的更是待我母女二人赎身出楼,又该何去何从。我有时又想,洛笙素未踏足楼外,让她得楼主庇护活在这处,也未尝不是一个归宿。只是我这当娘的……怎么忍心再让……”

童怜晴说到此处,喉中发哽,已是说不下去。宁尘揽着她肩膀,轻轻抚她后背,叫她舒缓下来。

这点儿钱对宁尘不是问题,从牙缝儿里抠点都够了;落脚的地方更不是问题,离尘谷安宁清净,怎么还容不下她们母女。

不过宁尘却另有一番想法,没有火急火燎把这话丢下来宽童怜晴的心。

他和童怜晴几日来打得火热,知道她也是真对自己有几分喜欢。

不过这点喜欢扣在潇湘楼这口大锅下面,实在算不得什么。

把话说开了,还不就是一个嫖客一个婊子,他扭头颠儿了,童怜晴也不会把他在心上念挂多久。

倒不是说花魁情薄,只能怨她见惯寡性之人,不去守住自己这颗心早给伤透了。逢场作戏,何为真?何为假?怕是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于她而言,真切的只有一条,那就是童洛笙这块心头肉。

若是能博取宁尘一时可怜,掏些钱来补了空缺,她亦不会介意演一出戏来。

指不定方才童洛笙那窗前一晃,也是母女两人提前计划好,才方便把话头引去赎身的事。

真要往坏了说,甚至有可能是柳轻菀在巧使美人计,准备在自己身边埋下的一个暗桩,连那日院中弹筝将自己引来也可以是事先谋策好的。

但要是往好了想,母女二人也许并没有这份心计,童怜晴那番话也只是因觉得自己亲近,才忍不住倾诉一下罢了。

既然无法分辨,宁尘也全不把这些黑的白的放在心上。

现在跳起来装那个有钱的,指不定往后就被人当了冤大头,何必呢,临走时留下一份红包人心也就是了。

至于让她们定居离尘谷却是万万不能。童怜晴早已言明,自己是潇湘楼主的亲近人,柳轻菀那心思深不见底,宁尘可不敢招个耳目到老窝去。

童怜晴自知与客人说这些恼心事已是失了礼数方寸,抹去了泪珠也不再提,哄着宁尘又来与她欢好。

只是那鱼水交融、金香玉暖之后,窗外竹叶沙沙,两人都多了一份心事。

************

次日起来,童怜晴服侍宁尘洗漱打扮,给他精心搭配了一套典雅袍衫。

宁尘站镜子前头转了两圈,别说,人家堂堂花魁对这穿衣打扮一道的确不俗,比自己可强多了。

两相一比,若叫明眼人来看,自己先前可真露了身边没有女眷的跟脚。

“还是得懂行的来收拾,一下子气度就上来了。”宁尘朝童怜晴打趣。

童怜晴给他理理领口,望着他面庞笑笑:“是尘儿生的俊。”

宁尘忍不住又捏着她下巴吻去,不过柔舌才尝了片刻便被童怜晴推开:“你再不走,好要被玉戒传到城外去了。”

低头见那玉戒通体黯淡,宁尘也只好叹口气,一摇三晃地出了愫卿小院。

从天池出来穿了其他几院,叫门口的小厮恭恭敬敬送出了楼。宁尘站在白帝城大街上狠狠伸了个懒腰,径直往城主殿去了。

那拍卖场找起来不难,每回的拍品都会提前预展五日,专程来参加拍卖的修士们早已打好了谱,没有像宁尘来的这般早的,也省去了人挤人的场面。

宁尘按童怜晴所说,交了定钱,领了手牌簿册翻看起来。

这簿册也前后分三部,筑基凝心期的拍品在左亭,金丹期的拍品在右亭,那些功用境界不甚分明的与灵觉期往上的拍品都在中殿一起。

胡乱翻了翻,还真如先前听来的一样,没有什么真正像样的东西。

宁尘现在也是养的刁了,有昆吾刀傍身,寻常法宝一来不会使,二来也瞧不上眼。

他单把簿册上的拍品价格对了一圈,然后向中殿行去。

柳轻菀说是要最贵的,照准了拍便是。

中殿拍品中底价最贵的,乃是一把灵觉期炼器师打造的短剑,簿册上啰里啰嗦写了一大堆形制描述,又叽叽歪歪缀上了十几行吹捧那炼器师的阿谀奉承,最后一行大字才标写了五万灵石的底价。

和其他拍品相比,这把剑的价格确实是一骑绝尘。

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三十万内应该也就拿下了。

宁尘点点头,迈步去中殿找了个好位置坐定,立刻就有人奉茶上来,经营的还算周到。

这一整日的拍卖会,以十件拍品为一轮,一轮半个时辰。

拍品都按簿册分列妥当,若有想拍的,只需按时入场便可。

所以这城中的买家虽多,来中殿坐下的却一茬换着一茬,倒也不算拥挤。

唯独就宁尘这个生瓜蛋子,啥也不懂早早就来了,坐在那位置上一整天纹丝不动,浑似屁股长了钩儿。

殿中侍应还纳闷呢,这人莫不是花了两千灵石来蹭茶喝的?

那茶可是喝的够够的,宁尘打嗝都带着水音儿。

可到底也是没别处去,宁尘打定主意在这里坐定了,总算也能了解了解修行界各种物事的价格,识一识这修士江湖。

眼瞅着再来两轮就该那宝剑上场,时间已至傍晚,宁尘差点儿没睡过去。

就在这当儿,他忽地瞅见两个人走进来,说说笑笑占了自己斜前头那张桌。

要么说冤家路窄,正是进城那天脸蛋子吃了宁尘一拳的霖姐儿跟着霍醉来了。

先前那霖姐儿捉青狐帮霍醉筹钱,可不正是为了今日的拍卖会吗。

只是不知这俩姑娘看上了什么稀罕物件,忙里忙活的总算凑够了灵石,现在看起来一脸游刃有余。

侍应端茶上来,霖姐儿接了,霍醉却把大袖子一甩说了声:“不必。”她伸腿把旁边桌的椅子勾了一张过来,左脚往上一搭,抓出一把瓜子就磕了起来。

那侍应看她搅乱桌凳,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可眼珠子还没翻上去,就被她露出的大白腿勾了去。

反正终归不是跟自己抢那剑的,宁尘拿手拄着腮帮子打着哈欠,听锣声一响,这一轮拍卖便开始了。

三件拍品眨巴眨巴眼儿就过去了,霍醉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到第四件出场时,那姑娘的身子才坐正了。

宁尘定睛观瞧,却根本不是什么法宝丹药。

“刘伶仙人亲酿【伏龙无义酒】一斗,窖藏一百八十八年,附赠太乙黑瓷酒坛一只。底价一万灵石,请诸位出价。”

那台子上的酒坛不是普通形制,而是黑漆漆一只碗口粗的圆柱。

它坛口比寻常酒坛小的多了,拿火蜡封住,又箍了一层不知什么灵兽的皮。

就这么看着似是毫不起眼,但是敢起价一万灵石,估计多少是有些来历的。

台上话音刚落,霍醉立刻把手里木牌子一扬:“一万五。”

照理说,这种于修行无干的享乐事物,撑死了三倍成交也就顶了天。

霍醉一口先叨住了一半,却是在向潜在竞争者显示自己志在必得。

宁尘点点头,这姑娘是个在江湖混久的,很是懂行。

“三万。”

宁尘、霍醉和霖姐儿齐齐回头,只看见中央偏后的位置上坐了一个男修。

他怀里抱着一个仙气儿飘飘的姑娘,手里轻摇折扇,说好听的叫神采俊逸,说不好听点就是脸上写着人渣俩字。

宁尘一撇嘴,这人他还真认识。

姓朱名从阳,乃是潇湘楼里脸熟的恩客,三万灵石买的玉镯包了一位瑶池姑娘,正叫他抱在怀里。

前几日,宁尘还见他在俄池与人换着玩呢。

如此抬价,怕是没什么面子好讲了。霍醉眉毛一沉,也不再看他,只抬手道:“三万两千。”

“五万。”

这数目已是超了估价太多。

朱从阳浩瀚大气的一声丢下来,在座那些心不在焉的买主们顿时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

不过还没等他们把话说囫囵——“五十万。”

宁尘拿小指抠着耳朵眼儿,将手里的牌子慢悠悠举了起来,心说这逼此时不装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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