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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宁子!”

“宁哥哥~”

“宁尘兄弟!”

宁尘摸出一张讨人喜欢的笑脸挂上,背着手一路往宗门外走去。

可没人知道,宁尘那心缝里其实冰凉凉像个死人。

他是穿过来的,而且还穿了两次。

第一世,研究生毕业顺顺当当进了个大风投公司,宁尘抱着花就跑去和心爱的姑娘约会了。

俩人在河边堤坝上你侬我侬,姑娘主动问了一句:宁尘你爱我么?

宁尘拍着胸脯子:我宁尘对天发誓爱你一辈子,如若不然天打雷劈!

可能是声儿太响,老天爷一个雷就给他送走了。睁开眼,宁尘已身为某修仙宗门首席大弟子。

宁尘小说倒是没少看,可给他高兴坏了。他憋足劲儿在宗门里苦修十几年,修为蹭蹭涨得那叫一个吓人,被宗门誉为明日之星。

然后在突破关头被师弟背后一刀,扎了个走火入魔……

宁尘一肚子全是丧气,干什么都提不起劲。人活着干嘛呀,吃苦耐劳十几年,刚准备出山当大侠就让人捅了,是个人就受不了。

这一世从呱呱坠地开始,宁尘在凄风冷雨中让爹娘给扔到了现在的宗门。得亏根骨不错,让招贤堂的长老拍板留在了宗门。

本来觉得自己命挺苦,没成想在襁褓里就从旁人那听闻,自己这宗门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合欢宗。

宁尘的心眼子一下子活泛起来。上辈子积的德,这辈子算是捞着了!

可瞎蛤蟆专挑瘸子咬,一直长到自己那大蟒蛇抬了头,宁尘都没见到传说中的双修功法,更别提什么炉鼎什么肉蒲团了。

整个宗门那叫一个正儿八经,要不是从小在这儿长大,宁尘还以为这一整个宗门都是人面畜生装的。

后来才知道,这合欢宗名字是他娘根据植物起的,整个宗门满哪儿都是合欢花的纹样,压根和他想的不沾边。

更倒霉的,这一世和上一世还不是一水儿的,修炼系统更是八竿子打不着,自己之前十几年的修炼经验搁在这个世界屁用没有。

可那又咋办,活着呗,还不知道啥时候又死一回呢,宁尘就这样当起了宗门里的大赖子。

搁自己还是大学生那阵儿,这就叫虚无主义思想,一定会受到导员的坚决批判。

奈何三世为人,宁尘实在有点没心气儿了。

不过吸取了经验,这一世宁尘照准人际关系就是一顿猛攻。经历了三个世界,忽悠外门这些小年轻根本不在话下。

宁尘揣着二两金子下了山,提气猛蹿半个时辰,便到了合欢宗门下的大城。

虽然胸口那点儿缝让死灰填满了,但宁尘对世界风貌还多少有点兴趣。

这个世界宗国一体,宗门便是一国,一宗宗主就等于其他世界的大屁股皇帝。

这边虽然修行为尊,却没有什么仙凡之别。

普通人能修炼就往宗门挤挤,修不了就该干嘛干嘛,宁尘想,这不就和考公务员一样嘛。

考上了当官,当官了掌权,越修行官儿越大,也没啥区别。

唯独伦理哏有点扎眼。

修士凝结金丹便可大幅延年益寿,当爷爷的这头还细皮嫩肉呢,城里的孙子辈脸皮都耷拉了。

赶上有那心思活泛的,二百多岁再生俩娃,算辈分儿的时候难免要算炸几个脑袋瓜子。

不过也不是多大事儿。

练气筑基,凝心金丹,灵觉元婴,分神羽化。

虽然结了金丹才算沾上仙气儿,但能摸到此处的修士已是寥寥无几。

放在小宗小派,金丹期高低能当个长老。

合欢宗占据陵允二州,势力规模虽然无法和一流大宗相提并论,却也不是那种一个州挤上三五个的蝲蝲蛄宗门能比的。

宁尘这合欢宗的宗主,“煌仙子”龙雅歌,好歹是分神期大拿。

放眼整个大陆也才不过千年前留下来的三个羽化期,还不知道是不是早嗝屁了。

要说合欢宗最牛逼的,可不仅仅是现任宗主的硬实力。

几万年修仙史,成功飞升的一共五人,而最后一个成功飞升的便是合欢宗前前代宗主,煌仙子的师祖。

也正是靠着飞升者余威荫蔽,才有了合欢宗这几百年的繁盛。

远了不敢说,东西南北就近十二州,合欢宗弟子都可以横着走。

凌允二州的百姓也颇为受益。

出门经商的遇到匪类,一听得乃自合欢宗庇下,保管客客气气鞠躬道歉祝您一路平安。

宁尘来到城里繁华处,闻着烟火气,心里的那点冰碴儿便能化开大半。

偶尔和同门弟子擦肩而过,他也不多理会,只在小摊上卖了两只滚烫的油炸糖糕,拿袖子垫在手里吃起来,浑不在意脏了袖口——反正又不是自己洗。

前头就是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宁尘咂么咂么嘴,觉得肚子还欠着,便抬脚往里走去。

酒楼小二眼力介不是吹的,拿眼一撇便知是宗门弟子下山,顿时满脸堆笑迎将上前:“仙师赏脸来小店用饭呐!”

甭管啥修为,小老百姓们怎么都得先用捧人话给这些小修掂住了。

宁尘没往心里去,但也掐开一枚小金粒子丢在小二手里。

小二哄得眉开眼笑,心说宗门弟子出手就是大方。

又不是自己的钱,宁尘才不心疼。

“仙师您来会友吗?他们已经在楼上了。”小二又道。

想是有同门也来满足口腹之欲,宁尘摆摆手,表示就自己一个。

小二没再废话,给宁尘引在楼上窗边好位置坐定。宁尘麻利儿点完了菜,小二蹬蹬蹬跑下楼去,他这才往酒楼另一侧瞥去。

三男俩女,五个外门弟子身着和自己一样的墨蓝色修士袍,正在大间里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待宁尘看清是谁,只觉得一阵腻味,转头望窗外透风去了。

为首那厮是丹药堂外门的何霄亭,带了一群狐朋狗友正发酒疯。

丹药堂弟子以炼丹为责,修行上自需高出一头,因此丹药堂外门多是宗门世家传承出身。

炼丹求清净,丹药堂的那些院子便开的远些,素来与别的堂口隔了一层。

紧贴着何霄亭的姑娘叫罗莹织,也是门内大户之女,两人坐在一处肩臂紧贴,就差没勾肩搭背了。

此时节罗莹织边说边笑,妩媚生香,又和何霄亭彼此喂酒,周围男弟子莫不是眼睛直勾勾往她一对儿玉兔飘去。

罗莹织浑不在意,反而有意掩面而笑,胸脯颤颤巍巍,更勾的何霄亭眉飞色舞。

除了罗莹织,桌边另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宁尘在宗门见过她,不知其真名,只听别人叫她丑娘。

那丑娘又瘦又矮,小鼻子小眼,在药园子里晒得黑不溜秋。

此时坐在男人堆里,两只手搭在桌上一动不动,缩着肩膀,和旁边饮酒作乐的场面格格不入。

宁尘伸手从烧鸡上揪下一根油光锃亮的鸡腿,一边塞嘴里撕着,一边拿眼往丑娘那边瞟。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桌面上更活络了。

罗莹织和何霄亭耳鬓厮磨着,对面俩男的已经把手伸进了丑娘的衣服,肆无忌惮地揉捏着那对胸脯。

丑娘红着脸低头不语,几次伸手想把衣服提上来盖住肩膀,都让旁边男弟子把手拨开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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